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真的信,哥,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聽了就知道我為什麽信了。”楚芳菲看著甘木言,挪動了一下身子,好讓自己離身邊的甘木言近些。


    “有個女孩子,她出生在雲南省麗江。”


    “什麽?”


    甘木言像是受到了驚嚇,噌的一下從床上躍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楚芳菲。


    在這個世界裏,不可能有雲南省,更不可能有麗江。


    盡管這個世界裏,中國版圖與那個世界裏的一樣,但是地名完全不同。


    “哥,你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麽,你別怕,躺下來聽我把故事講完。”楚芳菲起身扶著甘木言的肩膀,將他按倒在床上。


    “這個女孩天生麗質,畢竟出生在彩雲之南,她二十歲就大學會計學畢業,然後考取了注冊會計師和特許金融分析師,接著在一線大城市之中做出了選擇,去深圳闖蕩,做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深漂,雖然是個白領,但是掙錢的欲望絲毫不比那些總經理大老板弱,在會計事務所起早貪黑,在二十歲到三十歲這十年間,沒有任何多餘的社交,買了車也買了房,從事務所的初級合夥人做到了高級合夥人。”


    楚芳菲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物質條件富足了,想到終於可以抽出時間談戀愛了,可她還沒有來得及在婚戀網站注冊賬號,就因為肚子痛去醫院檢查了,檢查結果居然是胃癌晚期,後來不到半年時間,她就躺在了醫院的關愛病房裏,彌留之際,她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仙女,仙女雖沒有給她重返陽間的許諾,但卻另給她十年壽命,讓她在另一個世界裏將想做的事做完。”


    甘木言明白了,眼前的楚芳菲跟自己同來自另一個真實的世界,隻是她在這裏隻有十年,十年過後她就真的沒了,而自己比她多了一線生的希望。


    他緊緊地將她抱住,說道:“你這十年想做什麽,隻要我能做的,肯定幫你做到。”


    眼前的楚芳菲比自己更可憐,就靠這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緣分,甘木言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她實現願望。


    “我不希望這十年再像曾經的十年那樣轟轟烈烈,錢再多,不如有健康,現在健康不健康已經不重要了,我倒想做個賢妻良母,找個心愛的男人,好好地過上這十年。”


    “那心愛的男人,你得去找。”


    “我心愛的男人不正在我眼前嗎?”楚芳菲笑道,臉上沒有任何陰鬱,生命多了十年,已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自己能做的就是過好每一天,好好珍惜每一天。


    同是天涯淪落人,甘木言激動地犯了糊塗,楚芳菲對他的心意,他怎會不知。


    現在,他們兩個人的心真是聚到了一起,因為甘木言不再將自己和她分成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是真正一個世界的人。


    他內心的糾結頓時煙消雲散,當初還擔心著自己十年以後或生或死,耗費了她十年青春,最後將她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裏無依無靠。


    “哈哈。”甘木言笑得爽快,也笑得悲傷。


    他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裏,到底還有多少跟他們一樣的人。


    甘木言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自己要說的話終於一吐為快。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你第一天上班,千萬不能遲到。”甘木言起身下床,準備好好睡覺,他的工作時間比較自由,可以多睡會兒,但是楚芳菲明天要按時到晨曦幼兒園上班。


    他現在心情大好,心裏話終於說出來了,抑鬱的心情得以釋放。


    又真正認識到楚芳菲,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裏真正的夥伴,甘木言覺得自己不再孤獨,也不再無助。


    今天晚上,真的可以睡個好覺。


    楚芳菲一個猛虎撲食,將甘木言拉回到床上,笑道:“都已經來了,還想跑?”


    “你想幹啥呀,都那麽累了,好好休息吧。”甘木言被楚芳菲死死地按在床上,根本用不上勁,也起不來。


    “這可是你說的,隻要你能做到的,一定幫我做到。”楚芳菲色色地笑著。


    “這個事,我還沒想好,可以改日再議。”甘木言做著毫無意義的抵抗。


    “別想了,擇日不如撞日了。”


    楚芳菲直接撲到了甘木言的身上,緊緊地吻著甘木言的唇,他沒一會兒就放棄了掙紮......


    一陣魚水之歡之後,兩個人都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甘木言沒有愧疚感,隻覺這是一場夢。


    “妹子,你看上我哪裏了,你不該找個帥哥,至少視覺效果要比我強吧。”甘木言釋放過後,心滿意足。


    “我就想過平凡的日子,我就是看上你這個人了,現在開始,我就真正的是你的人了,你得為我負責。”楚芳菲耍著刁蠻的小性子,說道。


    “切,就算沒這出,我也挺為你負責的,在外你不一直扮演著我女朋友的角色嗎?”


