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背後的口子今天又撕裂了,以後會不會留疤啊。”薄禦宸有些擔心地問道。


    “前期出血也是正常的,畢竟是受了傷,不過還是盡量避免大幅度的動作,這樣對恢複也好一些。”醫生一本正經地說道。


    蘇初夏點了點頭,臨走前,還四周看了看,發現很多護士都是到處穿梭著,看來還真的沒有空閑的了。


    蘇初夏心裏有些不甘心,難道自己還真的要薄禦宸幫自己塗藥啊。


    薄禦宸倒是覺得沒有什麽,回去之後就直接對蘇初夏說道:“你先上去洗澡,待會兒我就上來。”


    “你就在下麵坐著吧,我自己可以的。”


    蘇初夏刻意和薄禦宸保持著距離。


    薄禦宸剛打開了報紙,聽到蘇初夏這話,不由地他抬起頭看了蘇初夏一眼,似乎有些不解。


    “都是老夫老妻了,還在意這些做什麽。”薄禦宸笑著說道。


    蘇初夏一聽這種調侃的話,臉色就板了起來。


    “薄禦宸,協議上說的很清楚,這段時間我們雖然沒有離婚,但性質是一樣的,我不希望你有再有這樣的言辭,”蘇初夏有些惱火,話語也是一本曾經地說道。


    “那好吧。”


    薄禦宸本來也知道一句玩笑話,卻沒有想到蘇初夏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我就先上去了。”


    蘇初夏的心情有些糟糕,到了浴室裏,弄了一點水,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臉,似乎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隔著一些水珠,蘇初夏望著鏡中的自己,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眼睛因為睡眠不足,也有了一些紅血絲,看起來有些恐怖。


    蘇初夏胡亂地抹了水,就去放水。


    這還是蘇初夏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之前從醫院出來之後,也是一直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可現在大大的鏡子麵前,背後那些猙獰的傷口,蘇初夏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這麽大麵積的傷,這怕是留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蘇初夏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肌膚,正常的皮膚如綢緞般放著絲滑光亮,而還沒有好的地方,卻像是惡魔的爪子,恐怖異常。


    蘇初夏不停地安慰著自己,隻是傷口還沒有好而已。


    那滲著血的地方,此時微微有些發紅,蘇初夏用生理鹽水澆在上麵,似乎也沒有太大的痛感。


    浴室的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


    蘇初夏有些走神,以至於光著身子,看著薄禦宸走進來了,也沒有第一時間發出聲音。


    “初夏,你怎麽了。”


    薄禦宸看著蘇初夏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連忙走過來問道。


    蘇初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嚇得立馬尖叫了一聲,而後大聲地說道:“薄禦宸,你出去。”


    薄禦宸的步子一頓,想著之前蘇初夏在樓下說的話,薄禦宸連忙轉過了自己的身體,雙手微微舉起來,有些無辜地說道:“我在外麵等了你許久,都沒有看你出來,在外麵叫你也沒有動靜,還以為你是出了什麽事情,就直接進來了。”


    蘇初夏的***聲有些嚴重,但還是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迅速拿浴巾包裹好自己的身體,而後說道:“我沒事,隻是身上有傷口,洗的有些慢。”


    “那要不要我幫你。”


    薄禦宸連忙問道,言語裏滿是關心,沒有半點的猥瑣之意。


    “不用了。”


    壓根就不用想,蘇初夏就直接拒絕了。


    “那我先出去?”


    薄禦宸這會兒和蘇初夏說話,也變得有些消息小心翼翼起來。


    “恩。”


    蘇初夏輕輕應了一聲,她現在腦子有些亂,想的全是自己身上傷疤的事情,整個人也變得是異常煩躁。


    待蘇初夏出來之後,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


    薄禦宸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作為蘇初夏的妻子,居然也會被嫌棄和躲避。


    “初夏……”


    蘇初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薄禦宸打斷了,她迅速地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薄禦宸手裏還拿著膏藥,覺得蘇初夏洗了一個澡出來,情緒也發生了變化。


    “是不是身上還疼,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薄禦宸體貼地問道。


    蘇初夏搖了搖頭,緊抿著自己的嘴唇,不說話了。


    薄禦宸試圖輕輕靠近,可蘇初夏也在往後退,到最後眼裏已經有了幾分慌亂。


    她將自己的身體護的死死的,而後微微帶著啜泣的腔調,說道:“薄禦宸,你不要過來了,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


    薄禦宸看在眼裏,也是滿眼的心疼。


    他不知道蘇初夏這是怎麽了。


    要他就這樣離開,他做不到。


    “來,我幫你抹藥,我不看好不好。”薄禦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試圖安撫著蘇初夏的情緒。


    “不用了……”


