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知等人日夜兼程地趕回黑山軍的據點。


    路上那幾日著實辛苦,不過大事當前,大家都沒有抱怨。


    伍瑛娘等人都知道寧安以前的身份,以為她多少會有些嬌氣,畢竟以前是金枝玉葉。


    可過了兩天,大家發現這小姑娘還挺能吃苦的,一點抱怨都沒有。


    而且寧安和知知在路上互相有同齡人作伴,做什麽都更起勁。


    兩人精力充沛,趕路歇息的間隙還時不時地切磋一下。


    快到京郊的前一夜,蘇知知和寧安又切磋起來。


    金鞭銀槍撞擊出鏗鏘聲。


    金鞭很快很柔韌,銀槍有力很剛烈。


    兩人過了十幾招後,蘇知知的金龍鞭牢牢纏住了寧安手中的銀槍。


    蘇知知笑了,學著大人們說話:“哈哈,承讓了。”


    寧安哼了一聲:“別說了,我可沒讓。”


    “你方才那一招‘飛星逐月”的速度慢了。”一道聲音從兩人身後不遠處響起。


    二人循聲望去,見伍瑛娘正朝她們倆走來。


    伍瑛娘走到寧安身邊道:


    “你出槍前的時候肩膀後撤過多,有多餘的動作,所以使出這一招的時候總慢知知一步。”


    寧安的眼睛微微瞪大了。


    現在是夜裏,雖然不遠處有他們生的篝火,但是光線遠不如白日。


    方才她招式變化得挺快,而伍瑛娘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看清了她的招式,甚至注意到她失誤的細節。


    寧安下意識問:“那要多快才算快?”


    伍瑛娘掃了寧安的銀槍一眼,然後提起了自己的紅纓槍:


    “看好了。”


    夜色沉沉,伍瑛娘手中的槍尖挑起,末端點地時"錚"的一聲,驚飛了附近樹上的鳥雀。


    寧安隻是眨了一下眼,就見伍瑛娘的紅纓槍已破空而出,快如流星飛逝,卻不失長虹貫日的氣勢。


    凜冽的槍尖衝向天邊的月,幾乎真的要突刺進月亮一般。


    這招顯出絕對的穿透力和爆發力。


    “好快……”


    寧安大為震撼,喉嚨都不自覺地咽了好幾下。


    她原本以為元將軍的槍法已經是最厲害的了,她希望自己這輩子能練成袁將軍那樣的水平。


    然而這一刻發現,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蘇知知頗為驕傲道:


    “我娘的槍法可是天下一絕,伍家七絕槍,我娘學了十成十,絕對是出神入化——”


    伍瑛娘捏了下知知的臉:


    “別瞎學老徐的說話語氣。”


    蘇知知:“……總之,見到我娘的槍法,才知道伍家七絕槍名不虛傳。”


    伍瑛娘:“好了快去睡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


    寧安抱著自己的銀槍,愣愣地去睡覺了。


    等到月亮高升時,她還沒睡著,眼前反複出現伍瑛娘示範那一招“飛星逐月”的場麵。


    她又想起蘇知知跟她說,采薇現在被一位用刀的高手收了徒,現在正積極練槍法。


    寧安靈機一動。


    於是,次日一早。


    寧安拿著槍,在熄滅的篝火邊反複練習昨夜那一招。


    盡管沒有伍瑛娘出招那麽快,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比昨晚有進步。


    伍瑛娘路過看見寧安練習時,也點點頭:


    “嗯,不錯,比昨晚好。”


    寧安回頭,欣喜激動地看著伍瑛娘,等著伍瑛娘說出下一句話。


    可是伍瑛娘隻是提醒大家收拾好東西,然後就走了。


    寧安不解。


    路上,寧安悄悄問知知:


    “知知,采薇真的揮了幾刀,然後就被高手主動收徒了麽?”


    蘇知知:“采薇不止揮了幾刀,而是揮了很多刀,在城牆上殺了不少胡人。刀叔說采薇有天分,所以才收采薇為徒了。”


    寧安壓低聲音:“那你娘為什麽還不問我啊?”


