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在與藍氏叔侄三人深入交談後,徹底打消了他們心中的顧慮。他明確表示,若要傳播這門術法,必定會對學習術法的人進行嚴格考察。


    所有學習者都必須通過問心陣,並立下心魔誓,若日後以此術為惡,必將遭受天譴,爆體而亡。當然,傳播道法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還需等待合適的時機。


    與此同時,那天目睹了江家醜態的金子軒,立即傳訊回金麟台,將整件事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父母,並要求取消與江厭離的婚約,直言自己不屑與江家這樣的無恥之徒為伍。


    然而,一向對他有求必應的父母,這次卻出奇的保持一致,回訊告知他婚約繼續,除非江家主動毀約,否則金氏絕不會率先提出。


    其實,金氏夫婦各懷鬼胎,他們都看出了江家未來的頹勢,希望借聯姻的名義在江家身上謀取好處。


    除了金氏夫婦,孟瑤也在伺機而動。他離開不淨世後,一直在暗中默默關注著江家的動向。回到家鄉雲萍城後,他憑借自己以往的人脈和三寸不爛之舌,拉起了一支幾十人的隊伍,建立了一個小世家。


    轉眼間,到了藍啟仁去岐山參加清談會的日子。難得不用上課,藍忘機要幫兄長處理宗務,魏無羨則百無聊賴,為了打發時間,隻能拉著聶懷桑和溫寧去後山切磋。


    “聶兄,今天我來瞧瞧你最近扇法修煉的如何。來,接招吧!”


    魏無羨話音剛落,還沒等聶懷桑反應過來,便握緊劍柄,身形一閃,朝著聶懷桑迅速攻去。


    “魏兄……求放過!” “ 饒命啊!” “魏兄,快停下!”


    魏無羨雖劍未出鞘,氣勢卻足以讓聶懷桑手忙腳亂,每次都驚險萬分地勉強避開,嚇得他連連求饒,一旁的溫寧則興奮得拍手叫好,眼睛都亮了起來。


    數十回合後,魏無羨收住攻勢,笑著拍了拍聶懷桑的肩膀,滿意地說道:“聶兄,你這扇法練得不錯,再有一年,就有望結丹,扇法入道指日可待。”


    聶懷桑合攏手中的玄鐵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認真地拱手道:


    “魏兄,這還得多虧你的指點。否則,我這輩子都不知扇子也能自成一道。但你下次能不能別再突然襲擊啊……”


    隨後他眼睛一亮,話鋒一轉:“對了,你幫我們聶家改善了刀法,我大哥特別欣賞你,誇我眼光好,會交朋友,他早就想見你一麵了,說要在你拜師禮那天送上大禮。”


    魏無羨拍了拍他的肩,笑著擺手道:“聶兄,你大哥也太客氣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魏嬰。”


    “藍湛,你忙完了!”魏無羨驚喜地轉過身,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來人。


    藍忘機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語氣低沉而平穩:“沒有,山下來報,彩衣鎮出現了水祟,兄長讓我們一起去除祟。”


    “啊—— 終於又可以下山了!除水祟我最拿手了,那我們這就出發吧!”


    魏無羨興奮地揮了揮手中的隨便,隨即看向聶懷桑和溫寧,笑著道:“聶兄,溫寧,不淨世和岐山都是多山少水的地方,水祟這種事可不多見。我就不叫你們去了,你們留在這裏好好練習吧,我和藍湛先走一步。”


    說完,他就拉著藍忘機急匆匆地離開了後山。


    兩人很快與藍曦臣及一眾藍氏弟子匯合,一行人步行下山,乘著細長的小舟,朝著彩衣鎮的方向駛去。


    魏無羨和藍忘機同乘一舟,他站在船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其他小船上的藍氏弟子,摸著下巴暗自思索。


    【我記得藍氏中有一外門弟子,在溫旭攻打雲深不知處時,背叛了藍氏,害得我二哥哥被打斷了腿,帶到岐山聽訓。孟瑤變成金光瑤之後,此人便成為他手中的一把刀。相比現在的孟瑤,此人更加可惡,心胸狹窄,忘恩負義,完全沒有是非觀。


    他被溫寧和二哥哥都救過,卻恩將仇報,心懷怨恨,反過來陷害我們,更是對二哥哥心存嫉妒,一直將他當作假想敵。雖然這些事尚未發生,但他終究是個禍患,這次溫寧不在,就讓他回歸原本的命運吧。】


