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螢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青宴帶回樹洞,他們沒去鹿族暫住的洞穴,而是回到了樹洞。


    也可能是時螢一直含糊著說要回去,可她究竟有沒有說要回樹洞去,她也不清楚。


    時螢的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人體對於藥物的抵抗力要比沒經曆過現代醫療水平的獸人強得多。


    時螢在吸入燃燒草藥後的反應沒有那些雌性強烈,所有她剛剛才會有自己能抗住的錯覺。


    可她沒想過這草藥的後勁有點大,被撩起的火苗開始大麵積反撲,燥熱的情緒讓時螢臉部燒紅,微微汗濡濕的發粘膩在額頭、脖頸間,一路上的冷風非但沒有吹滅小腹間騰升的火氣,反而還越演越烈。


    時螢的皮膚滾燙得厲害,四肢好似軟綿綿的雲朵,軟塌塌地癱於雄性的臂膀。


    太燙了,雄性的身體怎麽能那麽燙,就好像埋進了一堆燒紅可怖的鐵骨中,時螢不喜歡,卻掙脫不開,她想要冰塊,能緩解她燥熱的冰塊......


    “熱......離我遠點.......”


    時螢是個嬌氣的性格,從來隻有她給別人不好過,沒有人能在她身上占到便宜。


    小說裏都是騙人的!什麽中了這種藥靠近男的就會覺得涼快,個鬼她更熱了!


    昏暗的樹洞裏,青宴的視線毫不受損,他幽綠的眸子將麵前的‘美景’盡收眼底,呼吸變得更加氣促粗重。


    樹洞內彌漫著雌性情動的氣味,像是成熟可口的蜜桃,又像是嬌豔馥鬱的薇花,帶著春意,熏染著曖昧的迷離。


    時螢迷蒙的掙開眸子,她看不太清,腦子也燒得混混濁濁的,依稀間一道高大的黑影欺身而上。


    紅唇被摩挲著,雄性掠奪性的舔咬攻擊,口腔裏到處彌漫著異性的氣息,像是誘惑辛辣的麝香混合著白雪的冷意,又如春間滾動田野的青草氣息。


    她分不清了。


    她隻知道自己承受不了。


    那高大的身形,寬闊硬朗的胸膛,咄咄逼人的氣勢,掠奪侵犯的獸性,讓時螢心底直打退堂鼓。


    會死的——


    他們之間的身型相差太大,在青宴麵前,時螢就像一隻瑟瑟發抖的白毛軟兔,哆哆嗦嗦得被掀翻在地上,強迫著露出雪白毛絨的腹部。


    氣氛焦灼升騰,少女白膩濕潤的肌膚被蒸出淡淡的桃粉色,從她的臉頰到脖頸,然後順著柔軟的弧度被按倒在厚實蓬鬆的獸皮墊上。


    狼獸的眼底已經猩紅一片,理性極力壓製著勃勃的獸性,汗水順著他的脖頸一路而下滑入性感的腰腹,他頗為苦惱,他的小雌性皮膚太軟了,明明隻是稍微用點力,卻像受了激烈的對待,顯出這般的顏色。


    貿然動作的話會傷了她。


    潑黑襯著雪白的皮骨,那雙含霧的黑色眼睛仿佛會說話般,絲絲縷縷的春意和柔弱,勾出濃稠的豔麗。


    “疼——”


    小雌性的呼痛聲瞬間嗚咽著被吞沒,消散在樹洞內。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不對,是愛她愛她愛她愛她愛她愛她愛她愛她愛她愛她愛她......


    時螢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貼得那般近過,什麽時候換了個姿勢?


    她的脊背和雄性的胸膛緊貼,她仿佛能夠感受到後麵那顆心髒的鼓動,和她的心髒跳動同頻。


    她再一次墜入了恍惚的迷亂之中,嗅覺和視覺混雜在一起,少一接觸變嬉鬧著分離,去和觸覺連為一體,若即若離的快感從神經末梢開始愚弄她的感官。


    青宴摯愛的小雌性,他的伴侶彎著清豔的眉眼,用刺和花瓣接納了他。


    他在那馨甜溫軟的唇舌裏下墜,既叫囂著饑渴 ,又覬覦著占有。


    嬌氣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連帶著無邊的春色被獸皮布牢牢得遮擋在樹洞內。


    一邊是濃情蜜意,輕哄驟集,另一邊則是血色浸染,猙獰殘酷。


    輕哼著音的斑婪輕巧得跳躍在樹木之間,心裏卻帶著幾分鬱色,他斑婪,是猞猁族最早升入五階的雄性,族裏的雌性們都紛紛朝他拋出橄欖枝,爭搶著想做他的伴侶。


    結果就在集會上輸給了一個隼族雄性,看起來年紀還小,一副剛成年沒多久的樣子,還踩著他踏入了五階。


    不過他此行也不是沒有收獲,那頭金隼的眼光倒是毒辣,才能讓斑婪找到了心心念念想與她結侶的雌性。


    他還要在打聽打聽人小雌性的喜好,才能事半功倍。


    斑婪還在暢想著,可沒想到他今天就要命殞在丹絨森林裏。


    他隻覺得後頸一涼,血管炸開,溫熱的液體染紅了他的背脊,斑婪僵硬著想要轉頭,身體先一步從高樹上栽落,重重得砸在草地上。


    “什.......什麽......你.......”


    如破布一樣的猞猁雄性眼底滿是驚懼和不可置信,他是五階雄性,怎麽會沒有察覺到同樣是五階的金栩。


    遠離了集會的此處靜謐無聲,黑雲遮蔽了月亮的光輝,也同樣遮蔽了此處的血氣,令人無端覺得窒息。


    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天空之上,斑婪僵硬得抬頭,扇動著金色羽翼的金栩被搖曳的光線分割成陰暗兩部分,一側陽光青春的臉龐在微弱的光芒下更顯得輪廓分明,而另一側則深藏於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哪裏還有在小雌性麵前討好委屈的可憐模樣,應該流淌著潺潺蜜語的金黃瞳孔滿是銳利和冷然。


    “不......不可能......”


    金栩微微歪著頭,臉上滿是嘲諷和嗤笑。


    沒什麽不可能的,每個雄性手裏都會有底牌,金栩的底牌就是他的殺招,隻不過沒有十成十得用出來而已。


    隼族的殺招最高境界,就是殺人於無形,對羽翼的掌握堪稱苛刻,要求動而無聲


    風不動,他動。


    金栩和斑婪並沒有什麽衝突,甚至他們也不認識。


    隻不過是斑婪千不該萬不該在那個時候挑釁他,吸引走時螢的注意。


    光這一點,金栩就忍不了。


    反正是一頭沒什麽實力的猞猁貓,殺了也就殺了。


    雌性身邊不需要出現廢物。


    獸世,弱肉強食,向來如此。


    “五階和五階也是有差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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