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牙?塵牙——”時螢輕輕喚著。


    沉睡的巨蛇沒有半點反應。


    “好吧,我來叫過你嘍,是你自己不醒的。”時螢摸了摸蛇獸冰冷的蛇鱗。


    地下室昏暗,她剛要離開,腳一動,好像踩到了一截冰冰涼涼的柔軟物體,時螢一低頭,哦她踩著塵牙的蛇尾了。


    時螢剛要把腳挪開,如同工藝品的蛇鱗聳動,粗壯冰冷的墨黑蛇軀探出徑直纏上她的腰肢,光滑冰冷的蛇鱗緊緊貼著她。


    “嗖——”的一聲,蛇尾收緊使力,將她徑直拉向黑發少年,塵牙變回了人身蛇尾。


    塵牙獸化形態很明顯,從腹部往下全是蛇軀,上半身的小腹、肩膀、脖頸和臉頰兩側都有蛇化的黑色鱗片,配上他蒼白的膚色,更襯的他像極了西方神話中的邪神。


    時螢被蛇尾圈住,被送至塵牙麵前,十幾米的蛇尾讓她雙腳離地,時螢仰起頭,輕聲喚著他,“塵牙?”


    塵牙上半身變為人,墨眸無神,黑發絲絲縷縷地垂落著,他看上去有些茫然和無精打采。


    “嗯?”塵牙延遲回答,半天才反應過來時螢是在叫他,慢吞吞的回了一個音節,他的蛇身除了圈住時螢的腰肢,尾巴尖還纏上她的腳踝,貼著她 細軟的腿側遊動。


    “塵牙這是幾?”時螢豎起三根手指在塵牙麵前晃悠。


    睡醒還一會兒還困著的塵牙的墨珠子迷迷糊糊的跟著時螢的手轉悠,她往左,塵牙就往左看,她往右,他就跟著往右。


    不僅眼睛跟,蛇尾也跟著擺動。


    時螢:“......”


    完了,冬眠冬傻了。


    她可太清楚塵牙這是怎麽了,睡懵了唄,她以前在家睡懶覺接到大人們的電話,跟塵牙一模一樣,耳朵不聽,嘴巴亂答,掛了電話扭頭睡死。


    “......什麽?”塵牙慢半拍。


    “我說,我手上是幾,算了這個不重要......”時螢吐槽了一聲,就要收回手,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抓住,被捏著拉近。


    近到就差貼塵牙眼前了。


    時螢:“?”


    塵牙吐出蛇信。


    時螢頓感不妙,就要縮回手,但對方的力道要大過她。


    塵牙彎下身,象征著危險墮落的血紅蛇信不斷貼近。


    時螢有些怔然,她不自覺地輕輕顫抖。


    怎麽,怎麽就變味了。


    好怪——


    塵牙薄唇殷紅,五官蒼白鋒利,黑色蛇鱗附在他勁瘦的腰腹,顯得他帶著冷酷的壓迫感。


    還處於冬眠狀態的蛇獸視力和聽力遠不如以往,麵對時螢的提問,他就用蛇信感知,他沒覺得自己做的哪裏不好,如果時螢問他,他還會愣好久,腦袋糊糊的。


    地下室視線受阻,視力退化,其他五感變得敏銳起來。


    時螢霎時間身體微顫,後腰繃緊。


    “塵牙,放,放開......”


    黑暗更刺激人的感官,危險叢生。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姿勢,更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澀意。


    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時螢的眼角有些控製不住的泛起淚花,喉間添了幾絲哽語。


    “......髒死了。”雌性嗚咽一聲,像是有些嫌棄般控訴著。


    塵牙充耳不聞,如同細細品嚐送上門心儀的獵物一樣。


    “是三,三……”塵牙終於放開她的手,蛇信換了目標,勾住她臉頰的嫩肉,吐出沙啞的喃呢。


    “嗯嗯嗯。”時螢胡亂應著,希望他能收斂點。


    你,你還記得啊!


    蛇信向上,掃過時螢的眼尾,吞噬著細碎落下的水珠子,嚐到水味的分叉軟體如同有生命般知道水的出處,強盜一樣纏了上來,不斷刺激著她,叫她在分泌點水來給他。


    時螢眨眨眼,別開臉避開塵牙的觸碰,她有些不適,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知道了。”時螢用另一隻幹淨的手推了推塵牙的肩膀,哄道。


    塵牙抬眸,幽冷的目光沿著少女柔美的脖頸緩緩下移,停留在那些被獸皮遮擋住的部位。


    他不正常啊!他這個情況腦子不靈清啊!


    “清醒點,再這樣我要生氣了。”時螢不拍他肩膀了,改拍塵牙的臉。


    塵牙很怕她生氣。


    每次她這樣說,塵牙就不敢再作妖了。


    果不其然,睡意籠罩的蛇獸委委屈屈得緩了半天,聽明白了時螢的話,便收斂了蠢蠢欲動的獸性,蜷縮盤旋著,半大的少年眼裏含著一泡淚,看起來可憐又脆弱。


    ......冬眠還會影響腦子嗎?


    時螢歎了一口氣,麵無表情的把他的口水全部擦回他身上。


    指尖無法避免的碰到塵牙的胸膛,雌性的觸碰引得雄性倒吸一口氣,塵牙腦袋雖然糊塗了但本能還在,自發地黏了上來,抓著少女柔軟的手硬要往腰腹上放,要不是時螢極力掙紮,他還會更加過分地往下走。


    時螢:“......”


    感覺,來叫人吃一頓年夜飯,被騷擾到了。


    但別說......塵牙的腹肌還挺好摸的,就是有些冰手。


    時螢看明白了,塵牙現在的狀態還是讓他一個人待著吧,也吃不了什麽飯了。


    “好了好了,你冷靜點。”時螢摸著塵牙的腦袋。


    沒辦法,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把我放下來。”


    塵牙開始還不想聽時螢的把她放下,直到時螢厲聲道,他才勉勉強強把人鬆開放下。


    “塵牙,過來,頭低下點。”


    一踩到地麵的時螢又支棱起來,黑發少年乖乖地聽話,她熟練順毛。


    “我來看看你的,本來是叫你去吃飯的,但我看你現在冬眠更重要一些,萬一冬眠不夠腦袋都不聰明了,像現在這樣傻呆呆的,你還是睡著吧,我不打擾你了。”


    “最後和你說一聲,新年快樂~”


    塵牙歪著腦袋,直愣愣的望著時螢,眼神茫然,很明顯沒聽懂時螢的話。


    算了,塵牙現在是傻蛇,傻蛇也是生肖中的一個呢。


    摸摸蛇,保證來年好運!


    地下室很快就恢複了寂靜。


    時螢蛇口逃生,不容易啊——


    回到木屋桌上已經擺了好幾道燒好的菜,月溟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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