    蘇初夏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就覺得腦袋有些暈,身體微微往後頓了幾下,好在後麵還有椅子,蘇初夏才不至於摔倒。


    薄禦宸連忙衝了過去,將蘇初夏摟在了懷裏,才發現蘇初夏的臉上,微微有些濕潤。


    “是不是哪裏覺得不舒服,剛剛在浴室裏呆了那麽久,是不是悶著了。”


    薄禦宸二話不說,也不管蘇初夏會不會拒絕自己,就直接將蘇初夏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蘇初夏剛要說話,就看見薄禦宸的手指壓了下來,並且放在了自己的嘴邊。


    蘇初夏瞪大了眼睛望著薄禦宸,就聽薄禦宸一臉冷靜地說道:“你現在最好什麽都不要說,因為我不會聽你的。你現在身上的傷口這麽嚴重,必須馬上抹藥,沒得選擇。”


    “我自己可以……”


    蘇初夏勉強說出一句話來。


    “就算你可以,現在也讓我來,你閉著眼睛,好好地躺著好不好。”


    薄禦宸像哄小孩子一般,柔聲說道。


    蘇初夏隻是靜靜地望著薄禦宸,本來還有些抵抗的心思,似乎在看到那一雙如湖水般沉寂的眼睛時,也漸漸放鬆了。


    隻是抹個藥,也沒有多大問題吧。


    而且,自己背上的傷,蘇初夏自己還真是抹不到。


    當薄禦宸的手觸碰到蘇初夏的肌膚時,蘇初夏的身體忽然緊張地哆嗦了一下,蘇初夏緊緊地握住了薄禦宸的手。


    而後就聽蘇初夏帶著幾分哀求地說道:“薄禦宸,你去把燈關了好不好。”


    “關了那還怎麽上藥。”


    薄禦宸不同意。


    蘇初夏緊抿著自己的唇,那一刻心中的委屈,讓她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關上吧。”蘇初夏的聲音,滿是哀求。


    “好。”


    薄禦宸望著蘇初夏那已經有了淚水的眸子,壓根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心裏像是被什麽刺痛了一般,疼的要命。


    “屋子裏稍稍暗了一些,也不至於完全看不清楚,饒是這樣,蘇初夏心裏也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


    蘇初夏聽話地躺在床上沒有動,薄禦宸的手指,沾著藥膏輕輕地在後背上滑動著,所到之處一片清涼,也緩解了蘇初夏的疼痛。


    “還疼不疼?”


    薄禦宸輕輕地上藥,語調也是異常的柔和。


    “不疼。”


    蘇初夏咬著自己的牙,偶爾有些疼了,那也是在蘇初夏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疼就和我一聲,我輕點。”薄禦宸說道。


    “恩。”


    時間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流淌。


    薄禦宸的指法很輕,伴隨著一陣清涼的感覺,蘇初夏也覺得好了許多,到最後似乎還有了一些困意。


    “好了。”


    薄禦宸擦了擦手,輕輕地拍著蘇初夏的背,示意她可以了。結果卻是沒有動靜。


    薄禦宸又叫了一聲,可依舊如此。


    薄禦宸不得不再次低下了頭,發現蘇初夏眼睛微微閉著,看樣子是已經睡過去了。


    薄禦宸的嘴角不禁輕輕地揚了起來,看來蘇初夏還是對自己蠻放心的,就這樣都能睡過去。


    薄禦宸輕輕地蘇初夏翻著身,盡量不觸碰到那些傷口,在這過程中,蘇初夏似乎感受到了什麽,輕輕地嚶嚀了兩聲,薄禦宸的手也將僵硬在了的原處。


    那片柔軟,此時毫無顧忌地展現在眼前,薄禦宸的手,離它不到半尺的距離。


    薄禦宸明顯聽到自己的喉嚨動了一下,就覺得有些發幹。


    蘇初夏的呼吸漸漸趨於平穩,睡著時候的她,看起來也是異常的平靜。


    這樣子,隻怕是自己想做什麽,也做不了了。


    薄禦宸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手有些戀戀不舍地抽了出來,最後隻是在蘇初夏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薄禦宸可以在蘇初夏的床邊睡覺,不過為了避免蘇初夏明日起來的尖叫,還有對自己的思想政治課,薄禦宸還是決定不冒險,老老實實地睡在了齊零隔壁的客房裏。


    半夜的時候,薄禦宸還在和齊零商討這白天的事情。


    “到底是什麽信,對夫人有沒有什麽影響。”薄禦宸有些擔心地問道。


    “信裏麵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不過夫人和容總一看到信,就很激動地把我和秘書叫過去了,不過也隻是讓我們調查信封的來源,並沒有告訴我們出了什麽事情。”齊零如實說道。


    薄禦宸聽罷,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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