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匯聚在光幕之上,眼中都帶著探究與好奇。


    與魏無羨命運緊密交織的三位關鍵人物——生死與共的溫寧,情深不渝的藍忘機,智謀深沉的聶懷桑,他們的故事已然娓娓道盡,接下來展現的又是什麽?


    “魏兄至情至聖,含光君癡情不悔?倒是點評得恰到好處。"聶懷桑輕搖折扇,唇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語氣中透著幾分玩味。


    這番話語落下,在場眾人皆陷入沉思。目光在光幕與彼此之間流轉,心中泛起陣陣漣漪。確實,魏無羨與藍忘機這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那些刻骨銘心的抉擇與堅守,無一不是對這幾個字最完美的詮釋。


    魏無羨的至情至聖,是以極致的情感超越世俗規則,達到近乎聖者的境界。這一特質貫穿他的整個人生,在他的性情、選擇與命運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對雲夢江氏的守護,為救江澄自願剖丹,承受怨氣入身之苦,最終以死成全江晚吟,為他立威,奠定江氏在修真界的地位;


    他對弱者的憐憫,為岐黃一脈老弱對抗仙門百家,寧負天下人也不負初心,堅守“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俠義之心;


    他對藍忘機的赤誠,從少年時的撩撥到後來的生死相托,他的感情毫無算計,最終打動原本克己複禮的藍忘機。


    而藍忘機的癡情不悔,不僅僅是對魏無羨個人的執著,更是一種 超越時間、生死與世俗規則的極致信念。


    年少時的他,因家規束縛,情感隱忍克製,藏書閣、寒潭洞和玄武洞的每一次細微變化,都證明他早已情根深種。


    魏無羨身死後,他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癡情徹底爆發,戒鞭痕加身、問靈十三載、逢亂必出,都是無聲的懺悔與等待。


    重聚後的藍忘機,不再猶豫,而是堅定地守護在魏無羨身邊,為他築起一道可退可守的防線。不論以何種身份,藍忘機都無怨無悔,他的癡情就像冰山下的火種,表麵冷靜,內裏焚心。


    藍啟仁和藍曦臣靜靜望著光幕,神色平靜,眼前是忘機癡情不悔的描述,腦海中回想著忘機的種種癡情行為,他們心中早已掀不起任何波瀾,唯餘眼底一抹認命的釋然與無聲的祝福。


    藍忘機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耳尖有些微微發熱。


    魏無羨忽地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二哥哥這麽喜歡我,我定要…生生世世都纏著你不放……” 說完,他朝著藍忘機俏皮地眨了眨眼。


    藍忘機望進他盛滿星輝的眼睛,心底忽有暖流湧起,不禁也柔和了眉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低聲應道:“好。” 一字千鈞,仿佛立下天地為證的誓言。


    光幕上墨色流轉,字字扣人心弦——“魏無羨是……孤勇者,聶懷桑是暗夜織網的執棋人。”


    "孤勇者"三字映在眾人眼中,恍若看見那個黑衣少年執笛而立的孤獨身影。孤勇者本就具有雙重性,既有光輝一麵也有悲劇的一麵。


    魏無羨雖修非常道,但行正義事。他心中始終堅守道義,與百家的虛偽秩序有著天然的矛盾,他後來的種種選擇,無不說明,他正在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修真界的規則,即使眾叛親離、被汙名為邪魔歪道,他也從未妥協,最終以死扞衛心中的道義。


    而當"暗夜織網"四字浮現時,山穀中驟然陷入死寂。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那個執扇輕搖的瘦弱身影,隻覺一股寒意順著脊背攀爬,令人汗毛倒豎。


    聶懷桑的複仇不是刀光劍影的快意恩仇,而是一場精密冰冷的心理戰。金光瑤的疑心,藍曦臣的信任,魏無羨的重生,藍忘機的癡情,百家的虛偽貪婪,都成了他指尖牽動的絲線,編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而所有人都無意間成為那網上掙紮的飛蟲。


    相對於魏無羨以熱血對抗世俗,聶懷桑是以冷智操控世界,他們二人都因家族變故走向極端,最終成為另類英雄。但他們骨子裏都有一個共同點:顛覆仙門虛偽秩序,使之重回正軌,還修真界一個朗朗乾坤。這也算殊途同歸了。


    但顯然,聶懷桑的手段更加隱蔽,令人防不勝防,也讓在場眾人對他收起了輕視之心,心中默道:修真界最不能得罪的人,聶懷桑必定要占一席之位。


    “聶兄啊…” 魏無羨看向聶懷桑,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戲謔地笑道:“你這樣運籌帷幄的大才,不為修真界做點什麽,實在太可惜了。”


    聶懷桑感受到他不懷好意的目光,連忙擺手道:“魏兄,你可別害我……”


    聶明玦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梭巡片刻,最終停留在聶懷桑身上,一錘定音道:“懷桑,以後清河聶氏就交給你打理了,為兄就隻負責打打殺殺。”


    聶懷桑指尖微微一頓,光幕中大哥慘死的描述又在眼前浮現,心中那僅有的一絲不情願也漸漸消散。但他還是為自己爭取了一點自由:“大哥,我隻負責輔助,若要我做這苦差事,還得應允我一件事…….” 他躊躇了一會兒,才道:“日後不能幹涉我的小愛好。”


    聶明玦聞言,緊緊盯著他的雙眼,一種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著聶懷桑,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聶明玦才收回視線,微微點頭道:“好。”


