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楚嵐聽到莫焱說的話時。


    臉色猛地一變。


    全殺,或者全部廢掉?


    他下意識站起身,不解的問道:“為什麽?我爺爺難道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了嗎?”


    好在這個時間點來吃燒烤的人不多。


    張楚嵐激動的樣子,也隻是引來路人多看了一眼,隨後就走了。


    莫焱看著他:“與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沒什麽兩樣。”


    張楚嵐不相信。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爺爺雖然一直都很低調,而且有時候會很嚴厲,但那種關心和愛護,以及對鄰裏間的和氣都不是假的。


    這樣的爺爺,怎麽會做出那些事?


    “坐下,我給你普及下異人界的情況。”


    莫焱平靜道。


    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隻是靜靜看向張楚嵐,就讓張楚嵐內心生出一抹強烈的心悸感,就好像自己麵對的不是人,而是一座隨時會爆發的活火山。


    他的生命,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張楚嵐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畢竟殺人什麽的,現代社會咋可能輕易出現。


    而且大家都是人,頂多你更厲害些,但能有我爺爺厲害?


    但,張楚嵐還是跟隨內心直覺,又坐了回去不說,還雙腿並攏,挺直腰背,那叫一個端正。


    莫焱說道:“咱們國家的異人界,除了官方機構哪都通,還有十佬,除了嚴重犯罪事件我們會插手,其他異人界大事,都由十佬會談決定。”


    “異人界,就是由這些民間異人組織構成,除此之外,還有一批名叫全性派的邪派。”


    “於千年前就存在了。”


    “全性的每個人,手中都沾染著無辜者的鮮血,他們以滿足自身欲望為驅動力,可以做他們想做的一切。”


    聽到這話,張楚嵐震驚道:“怎麽能有這種門派,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話,那社會豈不是要亂?”


    “沒錯。”


    莫焱喝完一杯啤酒,又將杯子倒滿。


    “哪都通有規矩,不許異人傷害普通人,異人界所有民間組織也都遵守這個規矩,不傷害普通人,不在普通人麵前使用異能。”


    “但,全性不是,他們隻會滿足自身欲望,想怎麽使用能力,就怎麽使用能力。”


    “所以,異人界潛規則,就是落單的全性妖人被誰抓到,可隨意處置。”


    莫焱的眼眸逐漸彌漫出冰冷與猩紅之色。


    “他們不是人,是社會的渣滓。”


    “民國軍閥亂世期間,販賣兒童,強迫女人賣淫,買賣人體器官,製毒,賣鴉片,隻要是你能想象到的惡行,他們都做過。”


    “你想象不到的,他們也做過。”


    “就是這樣的一群渣滓。”


    “而你爺爺,就跟這群渣滓的頭,成為了結拜兄弟。”


    此話一出。


    張楚嵐的臉色都蒼白了。


    爺爺他,竟然跟這樣的一群敗類的頭結拜?


    所以,這才是導致他們一家人被追殺,東躲西藏的原因嗎?


    張楚嵐都能夠想象到,像全性派這類異人,不,是渣滓,和其他門派究竟會有多少仇怨。


    自己爺爺與全性掌門結拜,那被人遷怒好像也正常。


    莫焱眼眸微闔,深吸口氣。


    將內心激蕩的殺意和冰冷平息,眼中猩紅斂去,冰冷猶在。


    “當然,你們一家被追殺的主要原因,並不是這件事。”


    “啊,不是這事情嗎?”


    張楚嵐愣住。


    莫焱看著他:“真正原因,是你爺爺那幫結拜兄弟,領悟出了超越常識的手段。”


    “三十六人中,隻有八人領悟出來。”


    “你爺爺就是其中之一。”


    “為了那八種手段,以及你們三十六人中有人曝光了你們結拜的事,便遭遇到了幾乎整個異人界的圍攻。”


    “而領悟八種絕技的那八個人,則是被重點追殺。”


    “為了不牽連天師府,你爺爺改名張錫林,過上了一輩子逃亡的生活。”


    張楚嵐神色僵硬,目光茫然。


    他沒想到。


    自己爺爺當年竟然經曆了這麽多事情。


    和一幫子無惡不作,無惡不赦的敗類頭頭們結拜。


    然後又領悟了什麽絕技,結拜事情被曝光,導致被整個異人界追殺。


    所以,爺爺和父親不斷搬家的原因,就是為了躲避那些貪圖他們家絕技的人?


    張楚嵐沉默。


    莫焱手指敲著桌麵,冷淡道:“在那個年代,你爺爺作為正一派天師府天師弟子,和其他一幫子正派弟子,與全性派掌門結為異姓兄弟,就憑這點,我若在那個年代,你爺爺和那幫子正派弟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殺掉,也得廢掉。”


    張楚嵐抿著嘴,忍不住道:“可是,我爺爺不是那種人...而且你說其他正派的弟子也和那全性掌門結拜,說明那人應該不是個惡人才對。”


    “嗯,他不是惡人。”


    莫焱笑了,笑容猙獰:“我確實不知道他做過什麽惡,但是,他能夠容忍那群無惡不作的垃圾,成為那幫垃圾的掌門,憑這點,他就該死。”


    “他如果還活著,我會第一時間找到他,殺了他。”


    “還有你爺爺那幫結拜的人,在民國亂世,抗日戰爭時期,不堅守立場,去做可能動蕩聯盟的事情,就該被廢除經脈!”


    “跟一個能容忍惡存在,當一群渣滓頭頭的大渣滓結為兄弟。”


    “該殺!”


    純粹的殺意於眼中透射出來。


    哪怕從沒見過其他異人,才17歲的張楚嵐。


    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莫焱對於全性,對於他爺爺那幫人如烈火般炙熱的痛恨與惡意。


    眼神冷厲的光澤更讓他的內心開始砰砰砰狂跳起來。


    原本覺得莫焱不是敵人的張楚嵐。


    開始動搖了。


    甚至手都微微發抖。


    他已經覺得自己可能活到頭了。


    “莫...莫大哥,所以您找我...是想殺了我嗎?”


    莫焱看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殺你,你爺爺做的孽,跟你有什麽關係?”


    “啊?”


    張楚嵐怔了怔,隨後不敢相信的看著莫焱。


    這個對全性,對他爺爺有著強烈惡意與殺意,嫉惡如仇的男人。


    竟然對自己這個直係親屬,一點牽連的想法都沒有?


    哪怕是他。


    都覺得莫焱會不會太有底線,太過分明了些?


    “那您找我是......”


    “做我的手下吧,張楚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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