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村裏,不守婦道的女人會被沉豬籠的。”宋幸生追過來,警告顏蓉,“是不是你前老公回來找你了?我一猜就知道是那樣。大嬸,我告訴你,你離他遠點,那家夥不是好人。”


    “你喝了多少酒?回去睡覺去。”顏蓉招手叫來聶丹妮和宋小麗,給她倆家門鑰匙,讓送宋幸生回去。


    宋幸生被拽走,小凡和許樂來告辭。


    “我送她們回去。”mary指指衛生間的門,讓她留步,並什麽口袋裏拿出把鑰匙放在她手上。


    衛生間的備用鑰匙——


    有了鑰匙,顏蓉毫無困難地打開洗手間的門,闖了進來。


    果然,原少儒是喝吐了,趴在馬桶邊,吐了個死去活來,一臉慘白。


    顏蓉趕緊出去找了杯子,順便接了一杯漱口水,給他。


    “漱漱口吧。”


    原少儒接過來,仰著脖子漱了一會,然後吐掉。


    不知道是因為覺得丟人,還是在生氣,他並不看顏蓉。


    顏蓉蹲過去,信手幫他拍背,結果忘了手上的門,又將洗手間的門給合上了,而鑰匙卻在外麵。


    她記得,在米國他和淩向那次喝酒,酒量不止這麽少,今晚怎麽香檳、紅酒醉成這樣。


    “真是,喝洋酒都會醉的人,怎麽敢喝那麽多香檳+紅酒。”顏蓉微笑著打趣他,盡量不去注意他的狼狽。


    她何嚐不知道,原少儒醉酒的原因。


    今晚,她真的傷到他了。


    在她撞掉他的禮物,推開他,衝下去的時候,對原少儒來講,便如同一種遺棄。


    “原少儒……”顏蓉跪坐在他身側。


    想說道歉的話,又覺得這種話說出來相當於二次補刀,或許什麽都不說,才是最好的道歉。


    “這是什麽,給我的啊!”顏蓉垂下眼簾,突然看到之前被她撞落的錦盒,伸出手,將錦盒拿了起來。


    原少儒微微一驚,就要伸手去奪回錦盒。


    可是,酒精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


    顏蓉已經將錦盒的蓋子揭開來。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件堪稱藝術品的琉璃製品。


    一小人兒,紮著高高的馬尾辮,正在放風箏。


    晨曦的光從底座映出來,照在小人精致而青春的臉上,笑靨儼然,而眉眼玲瓏,赫然是顏蓉的模樣。


    隻是,它已經打碎了,一條腿斷成了兩截,底座也有了一條很深的裂縫。


    原來,他為她準備如此精美的禮物。


    可是,卻被她親手打碎了。


    “……很漂亮。”顏蓉怔了很久,才合起錦盒,微笑著看向原少儒,“我很喜歡,這是我這輩子收到得最好的生日禮物。”


    隻看一眼,便仿佛能回到從前的日子。


    那一天,梅子被f大錄取,她沒有錢去上好的酒店慶祝,就帶著梅子去佘山野炊。


    那一刻女孩的臉,已經鐫刻在水晶上,如斯鮮活。


    隻是……


    她就隻放過那一次風箏,他……


    “已經壞了,我再給你換一份禮物……”原少儒低低地抗議著,仍然執意要將錦盒搶回去。


    “不行,我就要這個,不許搶。”顏蓉趕緊將它藏到背後。


    原少儒則探過身,非要搶到錦盒,卻因為顏蓉的動作幅度太大,他整個人撞到了顏蓉的身上。


    一個不妨,被原少儒直接壓到了地板上。


    洗手間不大,冰涼的瓷磚,馬桶水箱裏上水的聲音,猶如火車穿過荒野,一點點,一點點,駛進心中。


    原少儒並沒有起身,他的手臂撐在顏蓉肩膀的兩邊,從上方望著她。


    他的表情很專注,以至於顏蓉根本無法動彈。


    “原少儒。”


    她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


    原少儒卻突然低下頭,在顏蓉猝不及防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覆在了她的身上。


    顏蓉嚇壞了。


    可是洗手間實在太小,想反抗根本使不上力,於是,她做了一個很傻很傻地動作。


    一隻手僅僅捂住嘴巴——


    然而,原少儒並沒有吻她,或者做其他多餘的動作,隻是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


    濃重的呼吸,帶著香檳+紅酒的醇香,還有原少儒身上特有的清爽的味道,吹拂巫蠱的毒,浸透著她的皮膚。


    顏蓉的另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卻是不敢動。


    大腦裏想起梅子以前給她看的一個搞笑視頻:一隻老鼠被貓緊緊摟在懷裏,旁邊的配音貓說感動不?老鼠回答不敢動不敢動。


    此時,躺在她身上的原少儒就是那隻貓,而她就是那隻老鼠。


    同時,這又讓她回想起淩向要帶她私奔的那一晚。


    現在的原少儒像極了那個夜晚的淩向,純粹而脆弱,像一個離家出走的大孩子。


    隻可惜,他們都已經不是孩子了。


    而是走在奔四的路上中年大叔和大嬸。


    “沒事吧?”見原少儒突然沉默了,顏蓉反而有點擔心了起來。


    她知道,原少儒的酒品還算不錯,即便喝醉了,也不過隻是睡覺而已。


    不過,他剛才的心情真的好嗎,而且,地板那麽冷,再躺下去,她的五髒廟就要鬧起義了。


    再說,她總不能和他睡在洗手間裏吧。


    等下劉彥回來,看到這副畫麵,該怎麽想。


    “沒事。”原少儒悶悶地回答,顯然,人還是清醒的。


    “那先起來吧……”


    這個姿勢,實在太危險。


    顏蓉非常不放心。


    原少儒卻還是沒有動,或者說,他的人沒有動,手卻輕輕地動了起來。


    他的手在地板上摸索著,嚇的顏蓉差點叫出聲。


    原少儒找到了顏蓉捂在嘴巴上的手,然後,用力拉開地,輕輕地,握在手裏。


    顏蓉徹底不敢動了。


    盡管他們已經公開要結婚,原少儒也一再表示想和他結婚,過簡單的日子。


    可她不行,她到目前為止,隻和淩向一人滾過床單,他們之間還有兩個女兒。


    可是,想一想,她都結婚十四年了,像這樣簡單的牽手動作,她和淩向之間都少得可憐。


    而且,原少儒的動作太輕太小心,如此翼翼,就好像那盞已經碎掉的琉璃製品。


    她已經傷過他一次,又怎能再將它打碎一次?


    可是,就在顏蓉胡思亂想之際,所有的動作已經並不止於牽手。


    原少儒的手指順著她的指尖,掌腹,一寸寸,移了上來,劃過她赤裸的胳膊,短袖,她的肩膀,微露的鎖骨,又一路滑下去,仿佛是個初入塵世的嬰孩,用手指去認識一個人的輪廓。


    顏蓉想動,卻又被他的另一隻手製止了。


    原少儒的動作輕柔而堅定,帶著一種陌生的侵襲感,像獅王在巡視領地,但又淡淡的,並不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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