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左雲卿正在認真聽廖悅瑤低聲吐槽。


    “師父,方才那個奇叔你也瞧見了,一看就是心術不正的樣子。”


    “或許也隻有江公子這麽單純的人才會信他了。”


    廖悅瑤說得認真,沒有留意到江子慍已經走到她身邊。


    咳咳。江子慍輕咳一聲。


    廖悅瑤聞聲連忙側過一邊,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江子慍。


    江子慍瞪了她一眼,沒與她計較,當前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張便是我之前與他簽訂下來的協議。”江子慍將一紙協議遞給左雲卿。


    左雲卿接過細細掃了片刻,說,“這協議他鑽了空子,但正好你可以用這個空子來對付他,你就如我方才跟你說的那般做。”


    現代時,左雲卿往返於自家中藥鋪與醫院,偶爾會涉及到一些合同協議的簽訂,因此她對這一塊並不陌生。


    雖然她看協議的能力不如專門的律師,但總歸是能看懂一些的。


    “好。”江子慍重重點頭。


    這時,廖悅瑤湊上來,問,“師父,你到底讓他怎麽做啊?”


    方才師父與江子慍說悄悄話時,她沒靠近,因此根本不知道他們兩個密謀了些什麽。


    如今瞧見江子慍一副氣赳赳的模樣,好奇心頓時就上來了。


    左雲卿一臉神秘地說道,“你且看就是了。”


    廖悅瑤不明所以,便隻好看著江子慍的動作。


    這時,江子慍已經大步走下樓梯。


    左雲卿與廖悅瑤對視一眼便跟了上去。


    “雲卿神醫,廖小姐,你們來瞧瞧,二樓的布局裝潢我已經帶你們看過了,我再帶你們詳細看看一樓,這一樓的布局就是這樣的。”


    江子慍一邊說著,一邊將二人引到一樓的各處,詳細介紹著各處的裝潢。


    那個奇叔又不知是幹嘛去了。


    他們不過去上去了二樓半刻,下來便不見他的蹤影了。


    最後,他帶著左雲卿與廖悅瑤走到那幾個工匠麵前,說,“要說我這店鋪裝潢好,還是得多虧了這幾位勞心勞力的工匠呢!”


    幾位工匠聞言抬頭看了一下他們,笑了笑便又靦腆地低下頭去。


    “既是這樣,那鋪子裝潢定然也要找你們了。”左雲卿笑著搭腔說。


    其中一個工匠聽見有人請,便大著膽子抬頭說,“好啊,若是姑娘願意請我們,我們定然是願意幹的。不過呢,我們得替江東家忙完這一單才能替姑娘你做。”


    他們這些做工匠的,一般都是熟人介紹做起來的。


    現在有人當場就想請他們,他們當然是樂意的。


    左雲卿笑著頷首道,“不要緊,時間不是問題。”


    豈料江子慍忽而皺起眉頭,一臉為難地說道,“這幾個工匠的手工好是好,技術是一流的不錯,但是這工錢可是不低的。”


    “我之前可是給了奇叔五千兩來請他們幹活的,你那個店鋪不過就值個八百兩,也沒有必要花這麽多銀子來請他們裝潢啊。”


    江子慍說得一臉認真。


    左雲卿做戲做足,她立馬皺起眉頭,喃聲道,“五千兩?也太貴了吧....我確實請不起。”


    幾個工匠聞言頓時停下手中的動作,相互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神情中看到了驚天的震驚。


    五千兩?!


    “東家說的奇叔花五千兩來請我們做工,可是真的?”


    那個大著膽子的工匠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江子慍一臉篤定,“是啊。我給了他五千,他給我盤下鋪子,再給我請你們這一批工匠來裝潢。”


    “我估摸著我鋪子大約是一千多兩千兩這樣,剩下的三千兩他應該是花在你們身上了啊。”


    江子慍掰著手指算道,而後又補充了一句,說,“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你們來裝潢,你們可得給我整得好好看看,可不能偷懶哦!”


    “東家!冤枉啊!”一個工匠扔下手中的工具,喊道,“我們一向都是幾個人配合工作的,他請我們五人裝潢一個店鋪隻給了我們一百兩讓我們攤分。”


    “我們可沒有看到什麽五千兩、三千兩啊!”


    “是呀,我們五個人幹的都是一百兩的活,人均才二十兩。可沒有什麽五千兩、三千兩啊。”


    另一個工匠也扔下手中的工具,憤聲道。


    其他工匠見狀也瞬間撂擔子不幹了。


    想來原來是奇叔那個人貪了人家東家這麽多銀子,轉頭卻隻給了他們這些幹活的人一百兩。


    這一百兩還是他們五個人,五人攤分下來也不過是二十兩一人,就二十兩,都不夠那五千兩一個零頭的。


    “東家,我見你人這麽好,我才跟你說。其實你這件鋪子盤下來頂天了也不過是一千五兩,這裝潢頂天了也不過是五百兩。”


    “東家你這擺明是被肖奇那老東西給騙了!”


    一個工匠壓低了聲音說道。


    “肖奇這老東西真不是個東西!”


    其他工匠也憤憤不平地說道。


    工匠們見自己被人當猴耍,對那奇叔也瞬間沒有了尊敬,連帶著稱呼都變了。


    以往,他們念在熟人一場,又是比他們年長幾歲,大了一個輩分,便都尊他一聲奇叔。


    但現在,他們覺得肖奇這個狗東西根本配不上奇叔一稱。


    “既然是如此,那豈非我們都蒙受了欺騙?”江子慍一臉憤懣。


    “看樣子,你確實被騙了,而且被騙了不少。”左雲卿頷首說。


    這時,肖奇正好出恭回來。


    他剛洗了手,手上的水漬還未幹,便又往兩腿邊的裙擺上擦了擦,裙擺上麵點著深深淺淺的水印子。


    “東家,你與朋友聊完了啊?”


    因為左雲卿幾人擋住了肖奇的視線,所以肖奇瞧不見幾人背後工匠的動作,也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但瞧著江子慍的麵色不太對,敏銳如他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


    “東家,怎麽了?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肖奇疑惑問道。


    “發生什麽事?!肖老頭!發生什麽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


    江子慍還沒說話,一個年輕一點兒的木匠便從三人的一側走了出來。


    “阿誌啊,你一個年輕人,怎麽這麽喊我一個年長之人?真是不懂尊老!”肖奇麵色不佳地說道。


    顯然,他還未想到自己貪錢一事被揭發這一層。


    “再說,發生什麽事情,好好說一說不就行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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