    光幕中的文字繼續浮現,出現了“金氏女修綿綿”的字樣。


    眾人皆是微微一怔,溫寧、聶懷桑、藍忘機的故事他們已經了然於心,這三人的確是始終堅守本心之人,卻未料到,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綿綿姑娘,竟也能得到如此之高的評價。


    “綿綿?她如今還在我身邊做貼身侍女。” 金子軒更是驚呼出聲,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解。


    綿綿為人心細,對他照顧周到,行事也向來妥帖,頗受他的信任和重用,在他這裏擁有較高的話語權,卻不想竟能得到光幕如此看重。


    “當年我替她擋下溫氏炎陽印,她一直銘記在心,始終相信我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在百家誣陷我時,她站出來替我講話,卻反遭百家汙蔑她與我有染,綿綿姑娘看不慣百家的醜惡嘴臉,當眾脫下家袍,毅然脫離了蘭陵金氏。” 魏無羨緩緩解釋,眼中帶著一絲感激和讚許。


    話音未落,他便感受到藍忘機握住他的手收緊了幾分。側目望去,隻見那人麵色如常,唯有微微繃緊的下頜線泄露了他內心的波動。魏無羨不由莞爾,這小古板連這種陳年往事都要拈酸吃醋,當真是...... 可愛得讓他心尖發顫。


    眾人聞言,都神色微變,驚詫之情溢於言表。誰能想到,一個身份低微的侍女,竟有如此錚錚傲骨。


    蘭陵金氏的家袍上繡著的金星雪浪,不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修真界權力體係中的護身符。綿綿姑娘作為金氏家仆,生存完全依賴於主家。她脫下的何止是一件衣服,分明是修真世家的庇護、修煉資源與社會地位。這一舉動,無異於自斷生路。


    她為了維護恩人,亦是為了維護正義,敢於放棄自己的前途,拒絕成為金氏的共謀者。這份膽量,在那個混亂時期,幾乎沒有第二人能夠做到。


    “此女倒是有幾分骨氣,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上百倍。"聶明玦忍不住讚歎道,語氣中透著幾分欽佩。


    此言一出,在場不少人都麵露愧色。光幕中的他們,或是隨波逐流,或是明哲保身,竟無一人敢如綿綿這般,為了心中道義舍棄一切。


    百家那些虛偽小人,捕風捉影,凡是為魏無羨講話的人,都要被潑髒水,讓人不禁感歎,那時的世道,當真是汙濁不堪。而他們身為世家子弟,出身高貴,卻深陷迷局,無法透過表象看清真相、維護正義,連一個侍女都不如。


    光幕中的文字繼續浮現,眾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光幕上。


    “整個修真界都忘恩負義?聶氏和藍氏也是如此……”藍曦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很快便明白其中原委,不禁輕輕歎息,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是我們這些人錯了。”


    “可不是嘛,魏兄克製了溫若寒的傀儡,百家卻沒有幾人記得他的恩情,反而還把他逼上絕路。”聶懷桑輕聲感歎道。


    眾人聽見這番話,都沉默不語,仿佛被這沉重的現實壓得喘不過氣來。


    光幕中的文字繼續浮現,展示出唯有那幾人是修真界中的一股清流。


    藍啟仁久久凝視著光幕,心中感慨萬千。雖然曦臣受了金光瑤的蠱惑,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錯,但索幸還有忘機難得清醒,為藍氏守住了最後的尊嚴。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或許,這就是藍氏在那段動蕩歲月中唯一的慰藉。


    藍曦臣微微垂眸,心中愧疚失落的同時,也為忘機感到驕傲。他的弟弟,向來心思純澈,淨若琉璃,自始至終都未曾改變,今後他定要多加倚仗忘機,共同守護藍氏。


    聶明玦剛硬的麵容稍稍緩和,眼中閃過一絲難得的柔和,心中感到慶幸和驕傲。他那個曾經不起眼的弟弟,如今竟成了清河聶氏的驕傲,給他們長臉了。或許,他以後應該對弟弟溫和一點,少些苛責,多些耐心。


    金子軒心中若有所思,暗自決定,若能安全回到現世,他定要將綿綿提升為客卿,這般忠義之人,合該得到重用才是。


    一旁的角落裏,溫情和溫寧握住了彼此的手,相視一笑,眼中皆是釋然與欣慰。經此一遭,他們岐黃一脈再也不會被百家排斥,甚至會得到整個修真界的高度認可。


    就在這時,光幕上的文字緩緩消散,漸漸浮現出新的文字。


    【金光善,陰險狡詐,乃是萬惡之源。射日之征後,金氏因在戰時退避,實力保存完整,在百家元氣大傷時獨攬大權,百家無人敢與其爭鋒。因此,金光善取代溫若寒成為新任仙督,更與金光瑤合謀,暗中大肆修建煉屍場,以活人煉屍,反對金氏的家族都暗遭毒手。


    金光瑤,陰狠毒辣,巧言令色,一生罪惡滔天。殺親兄金子軒,因他是自己掌控金氏的絆腳石;殺義兄聶明玦,因他嫉惡如仇,堅持處置薛洋,擋了金氏稱霸的路;殺父金光善,因他看不起自己和母親;殺妻秦愫,殺子金如鬆,隻因妻子秦愫是金光善的私生女,一旦暴露,他將成為修真界最大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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