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不公平的。”溫雨霏放下手中書冊,“就憑那一句‘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我就算再寫十幾首詩都比不上。”


    “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香鈺你說,能寫出這樣詩句的女子,心中是否藏揉了萬千宇宙?”


    溫雨霏每每讀起這句詩,就覺得別有一番風味,這是她從未想到的一種境界。


    看著溫雨霏眼中的欽佩之意,香鈺更是急得不行。


    “小姐,您才華橫溢,哪用得著羨慕攝政王妃?要我看,攝政王妃寫的詩詞再好,也不過是兩首,哪裏比得上小姐作的詩?”


    溫雨霏寵溺一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緊張這件事。但稱號這種東西不外乎就是一種稱號罷了,沒有什麽要緊的。這一件事,你以後不要再說了。”


    香鈺囁嚅了一下雙唇,終究是不甘地低下了頭。


    小姐的話就是尺,小姐說什麽她就聽什麽。


    雖然她很不爽攝政王妃搶了小姐的名號,但她看小姐並沒有生氣傷心,反而是很敬佩攝政王妃,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了。


    京城的另一處,白雪皚皚下掩著一座莊嚴陰森的府邸,府邸門前寫著‘李府’二字。


    字體遒勁有力,讓人感到一股不怒而威的神氣。


    李府的正廳內。


    穿著一身粉色斜形針織雲錦的李綺正低著頭,雙手緊攥手帕,恭敬地聽著前方中年男子的訓話。


    中年男子一襲草文錦袍,一雙虎頭黑靴,雙手負背,胸膛微微昂起,與李綺有著幾分相似的麵容盡是威色。


    “綺兒!你這個秀女是怎麽當的?怎麽偏生就讓左府三姐妹給鬥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京城內外都在流傳著些什麽?”


    李綺低著頭不說話,隻是手帕被攥得變了形。


    正廳裏沒有別人,李雍顧著訓話,沒人看得見,李綺正咬著牙,眼裏淬著滔天的不甘。


    李雍長歎一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李綺:


    “現在外頭都在說,我李相與他左洵之相比差了一大截,他左洵之一個女兒成了攝政王妃,兩個女兒入宮當了秀女,不日就要成為聖上的女人。”


    “反觀我李雍,隻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沒有多大出息,女兒還不爭氣,入宮當秀女還被別人比了下去,能不能成為聖上的女人還是另外一回事。”


    李綺囁嚅了一下雙唇,“父親,女兒知道了,女兒會注意的。”


    李雍嗯了一聲。


    “你若真是多上點心才好,左洵之的大女兒嫁給攝政王,他左洵之就得了攝政王的助力,若是他的另外兩個女兒入主後宮,那他左洵之豈不是要上天?”


    “父親,聖上選出來的這六個秀女日後都是要入後宮的,但女兒會用盡全部方法贏得聖上的歡心,讓聖上主動為我封後。”


    李綺眼中閃過一抹誌在必得。


    她若進入後宮,定當是要成為後宮之主的。皇後這個位置誰都不能跟她爭。


    李雍神色緩和不少,眼中閃過一抹欣慰。


    他拍了拍李綺的肩膀,說:“綺兒你能這麽想當然是最好。”


    “我們李家一路走來並不容易,他日你若為後,誕下皇子,那皇室血脈也有我們李家一份了。”


    想起這個可能,李雍的眉眼都彎了起來。


    “是,父親。女兒定當努力,不會讓父親失望。”


    “好。你能這麽想最好。”李雍點了點頭點,“聽說前幾日你去史家外院參加雪中煮茶聚會,讓左雲卿下了麵子,名頭還讓她搶了去。”


    “聽說左雲卿作了兩首詩,驚豔眾人,甚至有傳聞說,她比之京城第一才女還要更有文采一些。可卻有此事?”


    李綺攥緊了手帕,低頭道:“確有此事。不過那是因為女兒當日身體不舒服,才讓左雲卿鑽了空子。”


    “好了。為父不想聽這些狡辯之辭,你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過兩日便是冬狩之日,這可是好機會,你應當知道該怎麽做了?”


    李雍眼中閃過幽幽暗光。


    李綺微抬眼眸,“女兒知道,父親放心。女兒定當會將這件事情做好。”


    待到冬狩之日,左雲卿、左淩淩、左青青三人都別想好過!她定然會讓她們身敗名裂,再也無法踏入皇宮半步。


    李綺眼中閃過一抹幽光。


    左府的三姐妹,你們都得栽在我手裏.....


    臘月十一,天氣晴。


    一早上飄了點雪就停了,不一會兒,太陽就出來了。


    碎沫的雪花落在地上,被陽光曬了一會就消融成水。


    空氣濕冷得讓人難受。


    左雲卿一大早便被叫醒了,今日是冬狩的第一天,每人都要早起到現場進行開場儀式。


    為在外人麵前展示恩愛,左雲卿與趙竟同坐一輛馬車。


    濕冷的空氣鑽進馬車內,左雲卿攏了攏大髦。


    忽而膝前一暖,她低頭看去,隻見一隻黑靴將暖爐挪到她腳下。


    “多謝。”左雲卿真誠感謝說。


    趙竟笑了笑,“夫妻間何須言謝。”


    左雲卿知道他這麽說話是因為擔心外麵有人偷聽。


    於是她便配合說,“縱然我們是夫妻,該言謝還是要言謝的。”


    “我讓王嬤嬤帶了湯婆子,待會你下馬車的時候她會給你。”


    “夫君想得真周到。”


    左雲卿眉眼彎彎。


    她在21世紀時,從未去過北方,很少能感受到北方的那種嚴寒,現在穿越到這個時代的京城,倒是讓她見識到了獨屬於北方的寒冷。


    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趙竟心頭也似有煙花綻放。


    二人來到冬狩的獵場時,其他官員帶著家眷已經就位了。


    攝政王趙竟牽著左雲卿的手下馬車,引得眾人側目。


    攝政王竟然還有這樣一麵?


    倒是讓人覺得稀奇。


    左雲卿一站定,經過王嬤嬤遞過的湯婆子,便聽到眾官員對趙竟行禮的聲音。


    “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趙竟沉聲道,“諸位免禮。”


    左雲卿抬頭瞄了他一眼,這個人擺起譜來還有模有樣的。


    攝政王赦禮,眾官員便轉身做起了其他事情。


    趙竟注意到一道探究的視線,低頭望去便見身旁的小女子連忙低頭開始東張西望了起來。


    左雲卿望了一圈,發現這個獵場很大,光是森林外的坪地就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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