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那時,你已經離開江家,身後已經沒有後盾,還要帶著我們這些‘溫氏餘孽’,想必百家是容不下我們的。再說,無論是誤殺還是怎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溫情看著光幕中顯示自己用銀針控製了魏嬰,就明白了那時自己的想法,她是不想再連累魏嬰,才會這樣做。當溫氏戰敗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預料到早晚有這麽一天了,隻是沒想到現實這麽殘酷。


    “金氏為何要獨獨留下溫公子?”聶懷桑疑惑地問道。


    “自然是因為溫寧實力強橫。金氏有野心,敢用活人煉屍,這種高階凶屍,對他們來說,是一把求之不得的好刀,哪裏舍得毀掉他。”魏嬰回道。


    “不肯助紂為虐,被刺顱釘控製,暗中封印…… 金氏果然所圖甚大,暗中作惡,除了煉屍場,金氏還想做什麽?”聶明玦瞪著金光瑤,語氣中帶著升騰的怒氣。


    金光瑤露出無辜的神色,說道:“大哥,這是未來之事,阿瑤並不知曉。至於父親的心思,我豈敢隨意揣測……”


    “阿瑤,你……” 金子軒心中湧起了一絲不悅,他沒想到金光瑤話裏話外,都將責任推卸到父親身上。他認真地打量了一眼金光瑤,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出端倪,但金光瑤依舊保持著一貫的謙遜和恭敬,似乎並無異樣。


    藍曦臣看了一眼金光瑤,目光又落在聶明玦身上,輕聲勸解道:“大哥,我們隻能等天道解惑,這其中還有許多事是我們不了解的。” 他眉頭微蹙,顯然對於這樣的未來感到難以接受。


    “設計誤殺!到底是誰在背後設計了這一切?”聶懷桑感到頭皮發麻,這背後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一切。


    “那就要看這件事成功之後,誰是最終的獲益者。” 魏嬰說道。


    從溫情護著他的舉動可以看出,金氏最終目的可能是他,金光善若是為了陰虎符,沒必要以自己的嫡子為誘餌,又是誰敢於在金光善眼皮子底下設計殺死金子軒,目的又是什麽?是家族內部之間的紛爭,還是世家之間的紛爭?魏嬰目光掃視了一圈,注意到了躲在眾人斜後方的金光瑤,見他雙眸不斷閃動,心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猜想,但他將這種想法暫時壓在了心底。藍湛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金光瑤,心底也在暗自思量。


    聶懷桑思索道:“我記得天道在提到雲夢雙傑時,說魏兄也是因為窮奇道截殺才受到百家圍剿,看來溫姑娘最終也沒護住魏兄,溫姑娘死後不久,魏兄也死了。十六年之後魏兄重生,喚醒了溫公子…… 那之前天道顯示的下跪畫麵,就是魏兄重生之後的事………”


    “沒想到我的命這麽值錢…… 死了我一個,要用岐黃一脈全族來陪葬,還要再加一個魏無羨……” 金子軒自嘲道。這未來之事看起來並不像是單純為他複仇那麽簡單,他現在心中完全沒有頭緒,此前他一直沉浸在個人的小情小愛中,現在才發覺自己是多麽天真。


    “我隻死了十六年……” 魏嬰摸了摸鼻子,心中不禁自嘲,自己的命運著實有些淒慘,連死都如此的與眾不同,還要附帶上一個年限。他的目光不經意地飄向魏無羨,試圖從對方的眼神中探索到一絲線索。然而,魏無羨隻是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藍湛的右手不自覺地攥緊,他難以想象若是魏嬰真的離開了十六年之久,那自己又該怎麽辦。此刻,他無比感激天道賜予的這份機緣。


    “對魏兄來說,溫公子從來都是雪中送炭,甚至還要搭上自身安危。這世間的確隻有溫公子當得起魏兄這一跪!”聶懷桑感慨道。他有些羨慕魏嬰和溫寧之間的深厚友情,他也渴望和溫寧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做朋友。


    “‘當年一聲魏公子,一生守護魏公子’,魏公子和溫公子之間這種互相守護、超越生死的友情和信任,實在令人動容。”藍曦臣由衷地讚歎道。他話中的另一層含義,是對魏嬰和溫寧之間的關係做一個定義,以免他的弟弟無端吃醋。


    “溫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魏嬰興奮地對溫寧說道。


    “好的,公子。”溫寧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魏兄最終有了新的歸宿?難道是指……” 聶懷桑的目光在魏無羨和藍忘機之間來回掃視,仿佛想要確認魏兄的歸宿是否如他所想。


    江澄麵色陰沉,自從光幕上那行字映入眼簾,他的眼中就仿佛被點燃了一團怒火,隨時都可能噴薄而出。他緊握著拳頭,眉頭緊鎖,目光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憤懣與失望。他內心深處,一種被背叛的怒氣也在逐漸地積聚。


    其他人在聽到“歸宿”二字時,大都心照不宣,但出於對他人私事的尊重,不便於當眾探究這個問題,也就沒有人提出疑問。現在被聶懷桑提及,他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藍忘機和藍湛身上流轉。


