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至尊五強,柳若和易下眉自然不是什麽莽夫,相反,都有很深的文學造詣,雖說兩人其實並不怎麽喜歡文謅謅的紫蘭會,但不喜歡參加和不能參加卻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上一次柳易兩人參加紫蘭會,被告知大會改變,有兩道門可以進出,一是參會者,憑文學才氣,二是參觀者,憑邀請信函。


    自負的兩人雖有邀請信函,卻執意要以參會者身份進入。


    “誰知道那尚老兒弄了十多個對聯貼在那裏……”易下眉眼角抽抽,一臉糾結,想必都是些絕對。


    “吟詩還行,這作對更多考的是急智,我跟老魔頭精力多用在習武上,這方麵自是差了一些,”柳若氣呼呼地說道。


    “什麽差了些?都是些絕對,算了,算了,反正這次紫蘭會考的是音律,詩歌,所以……”易下眉嘿嘿一笑。


    “爭鳴,可還有上好的江湖詩詞?”柳若滿懷期待。


    “有是有,不過卻達不到這首的高度,兩位前輩,剛才說了音律,不知你們可會什麽樂器?”賀爭鳴咧嘴一笑,裝叉,這個時代,我稱第二,沒人能稱第一。


    “當然,我的笛子可是下過苦功,當年你姑母就是被我一曲多情的簫聲,打開了少女的心扉,”柳若幽然說道。


    “我那地獄門中,極品的古琴好幾架,我的琴聲,亦是大家風範,”易下眉頗有些自得。


    “琴簫合奏?”賀爭鳴露出古怪的笑容,後世那首經典的《笑傲江湖》,恐怕要提前一千多年現世了。


    “爭鳴,普通的曲子就不要拿出來丟人了,”柳若皺起眉頭。


    “哪怕你有一些遺失的古曲,想要震住尚老兒,恐怕也是不行,那個老東西在音律方麵可以說獨步武林,”易下眉補充道。


    “那是我賀爭鳴沒出手,兩位前輩,我這首曲子,名為《笑傲江湖》,時間不多,我們速速操練起來,”


    “《笑傲江湖》,聽這名字就來勁,”


    “爭鳴,有把握震住尚天堂不?”


    “我要震得他外焦裏嫩,五體投地!”


    賀爭鳴哈哈一笑,對付文學青年,可比對付別的容易多了。


    相對於櫻花樓裏的歡聲笑語,天師府的秘室,卻是愁雲慘淡,悲憤交加。


    張玄陵,龍虎山長老會的大長老,是僅次於掌教的實權人物,他今天匆匆趕到京都,是為了陳天留上報的關於修真境界那幾個說法,沒想到遇到了麻煩事。


    “那賀爭鳴欺人太甚,簡直不把我龍虎山放在眼裏,”張正耳義憤填膺地嚷道。


    “那柳若和易下眉真說了讓你侍寢賀爭鳴?”張玄陵眉頭緊鎖。


    “回稟大長老,確是柳若親口說的,”張秋芳滿臉通紅,羞憤難當,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把這件事上報給師門,一來她練櫻花變是門中高層默許,二來她覺得以龍虎山的底蘊,可以抗住柳易二人的壓力。


    可是張秋芳沒有想到過,龍虎山願不願意為了她?去得罪至尊五強,願不願意為了她?得罪在長老會中引起轟動的賀爭鳴。


    張玄陵沉思許久,開口說道:“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師伯,我認為……”


    張秋芳還想說點什麽,被張玄陵冷冷打斷:


    “我說了,你先下去。”


    張秋芳一臉不高興地走出秘室,重重摔門而去。


    張玄陵望著張秋芳消失的方向,冷哼一聲: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修習櫻花變一事,讓她千萬小心,不能泄露半點風聲。這倒好,出來沒幾天就被人掌握了,最讓人煩的是,掌握這個消息的是柳若和易下眉,這兩人早就對我龍虎山不滿,如今有了這天大的借口……”


    說到這裏,張玄陵臉色已是難看至極,如今掌教閉關修煉,讓他獨自麵對弱水劍和漆魅刀,實在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櫻花變應該不是張秋芳泄露的吧?”張正耳小聲嘀咕道。


    “這件事連你們兩個都不知道,不是她在外人麵前使用櫻花變,誰能知道?”張玄陵怒氣衝衝,自己是來了解修真之事的,現在卻要處理這種麻煩,換誰都生氣。


    “要是就這麽讓龍虎山的掌教親傳嫡傳弟子去侍寢,那我們這張老臉都割掉吧,”張正耳悶悶說道。


    “嫡傳弟子龍虎山沒有五百也有三百,那賀爭鳴是貴妃親侄,別忘了,他還是全真掌教的師叔,論武林輩份,猶在我之上,”張玄陵這意思很清楚了,要犧牲張秋芳,換取門派安寧。


    “師伯,您的意思是?”陳天留靠近張玄陵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處理,”張玄陵冷漠地說道。


    “龍虎山,哈哈,”張正耳失望地轉身離開。


    “天留,你這天師府,掌控得不太好啊!”張玄陵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


    “師伯,我早就不想在這紅塵裏打滾了,如今又摸到了修真的門檻,還請師叔另外派人主持天師府,這是天留的肺腑之言,”陳天留認真地說道。


    “這個肥差你都拒了,看起來,你對這個賀爭鳴,是真心相信了?”張玄陵訝然說道。


    “師伯,您老人家還沒看清楚嗎?柳若和易下眉何等身份,居然願意為賀爭鳴做出這等丟臉的事。強逼龍虎山九星天師侍寢,這裏麵沒有複雜的東西,您相信嗎?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兩人之前跟賀爭鳴並無深交……”陳天留低聲說道。


    張玄陵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兩位可不是能收賣的人物,這個賀爭鳴,肯定有讓他們動心的東西,極有可能,就是修真功法。”


    陳天留揉了揉額頭:“其實賀爭鳴看上秋芳,並不是什麽壞事,雖然方法上有些粗暴,但年少輕狂,誰還沒有點人不風流枉少年的事呢?”


    張玄陵眯起眼睛:“沒錯,危機危機,既有危險,也有機會,犧牲一個嫡傳弟子,換取賀爭鳴的好感,這個買賣,做得!”


    陳天留想了想說道:“不過看張秋芳的樣子,怕是要鬧出點事情呀!”


    張玄陵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淫邪地一笑:


    “天留,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說服張秋芳的事,就交給你了。”


    陳天留接過瓶子,亦是一臉笑意:


    “這個賀爭鳴好運氣呀,有師伯的陰陽調和散,今天晚上,他會神魂皆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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