    “以前你在家裏不碰我,現在不一樣了,這就像是新買的手機已經開了封了,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楚芳菲打著不太恰當的比方說道。


    “好歹也是大學生,咋說話這麽俗氣呢?”甘木言將床上卷成一團的被子拉出一個角,撐到自己身上。


    楚芳菲也拉過被子,兩個人又撞在了一起,坦誠相見。


    “做個與世無爭的小女人,俗氣就俗氣點。”楚芳菲不想拿在另個世界中獲得的成就,放在這裏顯擺,在剩下的十年裏,她就想好好享受一下男歡女愛,過把癮。


    “行,你就好好做你的小女人,你也太能裝了,明明是cpa和cfa,偏偏買些初級會計實務等基礎會計書籍,還買那麽多,你有必要看那些嗎,而且還讓我給你講。”甘木言想想都臉紅,這是在班門弄斧。


    “我就是想好好靠著你,所以我就讓你給我講,不管怎樣,你還是有做個講師的天賦的。”楚芳菲雙臂摟著甘木言一隻胳膊說道。


    “不是跟你吹,我要不是當初決策失誤,沒考研,現在也一定在哪個象牙塔裏做講師了。”


    甘木言想著在那個世界裏的自己,為人老實忠厚,也不圓滑世故,所以有什麽好事總輪不上自己,就適合坐在桌子前搞搞研究,弄個高級職稱,而不是做個事業單位小科員。


    “人生就是這樣,隻要你邁步,就收不回去了,無論腳落何地,是踩了屎,還是踩了雷,都要往前走。”楚芳菲說話越來越俗氣了,但是通俗易懂。


    “我是又踩雷又踩屎,一路火花帶閃電。”甘木言總結著自己39歲的一生。


    “哥,你晚上去哪裏了,現在總該告訴我了吧?”楚芳菲毫無倦意,想到哪裏問到哪裏。


    甘木言“嘿嘿”一笑,道:“我怕說了,以後都不讓我碰你了。”


    “咋了,你去嫖了?”


    “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一個人?我荷爾蒙再旺盛,也不能沾黃賭毒呀。”


    甘木言在這種關係上,有潔癖。


    “那你去幹啥了?”


    “我去見方美瑩了,是她打電話約我出去見麵的。”


    “我就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偷偷摸摸地跑出去。”


    “你知道什麽呀,你就知道,她約我見麵是為了卓嵐影的事。”甘木言支著腦袋說道。


    “卓嵐影呀,這個女孩子不一般,有股子狠勁,殺伐果決,不達目的不罷休。”楚芳菲十分肯定地評價道。


    “還是女人了解女人,你覺得她能擔起讓金小朵公司發展壯大的責任不能?”甘木言和楚芳菲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多了。


    “能。”楚芳菲想都沒想,直接答道。


    “你是有依據,還是憑著第六感。”


    “當然是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比依據還準。”


    問了等於白問,甘木言感覺自己這是在找楚芳菲算命。


    “不聊了,明天你還得上班呢。”甘木言打了個能吞噬天地的哈欠,嘴張得快要撕裂肌膚。


    “別這麽著急睡,我再問問你,就你那幫人十年賺百億的事,你有幾成把握。”楚芳菲希望這十年,甘木言能寸步不離地陪在自己身邊,但也希望他能贏得賭局,回到曾經那個她無比留戀的世界。


    “沒有把握,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幫人十年賺百億,甭說做了,就是說說,也得顫三顫。


    “那完了,咱們倆都得死在這兒。”楚芳菲生死看淡,搞不好那個世界裏的自己已經被火化,永久地住在骨灰盒裏了。


    在這個世界裏,甘木言將錢看得很淡,但是對於生死,他沒有楚芳菲灑脫,就算沒有贏得賭局,他也不想死。


    “這大半夜的,咱們能不能談點別的,別動不動就生呀死的。”甘木言認為這時候談這麽沉重的話題不吉利。


    “那咱們談情說愛吧。”


    “你可拉倒吧,我們有十年的時間,沒必要這個時候著急忙慌的。”甘木言翻身過去,背對著楚芳菲說道。


    “那我還想要!”


    “你還想要啥?”甘木言裝出一臉嫌棄,不耐煩地問道。


    “你說要啥,公糧。”


    “咱們倆又沒結婚,交啥公糧,再說了,剛才沒交嗎?”


    “一次哪夠?”


    楚芳菲大學時候都吃了禁果,可大學畢業後,就沒有再感受到愛的滋味,現在正是如饑似渴的時候,哪裏能輕易放過甘木言。


    “夠不夠,就剛才那一次了,年輕人要適可而止,不能年紀輕輕總感覺身體被掏空。”甘木言倦意來襲。


    “你是我男朋友,得履行義務。”楚芳菲欲望滿滿地說道。


    “我是律師,給你普一下民法,男朋友還真沒這樣的義務。”


    “那我們明天就扯證,作為丈夫總有了吧。”


    “好,扯了證再說。”甘木言敷衍道。


    “不行,看來隻能霸王硬上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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