“唔…阿嚏!”


    平躺在床上的白夜低聲夢囈了一聲,整個身子忽然顫抖似的哆嗦了一下,周身上下沒由來地湧起一股難以言狀的冰涼感。


    “嘶~”


    白夜猛地睜開了雙眼,顫著雙手將薄被緊緊地掖在一起裹住了身體。


    怎麽突然這麽冷?這大夏天的不應該會這樣呀?


    他裹緊被子縮在牆角,咬牙強頂著不斷襲來的冰涼感,這種冰涼的感覺就仿佛一個夏日裏穿著清涼的人突然被拖入到寒風凜冽的嚴冬中去一樣。


    白夜眼中隱隱閃過一絲銳利的如電爆閃似的精芒,他此刻脊背倚靠在牆壁上就像是倚靠在一片寒冷至極的堅冰上似的,在炎炎夏季中這種寒冷顯得是那麽的詭異。


    那麽就隻有一種解釋了,這是人為所導致的。


    人,不請自來的人。


    “閣下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在下也不是不懂待客之道的粗魯漢子,請現身一見容在下為客奉上茶水聊表心意。”


    白夜掀開薄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角昂首正色說道。


    他臉色平靜如水,但牙關卻緊緊咬合在一起,顯然是在極力抵禦著侵襲而來的森然寒意。


    白夜心下有些凜然,即便他已將自己全身真氣運轉到極致,但仍舊無法將體內的寒意驅逐出去,整個身體甚至有著不斷變得僵硬的趨勢。


    雖不知來者何人,但白夜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實力絕對是自己無法比擬的。


    這人究竟有什麽目的?


    白夜眉頭微微一皺,僅僅以此人釋放的氣勢來說,他想要殺了自己根本就易如反掌,完全可以使自己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地就死去,根本就意識不到會有任何的危險情況發生。


    嗯?


    白夜兩邊瞳孔驟然猛地縮緊,一道黑影已從房梁處飛速掠出,他雖然是心裏驚詫無比但卻並沒有傻愣愣地什麽也不做,而是當即抽出擺在床邊的佩劍斬向那道黑影。


    但當長劍揮出的那一刻,白夜的臉色霎時變得更加更加陰沉,仿佛盤踞在昏暗天空中的濃濃黑霧一般。


    因為他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好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不堪,就仿佛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一種近乎無可抗拒的漩渦之中去。


    更令白夜心中沉重的是,他隻覺得自手中長劍上又傳來一陣難以言狀的力量,那是千百道奇異的力道把他前扯後拉令他難以控製住手中的長劍。


    白夜心裏忽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對方的這種力量就好像是平地而起的清風一般,不知從何而起從何而至,四麵八方地吹拂而來。


    一道寒芒乍現,白夜眼中精芒閃電似的爆閃抬手一劍迎上,可來人卻仿佛完全預料到了他會以何種方式應對一般,隻在空中一個宛轉,便從一個極其刁鑽詭異的角度將白夜手中的長劍擊落在地。


    “鐺!”


    隨著手中的長劍落地白夜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而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自己咽喉處突然出現的清晰的冰涼觸感,似乎還隱隱有鮮血緩緩滲出。


    一柄利劍,劍尖直指他的咽喉。


    而就在此時,白夜終於看清了這名不速之客的容貌,在皎白月光的照耀下那幾縷花白的胡須仿佛像是鍍了層白銀一般。


    徐來。


    “師傅,您老人家這麽晚了是來徒兒的寒舍做客的嗎?又或者是打算來考量考量徒兒的?”


    在看清來人是徐來之後,白夜懸著的心終於徹底平放下來笑嘻嘻地說道。


    他伸出一隻手拂下了抵在自己咽喉的利劍,徐來也並沒有阻止他的行動而是收起劍自顧自地來到卓前坐下。


    瞥見桌上那兩個茶杯,徐來迥然有神的雙目之中悄然閃過點點若有所思的光芒,他一手輕輕點著桌麵,搖了搖頭巋然道。


    “都不是,為師是來清理門戶的。”


    “啊?清理門戶?”


    白夜正在給徐來沏茶,聞言頓時忍不住嘴角猛地一抽,手一哆嗦差點沒把茶壺都給摔地上。


    他才第一天入門,清理門戶這種事情再怎麽輪也輪不到他頭上吧?


    再說,他可是什麽壞事都沒幹呢。


    “是的,清理門戶。”


    徐來清臒的臉上頓時湧上一層陰沉的黑雲,銳利的目光宛若長劍一般直直地凝視著白夜。


    “枉我徐來還把你收為親傳弟子,將衣缽傳承全都寄希望於你身上,而你就是這麽回報自己師傅的麽?你這欺師滅祖的逆徒,究竟還要隱瞞到什麽時候?”


    一時間,整個屋子內頓時疾風狂湧如刀一般地不斷割在白夜身上。


    “師傅,弟子不明白您在說什麽?”


    如芒在背的白夜緊咬著牙關勉強抵禦著這強橫的威壓,硬著頭皮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要再裝傻麽?”


    徐來長歎了一聲,瞧著苦苦支撐的白夜整張臉上都刻滿了極度的失望。


    他有些蕭索地搖了搖頭,緩緩閉上雙目似不忍心再看這個原本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痛心疾首地說道。


    “今日你讓我退了你林林總總整整三百二十五兩白銀,退也就退了罷,可我後來才從你大師兄那裏知曉,你所用的長劍根本就不是買來的,而是你大師兄送你的!”


    徐來越說越生氣,胸口不斷劇烈地上下起伏著,向早已聽得目瞪口呆的白夜戟指怒目道。


    “天殺的逆徒,豈止是欺師滅祖簡直就是欺師滅祖!枉我對你這般看重,你竟然昧了良心黑了我整整二十兩銀子!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啊這...”


    見徐來一副肺都快氣炸了的模樣,白夜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直呼恐怖如斯。


    不至於,不至於,真不至於。


    您老人家好歹也算是個高手了,在整個臨川郡都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了,不至於為了區區二十兩銀子就對自己這個衣缽傳人要打要殺的吧?


    “師傅,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別急,能不能先聽徒兒狡...辯解?”


    白夜有些訕訕地笑了笑。


    “你說。”


    徐來麵色稍有緩和,冷冷地說道。


    “比起這區區二十兩銀子,徒兒其實更好奇師傅為什麽這麽執著於這些黃白之物?”


    白夜輕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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