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瞧她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淡淡嗤笑一聲。


    “你們還真是一點也不讓人失望。”


    阮落梅眼中掠過一抹慌亂,她努力去想許今夏的生日。


    可惜她原本就對許今夏沒幾分上心,更不可能記得她的生日。


    她打開保溫桶,一股油膩的雞湯味道撲鼻而來。


    她訕笑著起身,“夏夏,媽媽親手給你燉了雞湯,你嚐嚐看好不好喝。”


    “不用在我麵前表演虛情假意了,說吧,你來這裏的目的。”


    阮落梅僵了一下,又重新坐回去,“夏夏,我知道這兩年我們傷透了你的心,但爸爸媽媽也是愛你的。”


    “瓔瓔從小在我們身邊長大,她突然離開,我們都不習慣,才會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放心,從今往後,媽媽一定會把一碗水端平,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許今夏靠在枕頭上,一瞬不瞬地看著阮落梅表演。


    怎麽說呢?


    擱一個多月以前,估計她都信了她的話。


    但現在……


    嗬嗬!


    誰信她誰是傻子。


    不過阮落梅心機也真的很深,她應該是來試探她的態度。


    她回了一趟杏花村。


    他們不知道她回去的目的,特意派阮落梅來親近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裝了。”


    阮落梅一愣,“什麽?”


    “說實話,我一直不喜歡許瓔,她茶茶的,老想拆散我跟尋夜,媽,您既然想彌補我,要不您把她趕出許家吧。”


    她倒要看看,許家會不會為了她幾句話,真把許瓔趕走。


    阮落梅沒想到許今夏會得寸進尺到這種地步。


    但想起丈夫的吩咐,她隻得忍氣吞聲,臉皮抽動了幾下。


    “夏夏,不是媽媽不答應你,瓔瓔打小就被她的親生父母拋棄,現在也尋不到她的親生父母是誰,我們將她趕出去,她不就成孤兒了嗎?”


    許今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以為你會敷衍我一下,沒想到為了一個野種拒絕我這個親生的。”


    “那算了吧,反正我也沒指望你們真的能一碗水端平。”


    許今夏說著,就把枕頭放下來,背對著阮落梅躺進被子裏。


    阮落梅看著她的背影,用力咬了咬後槽牙。


    她來此的目的還沒達到,肯定不能就這麽離開。


    “對了,你去杏花村做什麽,你知不知道,看到新聞說杏花村是震心,我和你爸有多擔心你。”


    “是擔心我沒死吧。”許今夏冷聲道。


    來了,終於還是忍不住來套她的話了。


    阮落梅握緊拳頭,忍著脾氣好言好語道:“你別說這麽傷我心的話。”


    許今夏真想讓她滾。


    假惺惺的倒人胃口。


    見她不說話,阮落梅又問道:“你是回去看你養父母的嗎?”


    “他們畢竟養育你一場,你去看看他們也是應該的。”


    許今夏趕人,“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阮落梅拉拉雜雜說了半天,一句話也沒套出來。


    心裏愁苦,覺得許今夏這死丫頭的嘴跟蚌殼一樣難撬。


    她說:“那你好好養身體,我明天再來看你。”


    阮落梅起身,踩著高跟鞋走了。


    許今夏從病床上坐起來,給秦以安打了個電話。


    “安安,我要出院,你來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


    她不想被阮落梅騷擾。


    許今夏連夜出院,被秦以安接去她家養病,她並未閑著。


    既然知道許如滔有個哥哥,那麽調查起來就有跡可循。


    翌日。


    許今夏請了一個私人偵探,專門調查許氏集團的前身。


    “隻要存在過,就肯定會留下痕跡,許如滔再如何厲害,也不可能指手遮天,將所有痕跡都消除。”


    許今夏對秦以安說。


    她若真是那個消失的許老大的女兒,說不定她爸的死也有蹊蹺。


    秦以安點頭,“嗯,不過夏夏,拔出蘿卜帶出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許如滔真的侵吞了許大伯的家產,那麽許大伯極有可能是被許如滔害死的。


    許今夏看著落地窗外,那一片高樓林立,“我知道。”


    其實都不用細查。


    許如滔把她扔到鄉下,讓養父母一家折磨她,就能看出他不安好心。


    但她想知道她親生父親是怎麽死的,報仇總不能稀裏糊塗的報。


    阮落梅回家後,許如滔叫住她,“怎麽樣,許今夏去鄉下做什麽?”


    “她嘴跟鐵桶一樣嚴實,我怎麽問她都不肯說,還擠兌我們,讓我們把瓔瓔趕出許家。”


    許南深一聽,頓時就氣炸了。


    “她以為她是誰啊,她還敢把瓔瓔趕出許家,誰給她的權力?”


    許瓔坐在旁邊,眼中含淚,惶惶不安地望著阮落梅。


    “媽媽,我……我無所謂的,隻要姐姐不為難你們,我可以離開許家。”


    “還是瓔瓔懂事。”阮落梅心疼地將她擁進懷裏,“不過你不用走。”


    許南深也心疼,“就是,許今夏才是外人,要不是為了大伯放在信托基金裏的遺產,我們早就弄死她了。”


    還能讓她活到現在,攀上薄凜淵那樣的高枝,就是他們仁慈。


    許瓔垂下眸,“為了許家,我可以赴湯滔火,在所不辭。”


    許南深眯了眯眼睛,眼底滿是算計,“爸,許今夏留不得了。”


    許如滔瞪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殺個人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留不得留不得,難道他不知道留不得?


    但現在要殺她,談何容易?


    許瓔怯生生地掃視一圈許家三人,說:“爸爸,我有一個主意。”


    三人齊刷刷地看著她,“什麽主意?”


    “爸爸說得對,現在是法治社會,咱們不能喊打喊殺。”


    “不過若是人人都知道她是個人盡可夫的**,等她名聲臭了,她在京市自然再無立足之地。”


    這是殺招!


    既能幫許家解決掉許今夏這個麻煩,也能讓周尋夜徹底與許今夏劃清界限。


    到時候她再找幾個有病的,許今夏一旦染病,薄凜淵還會多看她一眼嗎?


    嗬嗬!


    就算她和周尋夜離婚,她也絕不允許她攀上更高的高枝!


    許今夏無端打了個寒戰。


    秦以安注意到她的異樣,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感冒還沒好?”


    許今夏搖了搖頭,“沒事,我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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