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山,天龍寺,通明殿。


    苦渡禪師為首,坐著不少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穀良弼自然也在。


    項承玉他們站在當中,將事情來由皆說了一遍,這頭天龍寺幾個大和尚倒沒說話,薛青倒說話了:


    “說得這麽多,隻是說這人,是秦家三兄弟殺的郭懷,但說到現在,也隻是你們的一麵之辭,人證呢?物證呢?”


    薛青倒是說了句實話,項承玉他們當時隻想著過來,並沒有想這麽多,當然,隻是項承玉沒想那麽多,後頭的馬啟,卻是已經押著人過來了。


    “人證!!”


    馬啟將那鄭道往中間一扔,衝著薛青說道。


    “哼,那也隻是他一個人的話,誰知道他是不是信口雌黃,在這裏隨意攀咬。”


    薛青自然不可能讓項承玉他們這麽如願,不過這倒是沒讓項承玉意外,他看著薛青,笑了笑,拱手見禮,而後說道:


    “我知道薛前輩因為當年在名劍山莊之事對我耿耿於懷,不過這事兒都過去三四年了,您又何必如此咬著我不放呢,我又不會把你當年被打的滿地找牙,抱頭鼠竄的事情到處說,更不會把你殺人搶馬的事情,與人言了。”


    殺人誅心啊,當年薛青做的這當子齷齪事兒,一下子讓項承玉倒出好幾件來,薛青一聽,臉色都變了,厲聲罵道:


    “項承玉,我堂堂一派之長,豈容你隨便汙蔑,當年名劍山莊,老夫勝了,而且還手刃了軒轅靖池,至於你說我殺人搶馬之事,便是聞所未聞,我的弟子都可以給我做證,我是走著回去的。”


    “你都說是你的弟子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信口雌黃呢?不過看薛掌門這顛倒黑白的能力,自己的弟子,應該也不錯。”


    鄧筱筱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


    “你也許不知道,當年穀老也在名劍山莊,當日你是勝是敗,天下人自然知道,你僥幸得了條性命,就好好活著,沒想到居然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項承玉跟鄧筱筱一起久了,這嘴上的功夫也是越來越了得,愣是把這薛青懟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特別是他還把穀良弼搬了出來。


    穀良弼雖然修為在江湖中不算最高,算是一流,但他的地位卻是超然,因為他是十佬之一,十佬在江湖中有著一般門派掌門都沒法比擬的地位,而正是因為這個地位,讓他的話,有著比一般人更大的說服力。


    在項承玉看來,穀良弼怎麽也算是跟自己相識多年,這種事情,應該站在自己這邊才對,不過穀良弼一聽這話頭轉到這裏來了,輕捋銀須笑了笑: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不要牽扯我老頭子了,老頭子年紀大了,記不得當年的事嘍,不過項少俠的為人老夫是了解的,倒也不是個會構陷別人的人,這當中,怕是有些什麽誤會。”


    這話說的,看似沒有幫項承玉,卻是句句幫著他,明眼人一下就聽出這話裏的意思了,但因為沒說透,倒也不好說什麽。


    “那依穀老的意思,此事,老納,當如何斷之?”


    苦渡禪師自然也是給穀良弼麵子,一來是因為自己身為佛家,這種事情,還是別牽扯太多的好,所以這話,還是通過穀良弼之口說出來的好,二來嘛,這穀良弼畢竟也是十佬之一,這麵子,自然也是要給的。


    穀良弼一聽,站起身來,衝著苦渡禪師行了一禮,然後說道:


    “老頭子我覺得,大師可先著人將那秦家三兄弟找來,與這鄭道當麵對質,方可辯之一二。”


    “穀老言之有理。”苦渡禪師說完著人去叫了那秦氏三兄弟。


    那三兄弟一來,立馬看到了在中間的鄭道,然後還看到項承玉幾人,心中也知道了大概,但還是不露聲色,上前拱手言道:


    “不知大師深夜叫我三兄弟來此,有何見教?”


    “三位施主,老納深夜叨擾,為的,是前幾天海沙幫幫主郭懷郭施主之死的事情,因為牽扯到三位,施主,所以,特來一問。”


    苦渡禪師說道。


    “既然大師有疑,我兄弟三人,自然願效犬馬之勞。”當中的秦重,也就是之前跟項承玉他們起衝突的那人,拱手答道。


    “好,如今這位項施主找來這位鄭施主,言當日郭懷郭幫主之死,與三位有關,三位,可有辯駁?”


    苦渡禪師直奔主題。


    “無稽之談,我三人與那郭懷無冤無仇,何必要加害與他?”


    秦重當然不可能承認。


    “無冤無仇嗎?當日你在飄香院,因為一個姑娘吵了起來,還動上手了,但你卻不是他的敵手,然後找了你兩個兄弟一起對他下手,不是嗎?”


    項承玉一聽,他這是要將所有的事情撇清,立馬上前質問。


    “荒謬,這飄香院裏的女子眾多,我何必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去得罪一幫之主?再說了,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武尊大試,總不能這大試還沒開始,就背上人命吧?若真如此,我們千裏迢迢跑到這九霄山上來作甚?”


    秦重還是一口咬死不認。


    “行,你可以不認,你等我問來。”


    於是,項承玉又將話鋒轉向鄭道,直接問他:


    “郭懷死當天,可是你去找的苦渡大師?”


    “是,是我!”


    鄭道回答。


    “何人讓你去的?”項承玉繼續問。


    “秦,秦重,秦大俠!”


    鄭道回答。


    “呸,就他這樣的也算大俠?俠者,以武犯禁,就他那點兒本事,也配一個俠字?”


    鄧筱筱一聽這鄭道居然叫秦重為大俠,當時就給惡心壞了,回了一句。


    “對,我配不上大俠,修為也沒有你們幾個高,但那郭懷心口一掌,掌印之深,足見凶手之功,我等的內力,自然都達不到如此境界,這一點,當時在場的天龍寺各位大師可以作證。”


    秦重將話頭轉給了天龍寺的幾位大和尚。


    “不錯,當時我查看了郭幫主的屍身,心口一掌,掌印入半寸,胸骨粉碎,經脈盡斷,凶手,的確有著極強的內力。”


    苦渡禪師身邊之前查看屍體的大和尚回道。


    “既然如此,能一掌打出這種效果的,我想,這天龍寺裏,也沒幾個,我早就聽說滌仙教鄧筱筱的威名,而西涼馬家的馬啟,還有你項承玉,內力,皆在我等之上,若要說凶手,你們,怕是更有嫌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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