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婉寧最終離開酒店的時候,坐在車裏,滿腦子都是柏瑞的那句大夢一場。


    她忽然也替慕陽有些懷疑,懷疑他做的這些事情,真的值得嗎?


    厲婉寧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知道真的用盡全力去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感覺,她和慕陽在一起,也是因為慕陽對她的好。


    所以,這應該是一種什麽感覺?


    那一晚她並沒有怎麽睡著,眼前都是關於慕陽的種種,他們第一次重逢,短暫的幾次對話,在台上的光彩熠熠,混在人群裏為自己應援時,眼睛裏的星星。


    她沒有馬上聯係慕陽,畢竟她對柏瑞的話,還存有一絲的猶疑,柏瑞的意思是,這一次他們見麵,慕陽是不知情的,如果要真的是這樣,那麽一切都會正常的往下進行,她會繼續拍戲,慕陽依舊不會聯係他。


    可如果這件事是慕陽要求柏瑞過來的,那麽依照慕陽那個脾氣,用不了幾日,他就會打電話過來,探一探自己的口風。


    所以厲婉寧不著急,她隻需要等著,看事情後麵的發展就好了。


    她回到了組裏,繼續拍戲,沒過兩天,就看到新聞上說厲恒已經被警方帶走,厲家的別墅也被封了。


    厲婉寧看著那張照片,想起那棟房子裏發生的種種,一時間有些感慨,那一整天,劇組裏的人在和她說話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她的不滿。


    而實際上,這件事情已經來來回回糾結了這麽長的時間,無論最後是一個什麽結果,厲婉寧覺得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厲家做過的那些事情,甚至那些還沒有被翻出來的事情,厲恒就算槍斃十次都不為過,坐幾年牢又算得了什麽呢?


    厲婉寧看到的這個消息,是葉子轉發給她的,對此,葉子發了一個歎氣的表情,她似乎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更或者說,無論外界對厲恒是怎麽樣的評判,厲恒在她的心裏,可能都是一個溫和的叔叔。


    就仿佛當初的莫安山在她心裏是一樣的。


    所以啊,沒有親身經曆過這些事情,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無法真的做到感同身受,厲婉寧不怪葉子,這些事情,她都清楚的。


    這個戲拍的很順利,她本身也就是客串,算個特別出演,所以沒有幾天也就殺青了,她回到家裏休息,明天下午有一個綜藝要錄,她要養好精神才行。


    開了一瓶紅酒,抿了兩口,酸的發苦,也沒什麽意思,她準備收拾收拾睡覺了。


    可是剛洗好紅酒杯,就聽見有人按門鈴,她打開可視係統看了一眼,外麵的人穿著大衣,站在風裏,身影非常熟悉。


    許鈞。


    身邊沒有工作人員,甚至連車都沒有開,就那麽站在那兒,像一個平常人一樣。


    厲婉寧不想開門,她和許鈞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可說的,上一次去母親那裏,母親說他也過去看過一次,現在又到自己這裏來,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可他不是從車庫來的,而是站在大門口,如果真的被有心的人拍下來,將來發出去,那自己有嘴也說不清了。


    更何況許鈞最會蹭自己熱度的,她不想給他這個機會,於是按了開門,站在門口等著他進來。


    許鈞像是沒想到會這麽順利,他試探著推了推門,見門開了,這才走進來,不到半分鍾,就推開了房門。


    抬頭看到厲婉寧站在這裏,笑了笑:“好久不見。”


    厲婉寧從來不覺得這是一個久別重逢的開場白,她製止了許鈞換鞋的動作:“你來找我什麽事?說完就走吧。”


    “厲婉寧,你未免太冷血了吧。”許鈞蹙起眉頭,並沒有理會厲婉寧的動作,自顧自的走近了房間,脫下外套,放在了沙發上,搓搓手:“外麵好冷啊。”


    “這麽冷的天,也沒有阻止你頂風冒雪的出門嗎?”厲婉寧抱著肩膀,滿臉寫著“高興”。


    許鈞太了解厲婉寧了,他知道自己來這裏肯定討不到什麽好處,再者他來,也不是為了要好處來的,所以姿態也很低:“我剛從國外回來,厲老師,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過來看看你,你不感動嗎?”


    “你看我像是很感動的樣子嗎?”厲婉寧張開雙手,讓許鈞仔仔細細的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你如果要是不來打擾我,我會更感動的。”


    許鈞大喇喇的坐在沙發上,就仿佛這裏是他家裏一樣:“我看到新聞了,你果然和那個小慕總搞到一起去了。”


    搞……


    這個字兒,讓厲婉寧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我們離婚了,我無論和誰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末了,她又添了一句:“我又不是在婚內和他搞到一起去的!”


    “這倒是實話。”許鈞連連點頭,隻不過臉上的笑容,很難以捉摸:“可如果不是慕陽的出現,你會那麽快想著和我離婚嗎?厲婉寧,你一向清高,我以為這全世界沒有你能看上的男人,沒想到,你和幾年前一樣,看中的,還是資源和錢罷了。”


    厲婉寧這才聽明白,他大約是覺得,自己和慕陽在一起,和幾年前自己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是一樣的,為的是他們手中的資源。


    隻可惜現在厲婉寧,早就不是當初的她了。


    現在的她,隻有給別人資源的份兒。


    “你別太高看自己了。”厲婉寧往前走了一步,垂眼看著許鈞:“咱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來我這裏,要隻是為了嘲笑我,大可以現在就走,我教給你一個方法,你雇點兒水軍,在往上罵一罵,都比你在這裏對著我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要有用的多。”


    許鈞聽見這個話,哈哈笑起來,厲婉寧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覺得有趣,真是可惜,結婚了這麽多年,一直到離婚,他才發現厲婉寧竟然是個這麽有意思的人:“我來,當然不是為了嘲笑你,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談。”


    “又一樁買賣,厲婉寧,你還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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