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暴雪,無人……


    第三天,暴雪,無人……


    第四天,中雪,陸青白天監視的時候,看到七八個身影從修理廠門口經過,估計是廠房門洞大開的緣故,以為被人洗劫過,沒進來……


    第五天,早五點。


    陸青在睡夢中被小黃嗚咽聲驚醒。


    提刀,出臥室。


    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柳笑笑在陪他們聊天。


    “陸青,我就說世界沒你想象的那麽糟糕,他們兩個是渝城大福安康誌願者團隊的誌願者,專門來給我們送物資的,你看,還有哇哈哈……”


    柳笑笑既像邀功又像炫耀的話還沒說完,陸青揮刀了。


    彎刀,早就開過刃。


    再加上男人把厚重的棉服一脫。


    一刀。


    脖子砍掉半截。


    血,似噴泉。


    令人發嘔的腥味瞬間布滿整個客廳。


    現在,想把男人救活。


    可能要拿個超大號訂書機,把他肉和皮訂上,才行。


    一旁的女人,已經被嚇傻。


    陸青繼續揮刀。


    同樣的步驟。


    同樣的人體噴泉。


    “小黃,別舔!”


    “嗚~”


    刀,是好刀。


    沒卷刃。


    陸青收工,轉身回屋睡覺之前,吩咐了句。


    “你們兩把現場處理幹淨,老辦法,剁碎,燒了,當肥料。動作輕點,別再把我吵醒。”


    描述畫麵,寫的語句有些多。


    但實際上,陸青兩刀,隻用了兩分鍾。


    而等柳笑笑回過神的時候,陸青的身影快消失在臥室門口。


    “陸青,你是不是瘋了!?他們不是壞人,是好人!!”柳笑笑歇斯底裏的喊道。


    降溫的第一天,被陸青教訓的啞口無言,柳笑笑認了。


    他們確實圖謀不軌。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陸青這麽做,殘忍歸殘忍,但沒錯。


    可,今早這兩個人,明明是抱著善意來的啊。


    在物資如此缺乏的時間段,帶著一板哇哈哈和一袋達利園麵包來送溫暖,你不分青紅皂白,宰了。


    啥意思?


    為了這點東西,就不擇手段,殺人越貨?


    下賤。


    實屬下賤!!


    陸青沒搭理柳笑笑,而是朝穆思慧問道。


    “誰把他們兩放進來的?”


    “我剛才打了個盹,笑笑起夜,正好遇到,給放進來了。”穆思慧解釋說。


    “隻有一次,下不為例。”


    隨後,陸青才將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看向柳笑笑,“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冷漠中夾雜著憤怒,眼中還帶著幾縷血絲。


    認識陸青二十多年。


    柳笑笑從未見過他會有這種表情。


    不像陌生人。


    更像仇人。


    ……


    回屋睡覺。


    穆思慧搖頭歎了口氣,開始用抹布清洗現場。


    柳笑笑則雙手抱膝,委屈的蹲坐在牆角,不停的在抽泣抹眼淚。


    不知過去多久。


    穆思慧將一塊早已被血漬染紅的抹布遞給柳笑笑,“來,一起擦。”


    “思,思慧姐,難道又是我做錯了嗎?我不理解,我真不理解,為什麽陸青平白無故要把他們殺了,他們要是有不軌的動機和理由也好啊,做好人,還有錯了?隻有壞人,才能在這個世界活得更久?”


    怕把陸青吵醒,柳笑笑聲音壓得很低,但她語氣中的不甘,很濃。


    穆思慧沒說話,而是將哇哈哈倒進碗裏,聞了一下。


    “有三唑侖和氯胺酮的味道,劑量加的還不小。”


    柳笑笑曾和李詩雨去夜店玩過。


    這兩種化學藥劑有什麽用途,她了解過,很清楚。


    “你,你是說,他們往哇哈哈裏麵添迷藥了?”


    穆思慧沒搭理柳笑笑,又把麵包袋撕開,將麵包掰碎,聞了聞。


    “γ-羥基丁酸,行家啊。”


    柳笑笑剛還沾滿淚花,滿是委屈的俏臉,瞬間變成了羞愧,窘迫。


    幸虧剛才哇哈哈凍成冰疙瘩,想喝,喝不了。


    如,如果喝了。


    如,如果陸青和思慧姐喝了。


    後果……


    “那,那陸青好歹跟我解釋一句啊。”柳笑笑埋怨道。


    “這事,還需要解釋嗎?”穆思慧拍了下柳笑笑的肩膀,“生在福中要知福,我要是有陸青這樣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寧可放棄一次五百萬的機會。還有,這次,你可把我害慘了。”


    拿著抹布一同擦拭完客廳留下的痕跡。


    然後輕車熟路的庖丁解人。


    男的,倒沒啥,隻是有點短。


    女的,把穆思慧解吐了。


    “嘔~”


    “思慧姐,上次,你也沒怎麽反胃呀。”柳笑笑問。


    穆思慧眼中帶著隱約閃過一抹惋惜,惋惜中還帶著丁點悲哀。


    “黴菌性炎症,急性盆腔炎,帶狀皰疹,雖沒儀器檢測,但從臨床醫學觀察,應該有梅。”


    柳笑笑連忙後退幾步。


    這些病,可不興得。


    平時都不好治。


    現在。


    得了,要爛。


    “人不可貌相,剛才聊天,我還以為她是個平時生活很檢點的姑娘呢。”柳笑笑拍了下胸脯。


    對於柳笑笑的吐槽,穆思慧隻說了九個字。


    “這些病,是她最近患的。”


    沉默。


    除了沉默,隻有沉默。


    有些話,並不需要說出來,明白即可。


    這些病,不可能是一個人傳的。


    男的,可沒有。


    那就意味著。


    柳笑笑之前大言不慚的跟陸青說什麽,世界沒你想的那麽糟糕,其實是一句既滑稽又可笑的玩笑話。


    實則。


    世界,比你想象的更糟!


    女人,想在這個時代中活下來,更不容易!


    “思慧姐,陸青喜歡什麽啊。”柳笑笑突然問。


    “怎麽?你想給他道歉?”穆思慧笑道。


    “沒,沒有!”柳笑笑嘟囔著,“誰會給他道歉,大直男一個,一點都不知道憐惜我,不給他道!”


    “那算了,我還想送你一條黑絲呢,你這腿,穿著,比我好看。”穆思慧說。


    “別,思慧姐,我還是想要一條。”


    ……


    一覺醒來。


    早上九點。


    陸青沒急著去值班。


    他在琢磨一件事。


    一直防守,有點被動。


    反正宇航服縫製好了,保暖措施已有,要不趁這個節骨眼,出去溜一圈?


    看看動亂時代,外麵,到底發展到了什麽地步?


    念頭,迸發出來後。


    便會滋生衝動。


    “思慧,替我值個白班,我要出去一趟。”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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