    藍忘機依舊是麵無波瀾,神情自若,仿佛被眾人關注的焦點並不是他。而藍湛,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但內心卻是波濤洶湧,他緊握著拳頭,心中既有緊張也有期待。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一旦認定一個人,就絕不會改變。看到魏無羨和藍忘機之間的互動,他心中對於自己和魏嬰的關係有了一份堅定的信念,但他不確定魏嬰現在是否也有同樣的想法,他願意等。


    魏嬰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聶兄,這個話題我們以後再說吧。” 現在討論這個還為時過早,畢竟在他看來,藍湛並沒有對他表露超越知己之外的任何情感,還是讓一切順其自然發展吧。


    藍曦臣的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藍啟仁眉頭微蹙,顯得有些不悅,但他並未說出任何不中聽的話。


    魏無羨則是輕鬆地笑了笑,他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因為無論過程如何曲折,魏嬰和藍湛最終總會走到一起。


    就在此時,光幕又出現了新的畫麵。


    【不淨世,議事廳的宗主位上,聶明玦正閉目養神,靜靜地聆聽著琴音。


    下首一左一右分別坐著金光瑤和藍曦臣,正在彈奏古琴。一曲奏罷,藍曦臣與金光瑤相視一笑。上首的聶明玦緩緩睜開雙眼,金光瑤側眸看向聶明玦,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聶明玦似有所感,看向金光瑤。


    金光瑤卻將視線轉移到對麵的藍曦臣身上,笑著道:“好了,聽過二哥彈的琴了,我這就把我這把砸了。”


    “阿瑤的琴在姑蘇以外,也算是很好了,若能得到名師的指點,定當一日千裏。”藍曦臣溫潤一笑。


    “名師就在我眼前,那可不敢勞煩。藍先生要教什麽?”金光瑤滿眼的欽佩。


    “清心音如何?”藍曦臣建議道。


    “好。”金光瑤驚喜道。】


    【金麟台鬥妍廳,藍曦臣與金光瑤並肩而行。


    “阿瑤,大哥他現在心性不比從前,你千萬不要再惹怒他了,他最近深受刀靈侵擾之苦,若不是你日日給他彈清心音的話,恐怕他……” 藍曦臣輕聲細語道。


    “金光瑤!”一聲怒喝打斷了藍曦臣的話。二人轉頭看去,隻見聶明玦背著霸下從門外走進來。


    “大哥,怎麽了?”藍曦臣疑惑地問道。


    “你別動!”聶明玦回應道,眼睛卻一直緊盯著金光瑤,喝道:“你出來!”


    “勞煩你再幫我過一眼,百花宴貴賓的名單,我先去和大哥說點私事,回頭再請你講解。”金光瑤對藍曦臣說道。


    話落,金光瑤便和聶明玦一起離開鬥妍廳,藍曦臣站在原地看著二人的背影,眼中滿是擔憂。】


    畫麵中呈現出三尊的身影,藍曦臣和金光瑤為聶明玦彈奏古琴,琴聲相諧,有一種寧靜而和諧的氛圍。


    “是清心音。”藍曦臣聽見光幕中傳來的琴聲,肯定地說道。


    “大哥,這是在不淨世,這是何時的事?”聶懷桑好奇地問道。百家在不夜天開完慶功宴之後,就回到各自的領地進行戰後整頓重建,這次百鳳山圍獵是百家自慶功宴之後的第一次聚會。金光瑤自射日之征前離開不淨世後,就再也沒回去過。


    就在聶明玦凝眉思索時,藍曦臣開口道:“射日之征時都是我單獨給大哥彈奏清心音,幫大哥安撫刀靈、穩固心神,這幾日我也為大哥彈過…… 這畫麵中卻有阿瑤……斂芳尊在場,這應該是未來之事。” 他想到金光瑤用活人煉屍的事,心中暗自歎息,將已經出口的稱呼改成了斂芳尊。看來,未來的自己一直不知曉金光瑤的真麵目,還在與他傾心相交,實在難以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光幕中,藍曦臣與金光瑤之間的交流互動,眾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們之間流露出的相互欣賞和理解。


    “看來,未來三尊之間的情義十分深厚。”魏嬰說道。


    藍曦臣暗自思忖,光幕中的他又在給大哥彈奏清心音,難道大哥的刀靈…… 煞氣又加重了?這個問題在未來依舊未得到解決…… 他看向聶明玦,關切地問道:“大哥,最近你感覺如何?”


    “射日之征時產生的煞氣還未完全化解,但這幾日,有你為我彈奏清心音,已經有所好轉。”聶明玦回道。


    藍曦臣輕輕點頭,但心中依舊有一絲揮之不去的隱憂。


    聶懷桑聽到這話,心中緊繃的弦稍微鬆了一些,但仍舊帶著憂慮的目光看著聶明玦。


    聶明玦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示意他繼續關注光幕上的景象。


    “藍湛,你有沒有覺得,畫麵中斂芳尊方才那個眼神……很奇怪,看起來有點詭異,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魏嬰湊近藍湛,低聲道。


    “魏嬰,靜觀其變。”藍湛也發現了這點。魏嬰悄然瞥了一眼金光瑤,了然地點了點頭。


    藍曦臣幾人都關注著聶明玦被煞氣侵擾的事,並未留意到這個眼神。


    聽見光幕中的藍曦臣要教授金光瑤清心音,藍啟仁怒道:“曦臣,清心音乃姑蘇藍氏的獨門秘技,怎可輕易傳給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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