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


    法河靈台清明一切,神魂剛剛被李玄逸一聲震動。


    那是被強行破入神魂當中,是修士間相當忌諱的行為。


    “你剛剛被他們的經文……”


    李玄逸指著樓台,可卻愣住了。


    樓台,空蕩蕩一片,隻餘一陣清風吹過。


    人呢?


    人呢!


    你,我,他……


    …………


    “在我眼皮下溜了。”


    隨意找了一處由正常修士開的客棧,李玄逸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沒有可以將靈覺放在樓台上誦經的人,可即便大賢修士想要在他有過留意的地方悄無聲息的走掉。


    也絕不可能!


    “其中,有隱情。”李玄逸心中沉吟。


    那誦經之人走後,李玄逸靈覺將街道全部都掃了一遍。


    可是沒有發現任何逃走的痕跡,包括空間震動的餘波他都有在意。


    事實上,覺得也不會有人破開空間而行。


    那種波動,足夠他下意識間回頭。


    “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李玄逸皺著眉頭。


    雖然沒有弄沒明白那些誦經的人事如何溜走的。


    但是李玄逸卻在空氣的殘留中,感覺到一股似僧相識的氣息。


    這股氣息讓李玄逸現在冥想著,在記憶中找尋自己在哪裏感受過著氣息。


    “是他?”


    李玄逸腦海靈光一閃,想起好幾年前的事情,隻有過幾麵之緣的一個人。


    “施主,什麽他?”


    法河問道。


    李玄逸先是搖頭,他並不確定剛剛感受的氣息,就是那個人的氣息。


    不過謎語人一般都會被千刀萬剮。


    想了想,李玄逸說道。


    “法河,你可知道陳慕容?”


    剛剛那股氣息像極了陳慕容。


    說到陳慕容,李玄逸都快忘記了他。


    他曾經在深淵秘境坑殺過自己,害的自己掉入葬河。


    也是曾令小徐,狐女,馬道長和白手深受重傷的罪魁禍首。


    在深淵秘境時,他就要斬掉陳慕容。


    可惜一直沒有他的音訊,這件事也就無疾而終。


    “就是,風雲會的陳慕容。”


    李玄逸扶著眉頭,在東海時,李玄逸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過看來,法河並不知道。


    “已經覆滅的風雲會?”法河有些愕然。


    “覆滅的風雲會?”


    李玄逸也有些驚訝,風雲會什麽時候覆滅了。


    “看來施主並沒有留意近幾年,有關風雲會的消息。”法河說道。


    “風雲會早就該被滅了。


    當年能撞到天虞山,也不過是仗著他們第一任會長修為達到陸地仙人。


    加之當時王朝的重心在厥人與巫人身上。


    包括國師和蕭院長等人在內,都分別去了南北兩地協助將領鎮壓叛亂。


    這才打了王朝一個出其不意。


    若不是其組織隱蔽,數百年來也沒有做引入注目的大事,哪能殘存到現在。


    而在王都禍亂之後,風雲會的殘黨便在各處冒了頭,趁著濁氣作亂。


    在這個時節作亂,便是觸了王朝的眉頭。


    國師便不惜耗著自身修養一年的代價,將所有王朝境內的風雲會成員全部推演了出來。


    下到一個個拋棄真名,隱藏在市井之人。


    上到敢一個個乘機作亂的人,其休憩之所,從事的偽職也沒有放過推演。


    而幾經審訊搜魂之下,才知風雲早已經名存實亡。


    其堂主中,除了貧僧和施主一同除掉的下柳書院分舵舵主。


    而其餘堂主也都被一個神秘人殺了,死無對證。


    唯一剩下的一個堂主也就是風雲會的陳堂主,但也已經了無音訊。


    至於風雲會的會長,經過審訊一眾風雲會成員後。


    不難推出,樹倒猢猻散。


    風雲會的會長似乎也被殺了,疑似同一個神秘人下的殺手。


    不知,施主你說的陳慕容。


    可是風雲堂的堂主?”


    李玄逸:“……”


    他確實沒有在意風雲會的消息。


    他修為一步步增長,這過程中也沒見風雲會來找麻煩。


    到後來,他都忘了風雲會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做好事的正義之士,居然把風雲會的堂主殺空了。


    順便把風雲會的會長也宰了。


    神秘人,應該是個好人無疑。


    當即,李玄逸便和法河說了一些陳慕容的事情。


    法河這才明白風雲會消失不見的陳堂主,就是大陳餘孽!


    突然之間,法河和李玄逸交談著,卻頓住了。


    “貧僧明白了!”


    法河拍桌而起,將一張桌子拍的四分五裂,驚的客棧四周的妖物和妖人投來目光。


    這個禿驢,發什麽瘋?


    畢竟他們之間談話,早已經被李玄逸隔絕了人語。


    在周圍的人看來,就是法河突然站起,拍碎了桌椅。


    “你明白什麽了?”


    李玄逸疑惑看著法河,就連小童也被法河這一驚一乍嚇得嗯嗯呀呀。


    “貧僧懂了,貧僧終於懂了!”


