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他們留下金萬堂睡在客房。


    雖然胖子說一點吃的也不給堂堂留,但最後還是炒了一碗蛋炒飯給他。


    菜那是真沒有了,不過冷吃牛肉倒是蓋了滿滿一層。


    而有關此次漢墓的事宜,紀初桃和小哥回到隔壁以後又仔細分析了一遍。


    張家人雖然在曆史上多次現身,出現很多赫赫有名的人,但他們也並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的。


    這次的漢墓,金萬堂並不知道在哪裏,那個港商越文提出要見麵商討。


    所以小哥也無法推測這個漢墓到底是哪個漢朝人的。


    而且漢朝一共四百多年,曆任皇帝和諸侯數量繁多,人文文化更是如日中天。


    想要單從一塊玉佩上推測到底是哪個人的墓,純粹屬於天方夜譚。


    “那個港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四個在道上雖然很有名,但是但凡聽過的,就應該知道我們去過的每一個墓下場都不怎麽樣,為什麽要找我們?”


    紀初桃疑惑得緊。


    說白了,有他們在的墓裏,全部都是險象迭生,從沒有一個從頭到尾都安全的墓。


    如果真的要找一隊人幫忙探墓,找尋寶貴的陪葬品,那道上有名的人數不勝數。


    為什麽單單花費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來找他們四個呢?


    小哥看著認真思考的初桃,眼底若有所思,他目前的確有幾個猜測。


    一、越文的確是衝著他們的名號來的,畢竟所有驚險至極的墓他們都活著出來了,外界看來他們肯定有過硬的保命手段。


    二、越文是衝吳邪來的,吳家和老九門或者說和吳三省、解連環有些不解的糾葛。


    三、他是衝初桃來的。


    雖然小哥覺得第三點有些天方夜譚,於情於理,越文都不可能單單找初桃,別人不清楚不知道,他可是明明白白知道,初桃是其他世界來的。


    但這種幾率不得不納入考量範圍。


    小哥微微闔了下眼,幽深的黑眸再度睜開以後重新變得平靜淡然。


    不管這個越文是什麽來頭,他都會一直在紀初桃身邊。


    “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哥摟住老婆的大手微微收緊,將少女扣在懷中。


    紀初桃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她一時間也沒什麽頭緒。


    隻能放空大腦,安安靜靜地靠在小哥懷裏,纖細雪白的藕臂環住他的腰背。


    夜色將所有人的臉色融入黑暗,靜謐的空氣傳來哢噠哢噠的無聲作響。


    天空中遙遠星際的光芒閃爍,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重新轉動,推動著絲線上的小人繼續向前。


