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樹洞的生活又趨於平靜。


    可平靜中埋藏著暗潮洶湧,就如同風平浪靜蔚藍一片的海麵之下是壓抑洶湧的海底。


    作為這種情緒的被直接感染者,時螢。


    不安、掙紮、狂烈、欲望、偏執交雜著浮現在兩個雄性的眼神,動作和言語。


    似是此次的意外,加重了他們的對時螢的“看管”。


    因為雨季,時螢都不愛出樹洞了,卻還是寸步不離,目光隻要有一刻的偏移,就會變得焦躁急迫。


    屬實是應激了。


    尤其是月溟,該怎麽說這頭紫狐狸。


    他在時螢重回樹洞的第一天,就用仇視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時螢披在身上的黑袍,這身蛇獸蛇蛻明晃晃的再向他們挑釁嘲笑,他們弄丟了自己的雌性,卻還要他這個罪魁禍首送回來。


    如果眼神能廝殺,黑袍披風大概已經千瘡百孔。


    要不是時螢攔著,月溟就要亮出獠牙撕咬嚼爛。


    時螢攔著倒不是對塵牙有什麽想法,而是覺得這身黑袍披風很實用,因為蛇蛻的材質,這身防風又防水,是新型輕薄舒適的雨衣。


    人可以恨,就是別跟好東西過不去,時螢目前啥都短缺,她現在可是要過活的人。


    而青宴則是追到了石洞裏,石洞早就蛇去洞空。


    狡兔還有三窟呢,更何況塵牙。


    堪稱極端的占有欲,卻戳中了時螢的xp,大概她也是個瘋子,除了父母外,她對感情一向來很淡薄,她可以表現出百分之一百的熱情,卻無法保證這百分之百中是否有百分之十的真情。


    情感淡薄的人對另一半的要求完全相反,她享受被愛,每個女孩子都喜歡被愛,她不是不喜歡平淡溫暖的感情,但相比之下對方熱烈瘋狂帶著痛意的愛更能讓時螢感受到。


    她喜歡這樣。


    喜歡他們的視線緊緊追隨著她,他們的身心因她而動,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他們。


    在感情上她完全、自主、絕對的占據高地。


    她快愛上這種感覺了,怪美妙的。


    一切從愛衍生出的各種情緒像潮濕粘膩的沼水附著在時螢身上,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但當同一碗飯吃久了,也會覺得膩煩,時螢現在就是。


    “螢螢,你要去哪?外麵還下著雨。”


    低沉冷澀的男聲從時螢的身後響起,時螢已經一手拎著她心愛的小雨傘,一手要掀起樹洞口的獸皮門簾。


    “周圍轉轉,天天待在樹洞裏我感覺自己都要發黴長蘑菇了。”時螢抱怨道。


    雨季有一個讓她深惡痛絕的一點就是,衣服很難曬幹,即便是木質洞穴,也會讓她有種濕漉漉的感覺。


    “你身上還有發情的氣味。”青宴走上前,拉過她的手,聲音沉而有力,細聽好像還有隱隱暗示。


    說到這個,時螢怎麽都想不到姨媽已經走了,但她仍處於獸人所說的發情期。


    女性月經前後,雌性激素會有漲幅,人鼻子聞不出,可獸人就不一樣了。


    獸人多是靠氣味來辨別。


    時螢麻爪了,難不成她一個月,要有半個月都在發情期?她可是十二個月,月月和親戚相會。


    在時螢走神期間,突然手心觸碰到一片溫暖堅硬,視線望去,她細白的小手被包裹在一隻小麥色的大手中,結結實實的按在雄性的胸膛處。


    時螢:“......”


    青宴身軀挺拔高大,宛如一座亙古不變的高塔,時螢一抬眸就能看到他冷硬的棱角。


    男人很帥,可她真的撐不住了。


    在這麽折騰下去,她就要喜提中醫預約單一張。


    幽綠色的獸瞳在略顯昏暗 的樹洞內呈現出濃鬱的墨色,眸中還留著來不及掩飾的貪欲,像是一頭從未填飽肚子的狼。


    更別說旁邊還有一頭虎視眈眈的野狐狸。


    如果不是時螢強烈拒絕,外加聲嘶力竭,事情真的會逐漸走向三人行......


    “不管,我要出去。”


    時螢是真的受不了了,去呼吸一下雨中的空氣也是好的。


    一個地方待久了真的會憋瘋。


    “螢螢~”


    月溟也過來了,挨著她另一邊,鳶紫色的眸子裏流露出惶然無措的神色。


    裝!死狐狸!再裝!


    “抱歉了兩位,今天這洞門我時某人勢在必得。”


    時螢決定封心鎖愛一天,她堅定的一手扯下一個,然後抖抖她的小雨傘出門了。


    即便再不情願,青宴和月溟也無法幹涉雌性的決定。


    時螢並沒有走遠,而是在自家樹洞前後打轉,踩踩水坑,轉轉圈圈。


    失去手機後,隻有親近大自然這一個選擇,倒是讓時螢沉下心來。


    拋開生活質量,回歸山野,是個很不錯的治愈過程。


    時螢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後盯著一處水汪塘發呆,直到某個‘小東西’誤闖入她的餘光。


    是一隻小鬆鼠。


    它慌慌張張,暈頭轉向的撞到一棵大樹上,應該是被這片領地上六階雄性的氣勢威壓嚇到。


    時螢發現了‘新玩具’,興奮的繞到鬆鼠旁,蹲下來戳了戳這隻看起來撞昏迷的金棕色小鬆鼠,但被戳後起伏特別明顯小肚子和微微抽搐的尾巴很能說明問題了。


    少女的目光輕眨了一下,帶著點流光似的,下一刻露出了嬌俏的甜渦。


    她從獸皮包裏摸出一顆堅果,在鬆鼠的鼻子下晃了晃,感謝鼠族提供油脂豐富飽滿的堅果子。


    然後時螢就看到原本還裝死的鬆鼠輕輕聳動著小鼻子,眼睛還很謹慎閉著。


    成精了吧。


    一顆不夠有吸引力,那一把呢?


    時螢對它用上了美食誘惑,成功把這隻金栗小鬆鼠迷的暈頭轉向,詐屍般跳著圍著時螢打轉。


    在她身後圍觀到全過程的青宴月溟兩人靜靜的看著,沒有上前去打擾。


    “一階的金栗鼠,獸人幼崽都不愛玩這種小異獸,螢螢倒是玩的很開心。”月溟綺麗的紫色眸子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隻是看著她玩鬧就能感受到甜蜜浸滿心窩。


    以前對那些食肉係雄性說的話嗤之以鼻,什麽雌性是能遏製住獸性的良藥。


    現在月溟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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