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山天龍寺,通明殿上。


    苦渡禪師看著躺在地上的項承玉,伸手把了把脈,眉頭一皺,看著鄧筱筱說道:


    “這脈像,若不是得真氣護住心脈,怕是早就死了。”


    鄧筱筱這一路過來,用自己的真氣一直續著項承玉的命,這樣子,已經十分的憔悴,苦渡禪師自然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大師,玉哥他,可還有救?”


    鄧筱筱沒有太在意自己的身上的傷,隻問了這麽一句。


    苦渡禪師看著她,雙手合十:


    “這種程度的傷,老納也無能為力,不過我可以用自己的真氣,護住他的心脈,讓他半個月內,不會有事。”


    鄧筱筱的真氣,隻能護項承玉三天,而苦渡禪師的真氣,居然可以護他半個月,可見其功力之深。


    “可是半個月之後呢?”


    鄧筱筱問道,是啊,半個月之後呢,還不是隻有一個死字。


    “你要去藥王穀,找藥仙胡不歸,他,可許有法子救他。”


    鄧筱筱聽完後,點了點頭,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身上的毒跟傷,立馬要動身,可這一動,卻是眼前一黑,栽倒下來。


    待鄧筱筱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床那邊兒,有個婦人在那裏忙活,她慢慢坐起,那婦人感覺到了,趕緊上來:


    “姑娘,慢著點兒,你都昏迷兩天了,身子虛,別起的太猛了。”


    鄧筱筱聽到後看了看四周,問了一句:


    “我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天龍寺啊,現在在寺外招待女眷的別院裏,我是師傅們特意去山下請上來照顧你的,你身上的傷,都是我包紮的呢。”


    那老婦人說道。


    “我玉哥呢?”


    鄧筱筱立馬想到了項承玉。


    “玉哥?我不知道,不過倒是有個男的,在天龍寺裏,好像也昏倒了,不知道怎麽了,具體的,晚些時候你自己去問吧,我這就給你去弄點兒吃的,兩天了,你可是什麽也沒吃,就喝了點兒水。”


    鄧筱筱哪裏管得了這麽多,完全沒理會這婦人的話,直接站了起來,然後朝外走去,結果剛走沒兩步,腿一軟倒了下來,那婦人趕緊上前扶起。


    “你別這麽著急,這辦事兒啊,跟吃飯一樣,要慢點兒吃,吃快了,容易噎著,事兒辦快了,容易辦砸,你這剛醒,身子虛,得吃點兒東西適應一下,你先在這兒做著,你給你去弄吃的!”


    鄧筱筱沒法子,隻能點了點頭,然後坐在床上,開始運氣,她慢慢的提起自己的真氣,兩天過去了,雖然自己身子有些虛,但是這真氣,還是恢複了一些,運了半天氣之後,感覺身子好多了,起身走動了一下,沒什麽大礙,剛要出門,那婦人回來了。


    “喲,你們練武的就是厲害,這麽快就適應了,行了,先喝點兒粥,喝完了,你再去。”


    婦人遞過一碗粥,上麵還有些鹹菜,鄧筱筱也不想負了人家的好意,吃了一些,然後直接出了門。


    一直出門,轉角就是天龍寺,門內的小沙彌們都認得鄧筱筱,便也沒有攔著。


    “大師,我玉哥現在如何了?”


    一進門,看到苦渡禪師,鄧筱筱立馬問道。


    “我跟幾個師弟,給他注入了幾道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這一個月內,應該是無虞,施主可先在此多休養幾天,再上藥王穀不遲。”


    天龍寺與藥王穀之間,隔著一坐九霄山,差不多有七天的路程,本來也不算遠,但是鄧筱筱哪裏管這麽多,她現在心裏隻有一個事情,就是救項承玉。


    “多謝幾位大師,為免夜長夢多,我想,早些去藥王穀。”


    苦渡大師聽了,看著鄧筱筱,雙手合十道:


    “鄧施主,可否讓老納,號號脈?”


    鄧筱筱聽著,點了點頭,伸出手,苦渡大師號了號脈,眉頭緊鎖,然後說道:


    “請恕老納直言,鄧施主脈相虛浮,內息混亂,實不宜趕路遠行,再加上進藥王穀的山路本就難行,路上毒障極多,需要真氣護體方可,你這樣進去,怕是會性命不保。”


    “大師!”


    鄧筱筱聽到後突然跪下,看著苦渡禪師,這是她鄧筱筱自記事以來,第一次下跪,她是第一次,這樣救人。


    “我知道幾位大師佛法高深,修為深不可測,還請幫我一二,他日玉哥若能脫困,我必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苦渡禪師看著鄧筱筱,長歎一聲:


    “鄧施主一直不提自己身上中的毒,卻一直擔心著項施主,此番情義,的確讓人動容。”


    鄧筱筱一聽,愣了一下,一想到剛才苦渡禪師為什麽把脈,也就想明白了。


    “大師!”


    鄧筱筱又叫了一聲。


    “你身上的毒,甚是奇怪,老納突然看出來了,卻實在查不出來是哪種毒,而且這毒,暫時對你沒有影響,不過什麽時候有影響,老納也看不出來。”


    “大師!”


    鄧筱筱長歎了一聲,然後說道:


    “我的毒,暫時不會發作,我現在想的,就是趕緊讓玉哥醒過來,所以,還請各位大師,幫我!”


    看著鄧筱筱那堅定的眼神,苦渡禪師也是無可奈何,他看著鄧筱筱,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那老納隻能輸你兩道真氣,助你恢複,能不能撐到藥王穀,也隻能看你的造化了。”


    鄧筱筱一聽,雙手合十:


    “多謝大師。”


    得了苦渡禪師兩道真氣,苦渡禪師又給她弄了輛板車,讓她可以拉著,然後鄧筱筱,上路了。


    剛出天龍寺不久,就看到前麵路口站著一人,陳天北,他還沒有離開:


    “你真的打算去藥王穀?”


    “是的,那裏現在是唯一的希望。”


    鄧筱筱回答道。


    “那祝你好運。”


    陳天北說著,從懷裏拿出一枚玉佩,遞給鄧筱筱,以鄧筱筱錯愕的眼神中解釋道:


    “胡不歸與家父有些淵源,你拿著這玉佩去,他若見了,必然相助。”


    鄧筱筱一聽,大喜,接過玉佩,拱手答道:


    “他日玉哥若能脫險,此大恩必報!”


    “行啦,大恩不言謝,我與項兄也是一見如故,待他醒來,江湖再見,必要把酒言歡。”


    陳天北說完,拱手一禮,與鄧筱筱告別,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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