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之後,大漢身上已經多了二十一處劍傷,周身鮮血淋漓,仿佛血海中走出的惡魔,搞得趙濤也有點佩服大漢的硬氣,畢竟不是誰都有明之不可敵而敵之的勇氣。


    見大漢依舊一往無前,趙濤有些不忍,尋機用內力一腳將其踢翻,趙濤這才開口道:“停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然而大漢卻是充耳不聞,想要掙紮著想要站起身子。


    其他眾匪早就撤去了包圍,見為首之人已然倒地不起,連忙跪下,同時將手中兵刃拋棄,口中急呼道:“好漢饒命,我等願降!”


    至於他們為何沒有直接逃離,原因便在於剛才有幾個還算聰明的土匪眼見自己首領搖搖欲墜,而大當家又沒有出來相救,猜到山寨已經易主,便想著逃離山寨。


    奈何令狐衝正看得津津有味,見有人打擾自己學劍,當真是怒火中燒,出手比趙濤還狠辣三分,這才讓剩下的土匪知難而退,老老實實在一旁當甕中之鱉。


    大漢掙紮了幾次,始終沒有起身,便也認命似的往地上一趟,不在掙紮。


    趙濤見大漢模樣,便朝跪下的匪類道:“你們可知他為何如此拚命?”


    令狐衝見大局以定,眾匪跪地投降,便也沒有在守著大門,而是來到了趙濤身旁。


    一個看上去頗為機靈的土匪小頭目連忙開口道:“好漢,我知道原因,可否饒我性命?”


    “你先說說,若是讓我滿意的話倒也不是不行!”趙濤隨口回道。


    “是!是!”


    小頭目大喜,連忙開口講述。


    原來這名漢子名曰胡三,乃是河北真定人士,據說其小家境優越,可惜命不好,再其十二歲時父親便病逝了,原本這到不算什麽,畢竟他父親留下的家產足夠他享受一輩子了。


    可惜好景不長,胡父剛走三月,胡三便被平日對他疼愛有加的兩個叔伯用陰謀詭計奪去家產,更是霸占了胡母,胡母被叔伯霸占後自覺無顏麵苟活,不久便也跟著去了。


    胡母走後,胡三本人自然也被掃地出門,叔伯擔心胡三長大之後會回去報複,因此派人將其雙腿打斷。


    好在胡三命不該絕,被當時的亡命徒韓豹,也就是這個山寨的大當家救下,還為其治好了雙腿並幫其報了仇,從此胡三性格大變,變得沉默寡言,但其對韓豹卻是如兄如父,可謂是忠心耿耿。


    而大漢之所以不逃走,估計也是猜到了韓豹結局,因此心存死誌,這才勇往無前。


    趙濤點點頭,對一旁的令狐衝道:“送他上路吧!”


    令狐衝領命,來到胡三麵前,然而令狐衝舉劍幾次,欲要擊殺胡三。可看到胡三嘴角血跡,在想到其遭遇,心底終究不忍,利劍終究落不下去。


    最後令狐衝還是回到趙濤身邊,然而其剛準備開口,趙濤便搶先問道:“你想為他求情!”


    令狐衝點點頭道:“是,大師兄,胡三雖為土匪,卻是知恩圖報,明知不敵卻不可逃離,也不開口求饒,也不失為一天好漢,我想為他求情,請大師兄高抬貴手放了他!”


    “愚蠢!”趙濤聽完,卻是冷冷開口罵道:“之前你也聽到了這夥土匪的做事風格,便是劫掠之時從不留活口,這劉三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卻不是他跟隨韓豹奸淫擄掠,濫殺無辜的借口,什麽知恩圖報,我看不過是助紂為虐罷了,他頂多算一硬漢,你告訴我,他和好漢哪裏搭邊了?”


    “這…”令狐衝聞言,頓時有些啞然。


    隻見趙濤又道:“你知道最大的惡是什麽嗎?”


    令狐衝聞言,思考了一會便道:“奸淫擄掠,殺人放火!”


    趙濤卻道:“這世界最大的惡是縱惡為惡,這些匪類早已殺人如麻,將人命視為兒戲,今日你若放過他,明日他便有可能繼續殺人,明日那些被他所殺之人又該如何?明明隻要你今天殺了他,他們就不會死,但他們卻是死了,該恨誰?記住,殺人為惡,但殺惡人卻為善,永遠也不要相信什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真是如此,屠刀下的亡魂又當如何,寬恕有用還要律法做什麽?這種思想茲生惡人殺人勇氣,他們會想著即便我今日殺了人,等要償命之前我便放下屠刀,改過向善就可以了!


    另外,你做事要多想一下後果,你也聽到,此人對韓豹如兄如父,假設你今日真放了他,焉知此人他日不會對我華山懷恨在心,暗殺我華山弟子?”


    “是,大師兄!”令狐衝聞言,慚愧的低下了頭。


    趙濤正待在說什麽,隻見遠處原本躲在屋子之內的一眾苦力和少女一貫而出,朝這邊走來。


    突然一名少女衝出人群,怪叫著撲到胡三麵前,手抓牙咬一陣,還嫌不夠,又從一旁抓起一塊石頭,照著胡三腦袋砸去。


    胡三失去行動能力,根本無從躲避,隻一會功夫,便已是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在死了。


    待胡三徹底死後,少女便在旁邊坐了下來,小聲的哭泣起來。


    這時白天回話的老者連忙來到趙濤二人麵前,作揖道:“兩位少俠還請勿怪,實在是這個賊人作惡多端,那姑娘一家六口,父母兄長和妹妹俱都被他殺了。”


    令狐衝聞言,臉上羞愧之色更甚。


    “無妨!”趙濤卻是擺了擺手道,隨即又轉頭對著令狐衝小聲說道:“去將俘虜全部殺了!”


    令狐衝點點頭,緩步走到俘虜麵前,直接便開始了殺人,俘虜們赤手空拳,又無防備,隻是刹那的功夫,便已沒有了活口。


    令狐衝眼中也沒有了任何憐憫,收劍回鞘後在次回道趙濤身旁。


    趙濤有意考驗令狐衝,便讓其安排。


    令狐衝直接將剩下之人分成兩對,一隊去洞中取糧做飯,另外一隊則是在他的指揮下一邊清理屍體一邊搜刮物資,同時還不忘遣一人下山去尋找王外郎的莊客小王。


    趙濤見狀,暗自滿意,隨即也不在多管,直接尋了一青石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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