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螢笑出了聲,甜美嬌嫩的臉上顯出幾分天真,眼底卻是冷酷和森然。


    她對得起爸媽給她取得這個名字。


    時螢,在現代她遵紀守法,從來不幹出格的事,做一個乖乖女。


    在獸世,她適應獸人的規則,用血液來改變自己的心態。


    能扛過華國式教育的年輕一代,精神上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觸底反彈就是發瘋!


    在學習上,她們跟數以千萬計的同齡人廝殺,壓抑、窒息、崩潰不過是家常便飯。


    承受不住,就是自殺。


    時螢的父母對她很好,她的原生家庭是美好的,可奈何她本人有點問題。


    她的狠,是在骨子裏,平時看不出來。


    在她小學時,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時螢每天都有零花錢拿,她總是喜歡買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到學校裏,大家都愛和時螢玩,她待人不錯,為人又大方。


    可偏偏有一個小女生看不慣,女生的媽媽是老師,班裏的同學都害怕她,時螢也不例外,所以麵對女生的索要,時螢也都乖乖上交了,一時的妥協並沒有得來好轉,而是變本加厲。


    時螢開始頻頻少東西,對方不打招呼就能拿走屬於時螢的東西。


    直到有一天,時螢忍無可忍,因為一隻鉛筆爆發了。


    那鉛筆尖銳的頭紮進了手心,一小截斷掉的筆芯永遠留在時螢的手掌之中,和她的血管融為一體。


    對方隻是不輕不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既然對方認不清自己的錯誤,那時螢就用自己的方式讓她認清楚。


    時螢禮尚往來,同樣用尖銳的鉛筆頭刺穿了女生的手,女生的血混雜著時螢的血染紅了班級裏的地磚。


    從那一刻,時螢就知道退讓解決不了問題。


    這件事影響很大,雙方都被叫了家長,後麵校方選擇息事寧人,時螢也轉了班級,新班級裏的同學聽說這件事後,都不敢和時螢玩,時螢孤獨了一學期,後麵才慢慢有人和時螢玩。


    時螢並沒有受影響,她覺得挺好的,她第一次覺得震懾是如此有效果,什麽麻煩事都離她遠遠的。


    更讓時螢開心的事,她父母全程都是向著她,支持著她。


    他們說了一句話:我們不惹事,也不怕事,爸爸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


    就這一句話,時螢爬都要從獸世爬回現代。


    時螢拔出匕首,連八階蟲獸的殼都能破開,捅一隻柔毛兔不是輕輕鬆鬆。


    “你怎麽敢!我可是雌性!”


    白蓉倒地,她用手捂著鮮血直流的腹部,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和驚恐,尖利的嗓音幾乎破音。


    她慌亂的望向周圍,企圖找到解救她,製裁時螢的人。


    可她看到了什麽!那些該死的雄性都雙眼放光的看著時螢,就連幾個路過的雌性都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不缺用欣賞的目光注視時螢的。


    獸世,信奉強者。


    無論,時螢是不是強者,她這一手震懾了不少獸人。


    看這氣場,這眼神,這動作,哪裏會是食草係雌性。


    圍觀的獸人開始向身旁的人瘋狂打探時螢,至於地上流血的白蓉。


    誰動的手?雌性啊!起爭執了。


    沒死?那沒事了。


    也不是沒有憐惜白蓉的,都是食草係雄性,他們覺得時螢好像有些咄咄逼人了,什麽話不能好好說,怎麽動起手來!都流血了!每一個雌性受到傷害,他們都會心痛。


    可他們沒有能力去跟一幫食肉係雄性叫板,尤其是這個小雌性的伴侶們都虎視眈眈的,這叫什麽!這叫助紂為虐啊!哎——


    “吵死了。”


    時螢揉了揉耳朵,微闔的眼角勾成一道冷白的弧線,憐憫似的低垂著。


    “白蓉,你給我聽好了,我們炎黃族數億而計,嗯估計你也聽不懂億這個計量單位,我們可不是什麽小族。”


    時螢緩緩單膝蹲下,用染血的匕首挑起白蓉的下巴,看著那張抖如篩糠的臉,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我們強大而智慧,今天我給你上一課,什麽人該惹,什麽人不該惹,你給我記好了。”


    “犯我族者,雖遠必誅。”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詆毀我,詆毀炎黃族。”


    “下一次,捅的就是你的脖子。”


    其實,時螢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在她看到白蓉那張臉的時候她就已經氣消了,冷靜得不像她。


    殺雞儆猴。


    這是個很有哲理的成語。


    這次時螢想要殺的是白蓉這隻兔,來儆周邊的獸。


    不管有沒有效果,時螢放出去一個信號:老娘不是好惹的!有膽就來,姐跟你們杠到底!


    誰還沒點血性了。


    在和白蓉嘰歪的時候,她實則在和係統討論,捅白蓉哪裏不致命,係統也給出了她最佳位置,甚至還貼心的給標了紅點,特像玩cf時狙擊人頭那個紅點。


    又厲害了我的統!


    殺魚和捅刀有區別嗎?有的。


    當時螢拿著匕首刺進的那一刻,她的手在顫抖,用鉛筆刺人手掌和用刀刺人腹部是不一樣的。


    溫熱,柔軟,仔細聽好像能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器官的哀鳴。


    可她不能退,這是給白蓉上的一課,也是給時螢上的一節課。


    退,就會被欺負。


    退,就會死。


    她不要退,她偏要向前,她會扶搖直上,就像她作文裏寫得那樣。


    她身處茹毛飲血的獸世。


    “蓉蓉!蓉蓉!”


    時螢站在事件的最中心,看得那叫一個真真的。


    白蓉的兔族伴侶,叫吉草的雄性撲了上來,反倒是之前和白蓉聊得極好的鬣狗雄性,用陰柔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倒在地上的白蓉,又抬眸深深看了一眼時螢,選擇隱入獸人群中,轉眼便消失不見。


    白蓉的眼光啊,著實不咋地。


    時螢咋舌。


    “我們兔族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你竟然傷我們的雌性。”


    這個叫吉草的紅眼小兔惡狠狠的瞪著時螢他們,然後手足無措的看著白蓉,想碰又不敢碰。


    時螢:“哦。”


    時螢果然不能對兔族的小腦抱有什麽希望,她捅完人,還好心的來了一句。


    “你再不帶她去找巫醫,血流光了,她可真的要死了,別賴上我啊,我沒攔著你們救她哦~”時螢的尾調拉長,聽著格外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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