    蘇知知:“我娘喜歡勤奮練功的人,興許你再練幾次,我娘就問你了。”


    寧安:“有道理,我試試!”


    於是,當晚,寧安徹夜練槍法。


    黑匪山的村民都被吵得睡不著,一個個跳起來:


    “這是作甚呐?大半夜的不睡覺!”


    “打鳴的雞都嫌吵,讓不讓人睡?”


    “哎,瑛娘,你趕緊的,你看看人家小姑娘要急壞了,行不行你給人家一個準話,別把我們給折騰死了。”


    寧安的那點拜師小心思,老練的村民們一眼就看出來了。


    伍瑛娘把寧安單獨帶到一邊說話:


    “寧安,我能看出來你喜歡練槍法,你學得也不錯。”


    寧安滿臉期待地看著伍瑛娘,終於聽見伍瑛娘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可是想拜我為師?”


    寧安正要點頭,就聽伍瑛娘繼續道:


    “我的槍法是跟著收養我的師父學的,我師父說過伍家七絕槍隻能傳給伍家人。”


    “至於當年傳給師兄七成槍法之事,另有隱情,我不細說。可你若想學伍家槍法,你往後要改姓伍,將來給我師父和我奉香火,你可願意?”


    寧安:“改姓伍?”


    她第一次聽說學武要改姓。


    伍瑛娘說:“你不必著急答複,等你回京與秦家相聚後,和你母親商議一番再說。練槍法不容易,想要跟著我學其餘的幾成槍法要吃更多的苦,你們想好再決定是不是要拜師。”


    寧安:“好,多謝瑛姨,我回去肯定說服我母妃,哦不,我母親。”


    兩人說完之後,各自休息。


    寧安和蘇知知睡在一起,兩人講睡前悄悄話。


    寧安告訴了蘇知知。


    蘇知知:“就這?”


    在蘇知知心中,改姓不是個大問題。


    她爹郝仁不就改了姓名麽?而且她本來叫裴知,然後改成蘇知,說不定以後又要改回裴知。


    寧安也覺得沒太大問題,以前沒人叫她慕容襄這三個字。這個名字還挺陌生的。


    不過兩個姑娘都覺得,從慕容襄變成伍襄,感覺聽起來怪怪的。


    好像五香瓜子一樣。


    抱著這種略帶糾結的心情,寧安隨著黑匪山的人安全回去,和秦家人重逢了。


    秦家人感動得不行,一家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寧安把改姓的事情一說,得到了秦家上下的讚同。


    “改,現在就改。”淑妃是最支持的。


    這個時候了,姓慕容還有什麽好的?


    她隻希望女兒以後一輩子平安快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也不要受深宮和皇家的約束。


    因此,秦家那邊次日就送了口信來,還準備了非常豐厚的拜師禮。


    伍瑛娘等人回來後不久,近日一直在閑雲居養傷的袁遲終於醒了。


    袁遲先前因為受重傷,前一段日子神智都有些迷糊,這兩日終於好轉,虞大夫說他已經可以出門了。


    袁遲想到自己那日在城牆上的悲壯場麵,師妹帶著一群人來救他,他實在感動。


    雖然那師妹小時候不懂事,欺負他老實,對他使壞,但是長大後的師妹就是靠得住。


    同時,他又聽說女兒采薇拜了江湖高手為師學刀法。


    “這是大好的事!”袁遲很為女兒高興。


    練武之人能找到一個高手指點,是莫大的幸事。


    袁遲決定要好好感謝師妹一家人,他從床上起來,想去找師妹他們。


    伍瑛娘這個時候恰好來了。


    “師兄,跟你說件事,關於拜師的。”伍瑛娘大步跨進來。


    袁遲擺手:“我知道,我聽說了采薇拜師的事。”


    伍瑛娘搖頭:“不是采薇。”


    袁遲:“那是誰?”


    伍瑛娘眉眼舒展,唇邊的小痣都染上笑意:


    “師兄,跟你說一聲,你的徒弟歸我了。”


    袁遲:???


    袁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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