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陽在集團本部有一間辦公室,但是她不在這裏辦公。


    由於主管著林城市12家彤兒樂國際幼兒園和8家彤兒樂早教中心,她真正的辦公室設在武康區彤兒樂國際幼兒園的辦公樓裏。


    這裏不僅可以遠離姐姐夏寒月,還能讓她專注於自己手頭上的業務。


    武康區彤兒樂國際幼兒園是林城市私立幼兒園中最大的幼兒園。


    一般的私立幼兒園都像晨曦幼兒園這樣,在某個小區裏麵,作為小區的配套設施。


    而這個彤兒樂國際幼兒園卻獨立於小區外,僅僅占地就七百平米,有兩座獨立建築,一座建築是六層,為教學區,另一座建築是三層,為辦公區。


    兩座建築的二層通過空中走廊連接,為了保證安全,還設置了門禁,除此之外還有個兩百平米的操場,雖然不大,但是可以讓各個班的孩子錯峰玩耍。


    辦公區的三樓是會議室,特別的大,可以容納12家幼兒園和8家早教中心的工作人員同時在這裏開會。


    夏寒陽的辦公室在辦公區的二樓陽麵,而且臨著一條公路,不用擔心周圍高大的建築遮擋陽光,窗戶玻璃是真空雙層玻璃,透光效果特別好,而且隔音效果極佳。


    夏寒陽開著自己的寶馬8係轎跑從集團本部回到了自己在幼兒園的辦公室。


    她把園長溫婧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晚上召集自己主管的20家嬰幼兒教育機構開會,開師德師風整頓會。


    溫婧將已經製定好的會議方案放在了夏寒陽麵前,夏寒陽細細看了一遍,認為這會議方案搞得很好。


    當她準備將具體工作安排給溫婧的時候,溫婧卻先開了口。


    “夏總,我想請個長假,家裏出了點事。”


    這是春節假期後的第一天,溫婧就請假,夏寒陽感到很意外和不解。


    武康區的彤兒樂國際幼兒園一成立,溫婧就是這裏的老師,因為工作出色,不到半年時間就被提為副園長,前任園長因個人原因離職,離職前推薦她為園長,她就順利地成為這裏的現任園長。


    這幾年下來,夏寒陽用溫婧用得很順手,兩人配合默契,私下裏感情也很不錯,勝似閨蜜。


    夏寒陽不是不願意準溫婧的假,而是她要請長假,自己就相當於斷了一個胳膊。


    表麵上她隻是這一所幼兒園的園長,但實質上她幫夏寒陽管著林城市內的20家彤兒樂嬰幼兒教育機構。


    集團現在正是亂的時候,夏寒陽這裏又收到了督辦函,督辦函裏的要求,她需要讓溫婧來落實。


    最近幼兒園的學生流失率也讓她頭疼,同樣需要溫婧出謀劃策,及時扭轉被動局麵。


    溫婧一般情況不請假,既然張口說要請長假,那肯定是遇到了特別麻煩的事。這樣的話,夏寒陽得問問她請假的原因。


    夏寒陽仰了仰頭,讓溫婧把辦公室的門關上。


    “說吧,有什麽難事,我怎麽幫你。”夏寒陽關心道。


    溫婧沒有直接開口,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她需要點時間來組織一下語言。


    “是關於我弟弟溫暉的,他今天淩晨被警察帶走了。”溫婧低著頭,滿是對弟弟的擔心。


    夏寒陽沒見過溫暉,隻是聽溫婧說過關於他的事,她記得他是林城市第一人民醫院胸外科的醫生。


    “為什麽被帶走了?”夏寒陽進一步問道。


    “警察說是殺妻。”溫婧輕聲說道,她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弟弟會殺死自己的弟妹。


    夏寒陽一聽,也嚇了一跳,穩了穩情緒,接著說道:“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你不要太擔心,那你請假要做什麽。”


    “我想去公安局那邊打聽一下,我弟弟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這種事估計一時半會兒打聽不出個什麽,可能需要好幾天。”溫婧不了解公安辦案程序,自己像一頭蒼蠅來回亂撞。


    “除了這件事,你還有別的事沒有。”夏寒陽繼續問道。


    自己弟弟出了這麽大的事,夏寒陽很能理解此時溫婧的心情。


    “我父母從老家那邊正往這裏趕,我可能還得照顧他們。”溫婧無奈地說道。


    真是人在事中迷,溫婧這樣冒失地去找公安問情況,怎麽可能問出個結果。


    夏寒陽現在很清醒,知道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個律師,由他跟公安方麵進行溝通對接。


    夏寒陽上大學的時候,和一個法律係的男生談過一段戀愛,所以在這方麵有點經驗。


    “你現在應該找個律師,而不是自己去公安部門問來問去,你懂個什麽?”夏寒陽直視著溫婧,“在找律師這方麵,我可以幫你,你父母那邊,我也可以中午多給你一個小時的假,下午你也可以早走半個小時,但是我不允許你請長假。”