    法河臉色有些紅潤,似是明白了什麽大事。


    “傳國玉璽,沒有被大唐王朝的國運洗禮,唯有大陳王朝的皇室人員才能激用。


    貧僧就道王都禍亂之日,那假祁王是如何能使用傳國玉璽。


    雖然早有各種猜想,認為那假祁王是大陳餘孽。


    可沒想到這大陳餘孽另有其人!


    若是貧僧沒有猜錯,當日王都禍亂,那陳慕容估計就跟在假祁王的身邊!


    原來如此,那傳國玉璽能被動用的原因終於找到了。”


    法河很興奮,國師和師父聯手都沒能推演的真相,居然被自己無意間破解了。


    “施主,你這無心之語,可算是幫了大忙!


    有了這幾個消息,師尊和國師就能聯手推演出陳慕容的下落。


    進一步,


    說不定能推斷出傳國玉璽的下落,尋回被奪走的龍脈!”


    法河現在已經犯了嗔癡二罪,可卻不自知。


    不怪他,他實在太興奮了。


    若是能尋回傳國玉璽,奪回龍脈。


    大唐王朝境內濁氣一直瘋狂上漲的源頭,就能得到解決。


    現在,法河心裏想的甚至不再是尋找聖人的蹤跡。


    他歸心似箭,隻想回大唐,將這個消息告訴小沙彌。


    隻要這個消息被小沙彌推演之後,他相信會有大可能奪回傳國玉璽。


    那時大唐王朝的陸地仙人都會齊出。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哪怕是西域腹地!


    是厥人部落!


    亦或是巫人所在!


    也要殺個七進七出。


    現在大唐王朝還不是瘦死的駱駝,誰也不敢在這個事情上阻擋大唐。


    可這時,李玄逸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強製讓法河冷靜下來。


    “不用急著把消息傳回去,推演不出的。”李玄逸頭疼的說道。


    無心之語不僅是他對法河說的。


    也有法河對自己說的。


    他現在已經確定了剛剛那個人就是陳慕容!


    他說當時初見祁王,就覺得他身邊的護衛有些熟悉。


    現在看來,那護衛中就有一個是陳慕容。


    當時自己要是認出了陳慕容,或許王都的禍亂就不會發生。


    “此言何理?”法河被李玄逸潑了一盆冷水,下意識的問道。


    “法河,是你著急了。


    你想想傳國玉璽能在陳慕容手中嗎?


    那必然是在用玉璽奪走龍脈的人手上。


    而那人和我有對過一招。


    他是一個陸地仙人無疑。


    若是能推算到他,我想你師尊和國師早就已經聯手推演了。


    而且,那個讓我熟悉的陳慕容氣息,有些古怪。


    說不定早就不是自己了,氣息中隱隱透露著屬於人型傀儡的氣息。


    而且你認為,那種膽大包天去謀取龍脈的人,會想不到應對推演的辦法?


    就算能推演,估計也就是推演到那陳慕容所在。


    可傳國玉璽肯定不在陳慕容手中啊。


    而且恕我直言,或許早就打草驚蛇了,可能陳慕容已經注意到我。


    這也就等於注意到你。


    也等於那個假祁王,十之八九此時已經知道我們。


    現在唯一確定的是,這個所謂的聖人教,很可能和手持玉璽,奪走王朝龍脈的人有關。


    這隻能算抓到一點小尾巴。


    ……”


    ……


    這邊李玄逸和法河討論著發生的一切。


    而情難國的皇宮所在,他們兩人所談論的陳慕容也出現這。


    當然,不隻是陳慕容。


    就連他們在鬧市樓台之中,看到的、不倫不類的“傳教人”也在這。


    不過就算見到陳慕容,他也已經不是李玄逸所認識的陳慕容了。


    須知與虎謀皮,虎亦會食人。


    此時陳慕容已經算不得是人,身體到處都是縫縫補補的痕跡。


    就像是一具破碎的傀儡被縫合起來。


    雖然氣息依舊和以前差不多,但內裏已經大變。


    他早已經變成了一副名副其實的傀儡。


    沒有自己的思維,沒有自己感情的機器。


    “主人,我發現了李玄逸。”


    陳慕容,不……


    傀儡僵硬的說道,真正的陳慕容已經死了。


    他沒有死在李玄逸手中,死在他的自以為是當中,死在他中興大陳的白日夢中。


    “李玄逸?”


    皇宮大殿之上,黃袍加冠的一個老年男子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李玄逸……


    那個當初在王都,想要阻攔自己抽取龍脈之人。


    雖然隻對了一招,但他卻明白李玄逸的實力。


    他,


    比之一般的陸地仙人更加厲害。


    老人敲打著王椅,撫摸著額頭,似是在思考。


    “知道了,下去吧。”


    “是,主人。”


    空曠的皇宮大殿,隻餘得老人喃喃自語。


    “大唐王朝如今的狀況,還舍得放任一位陸地仙人出來?


    看來是麵對內憂外患還有餘力。


    算了,犯不著和這個神秘的年輕人見麵。


    聽之任之吧,估計是朝聖人異象來的。


    不過,為了防範於未然。


    還是加快計劃,將這情隕國的國運抽取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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