    藍曦臣和藍忘機心中微微一動,暗暗猜測魏無羨所說的究竟是哪一位弟子,以及他原本的命運又是什麽,但終究不得其解。


    一行人很快抵達碧靈湖,卻發現情況遠比預想的複雜。這次作亂的並非普通的水祟,而是罕見且強大的水行淵。經過一番分析,藍曦臣推測這可能是溫氏從上遊趕來的水行淵。因忌憚水行淵的強大,他隻能吩咐眾人禦劍升空,避免正麵交鋒。


    然而,一名藍氏弟子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模仿藍忘機催劍入水,結果靈劍失控,無法收回,最終失去了禦劍的機會。在眾人手忙腳亂、無暇顧及之際,這名弟子被水行淵強行拖入湖水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魏無羨站在隨便上,淡淡地望著蘇涉消失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心中卻暗自感慨。


    【就是這樣一個我們從未正眼看過的小人物,卻用金光瑤偷得的亂魄抄,改變了陳情的指令,讓我深陷於陰謀之中,真是可笑。玄正四大惡人,孟瑤的軌跡已經改變,蘇涉已死,還剩下兩個人。】


    藍曦臣原本因折損了一名弟子而神色凝重,聽見魏無羨的心聲,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他與藍忘機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明白,方才那名弟子正是蘇涉。


    在之前的交流中,他們都已得知魏無羨的玉笛名為陳情,是用來操控怨氣的媒介。而蘇涉正是受命直接陷害魏無羨的人,若此人真如魏無羨所說,心性不佳,恩將仇報,死了也無妨。但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他們依舊眉宇輕蹙,仿佛仍在為弟子的安危而擔憂。


    此行的真正目的已經達成,魏無羨不再隱藏實力,直接使用升級版的招陰符引出水行淵,又用引雷符將水行淵炸得灰飛煙滅,最後吹奏陳情將水中的怨氣全部引出,再次用引雷符將怨氣炸得煙消雲散。


    藍氏弟子目睹了他這一係列行雲流水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隨後都對魏無羨生出欽佩之情,心中暗歎魏公子不愧是藍先生未來的徒弟,方才因除祟不利而產生的低落情緒很快便高漲起來。


    藍氏兄弟二人對於詭道術法的實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藍曦臣對魏無羨使用的符篆和法器都十分感興趣,打算日後在藍氏推行這些術法和裝備,讓它們成為藍氏弟子夜獵的必備工具。


    因為這次除祟順利,藍曦臣破天荒地允許弟子們在彩衣鎮多停留一天,第二日下午再返回雲深不知處。


    魏無羨和藍忘機同住一間屋子。


    進屋後,魏無羨神秘兮兮地關上房門,湊到藍忘機麵前。藍忘機被他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做些什麽,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結巴地問道:“魏嬰……你、你要幹什麽?”


    魏無羨看著他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撇了撇嘴道:“二哥哥,你想哪去了,你以為大白天能幹什麽?”


    話落,他眼珠子一轉,伸出右手,食指抵在藍忘機的胸口,慢慢地畫著圈,故意用一種輕佻的語氣說:“我要是真的做點什麽,二哥哥你就不怕嗎?今天我們可是難得同處一室哦,要是不做點什麽,就太對不起你兄長的安排了……”


    “魏嬰……”藍忘機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身體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匆忙打斷了魏無羨的話,不讚成地看著他,神色變得嚴肅而認真:“你還小,我們還不能這樣…”


    “啊?不能哪樣?”


    魏無羨被他的反應弄得愣了一下,微微睜大眼睛,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瞬間心如明鏡,明白了藍忘機在緊張什麽,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 二哥哥,你在想什麽啊?你不會以為我要…….嗯~?”


    說著,他便再次靠近藍忘機,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故意在某處停留了一瞬,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床榻,言語中的未盡之意不言而喻。


    藍忘機被他說中心事,心跳猛然加速,耳尖微微泛紅,急忙出聲辯解:“我、沒有……”


    他心中泛起了一絲羞惱,自己竟然誤解了魏嬰的意思,以為魏嬰想和自己…….


    見他如此羞窘,魏無羨生怕真將他惹惱了,連忙拉住他的手,輕輕搖晃了兩下,掩住眼中的笑意,正色道:“好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二哥哥,我隻是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藍忘機認真觀察他的神情,見他並不像是在撒謊,心中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魏無羨從空間中取出一張傳送符,輕輕一揮,兩人瞬間便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小樹林。


    “這是何處?”藍忘機目光掃視四周,疑惑地問道。


    “櫟陽。”魏無羨拉著他的手,向城鎮的方向走去。


    進城後,魏無羨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仔細搜尋。片刻後,他的目光落在一名黑衣小少年身上,默默地尾隨上去。兩人在城中左轉右拐,追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前方的黑衣少年才終於停下。


    “兩位為何跟蹤我?”薛洋轉過頭,看向魏無羨和藍忘機,唇邊露出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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