    夏寒陽這麽說,著實有些不近人情,溫婧很擔心自己的兄弟,她不可能還像從前一樣安心工作。


    溫婧無話可說,她明白,彤兒樂國際幼兒園是一個私立幼兒園,不可能給她那麽多時間去處理兄弟的事。


    夏寒陽能讓她每天多些自由時間,已經做到仁至義盡。


    “好吧。”


    溫婧有著極大的不情願,但也隻能先暫時這樣。


    “我現在就給你找律師,讓律師去跑腿,我們隻管等消息,你必須安心給我在這裏工作,我現在也困難,學生的流失率達到了2%,還有這教育局的督辦函,你要是真走了,我還真不知道辦才好。”


    夏寒陽言辭誠懇,不管怎麽樣,她現在都不能放溫婧。


    溫婧內心艱難,隻能點頭同意。


    “吳桐吳律師吧,我是夏寒陽。”


    吳桐是彤兒樂教育集團的法律顧問,他一聽對方自報家門,馬上很禮貌地說道:“夏小姐,有什麽事可以幫您嗎?”


    “我下屬這裏有一樁刑事案,您認識的人多,可以幫我推薦一位好的律師不能?”


    “當然,我們律所就有不錯的刑事律師,您是準備去律所和他見麵談還是,當然了,如果您要是忙的話,我可以讓他上門服務。”吳桐事無巨細地說道。


    夏寒陽一想,這種事不算光彩,還是在律所當麵和律師談好。


    “我們直接去律所見麵談吧。”


    “那您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好安排見麵。”


    “我現在就有時間,請馬上安排。”


    “那稍等片刻,我安排好了通知您。”


    “我這事很急,希望您上心。”


    “沒問題!”


    不到五分鍾,吳桐就回複過來電話:“夏小姐,我給您介紹的這位律師叫甘木言,經驗豐富,業務過硬,現在正在武順區賢通大廈26層的沈韓律師事務所等您。”


    “嗬嗬。”夏寒陽不自主地笑了起來。


    甘木言這個名字難道開過光,怎麽這麽多人都叫這個名字,晨曦幼兒園就有個叫甘木言的。


    “夏小姐,有什麽問題嗎?”吳桐不知夏寒陽這樣笑為何意。


    “沒什麽問題,那您忙,我馬上就過去。”


    “那好,有吩咐再聯係。”


    事不宜遲,夏寒陽立即帶著溫婧趕往沈韓律師事務所。


    律所的前台接待,馬上將夏寒陽和溫婧請進了會客室,並給讓她們倒上了水,又說甘木言律師馬上就來,這才禮貌地離去。


    會客室用的是磨砂玻璃,她們在裏麵隻能看到走廊上來來去去的人影。


    夏寒陽一想起甘木言這個名字就想笑,姓甘的人本來就少,還能用上同一個不起眼的名字,這得是多麽特別的緣分,如果有機會,倒可以安排這兩個甘木言認識認識。


    夏寒陽正在想著搞笑的事,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女孩已經打開了會客室的門。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這聲音是這麽熟悉,夏寒陽猛抬頭看去。


    甘木言和夏寒陽四目相對,甘木言本能地躲閃,重重地撞到了與他一同來的馮薇身上。


    甘木言看著坐在對麵的夏寒陽,暗罵一句,一萬匹草泥馬從心上踏過。


    夏寒陽看到甘木言,也是驚訝萬分。


    他不是說他是晨曦幼兒園第三副園長嗎,這才兩天不見,就搖身一變成為資深律師了?


    馮薇看甘木言突然失態,馬上救場:“這是我們刑事法務部甘木言律師,我是他的助理,我叫馮薇。”


    她向前一步,來到桌子前,將甘木言和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夏寒陽和溫婧。


    夏寒陽看著手中的名片。


    甘木言,沈韓律師事務所刑事辯護律師,執業年限七年。


    在她看名片的時候,甘木言尷尬地坐到了她們的對麵。


    甘木言後悔沒再多問吳桐幾句,其實每次吳桐給他介紹案子,他也沒多問。


    “我就不介紹我自己了,你們這位甘木言律師知道我是誰。”夏寒陽斜睨著甘木言,似笑非笑地說道。


    她在心裏已經將甘木言像一塊破抹布似的在地上摩擦了十幾遍。


    甘木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夏寒陽。


    既然已經這樣了,甘木言隻能調整心態,認真對待。


    “我們談正事。”甘木言亮出自己招牌般的職業微笑。


    馮薇拿出錄音筆放在桌子上很顯眼的地方,然後說道:“錄音是我們這裏的規矩,你們不要擔心,如果你們隻是谘詢,你們走後我們便會按照律所的保密製度銷毀,如果你們同意我們代理案子,會在結案後存檔銷毀。我們的談話內容絕對不會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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