    越文不愧是財大氣粗。


    在金萬堂傳話的第二天,一半的首款就打到了堂堂辦理的銀行卡上,順利地送到了紀初桃的手裏。


    他似乎一點也不怕他們四個卷款潛逃,整整六千萬,連個麵都沒見過就直接匯進來了。


    因為這個突發事件,原本答應小張哥今年的張家年會無奈隻能推遲到新年再辦。


    而紀初桃他們也正式進入戰前準備工作。


    吳邪和胖子開始每天跟著她和小哥訓練耐力和靈敏度,金萬堂則帶著紀初桃開的裝備清單去香港找越文,所有的後勤裝備都由他來負責準備。


    紀初桃一點也沒客氣,清單上所有裝備都要的是最先進最好的。


    現在可不比十年前,十年前的裝備又重又大,現在隨著科學的進步,所有裝備都開始往輕便型發展,效果卻一點不比以前的差。


    她直接獅子大開口,以求在裝備上確保絕對保障。


    而其中也不乏胖子最愛的【炸】彈和【雷】管,不知道越文什麽來路,連軍方使用的【槍】彈都能弄來。


    而且據堂堂傳來的可靠消息,他好像還準備了不少。


    兩個星期以後,四人驅車前往了這次的目的地——江西婺源縣。


    江西就在福建的隔壁,提起江西,很多人一時之間都找不到什麽特色。


    但實際上這是一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曆史非常悠久的省份。


    有人聽聞道教聖地龍虎山,但未必知道龍虎山在江西鷹潭。


    有人熟讀王勃的滕王閣序,但也不知文章中的滕王閣就在江西南昌。


    紀初桃和小哥進青銅門那十年,吳邪曾經和國家考古隊去過江西,一同參與挖掘了一個北魏的大墓。


    不過棺主的生平他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考古隊收了起來。


    而剩下的三個人,算得上第一次因墓來到江西。


    從福建開車出發,沿寧上高速一路向北到上饒市,再從上饒到婺源,總車程不到八小時。


    九月初,全國所有的大學都已經完成了集結,高速路沒有出現堵車的現象。


    一路上萬裏無雲,天色蔚藍如同水洗。


    然而等他們進入江西境內後,烏雲瞬間遮蔽了天空,明明是正午時分,天色卻從白天轉為黑夜。


    黑灰色的烏雲霧氣一般籠罩在整片天空,伴隨著轟隆的雷鳴和閃電,呼嘯的風聲也讓車窗外的情況變得更加詭異。


    紀初桃蹙著眉打開了車大燈,心中有些疑惑。


    她幾乎沒遇到這種極端天氣,驟然變暗的天色讓人心中非常壓抑。


    看這情況,恐怕江西境內是要下暴雨了。


    果然沒出五分鍾,雷鳴閃電交加,天空中雨水頓時傾瀉而下。


    雨勢大得嚇人,瞬間將能見度降到了五米之內。


    “臥槽!這雨大的,不會是老天爺的洗澡盆倒了吧?”


    胖子看著窗外像水龍頭一樣嘩嘩流的雨水問道。


    同時心中暗自嘀咕,剛出發就遇到這麽個事,總感覺有點不吉利啊。


    小哥目光同樣落在車窗外。


    他看著傾盆大雨,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再轉頭看向駕駛位上的初桃,純黑的眼眸變得幽深。


    “確實有點奇怪,江西的梅雨季應該過去了,怎麽都九月份了還在下雨。”


    吳邪擰著眉頭說道。


    雖然下雨很正常,但是這麽大的雨,真的很少見。


    他們說話的期間,高速上已經泛起了灰白的水霧。


    紀初桃打開雨刷器和霧燈,精致的蛾眉皺成一團,不得不將速度慢下來。


    “不對啊,我們天仙兒都在這了,這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


    胖子疑惑地說了一句。


    以前隻要和天仙兒一起出門,如果是小雨天,雨直接就停了,等他們進入了避雨的地方,再重新繼續下。


    吳邪也有同樣的疑惑,小桃子的好運他們幾個是有目共睹的,說實在話,連老天都在幫她。


    現在這種情況,真的很不對勁。


    話題中心的紀初桃一直沒有講話,她小心地驅車向上饒出發,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傾盆大雨稍稍減弱了一些。


    隻是相比普通雨天,這次的雨仍然大的很誇張,車內的三個人都一言不發,怕打擾了紀初桃的專注。


    在下婺源高速的時候,雨勢重新變大,附近聚集的水流已經漫過了車輪。


    一旦人下車,雨水立刻就會沒過大腿。


    這下胖子忍不住話頭,開始詢問起來。


    “天仙兒,咱們是不是來錯了啊,這雨下的也忒大了,大的有點不正常。”


    進入婺源就離他們的目的地很近了。


    紀初桃預估大概再四十分鍾,她就能開車到梅嶺,也是他們此次會麵的地方。


    所以她也放下心,開始一個個回答他們的問題。


    “是不正常,按照這個降雨量,如果一直下的話,江西恐怕要被淹沒了。”


    這種情況的降水,一個小時已經超過了一百毫米。


    這是什麽概念?


    江西三十幾年以來,每年的年降水量大概在1700多、將近1800毫米,而現在僅僅一個小時,就下了全年十八分之一的雨水量。


    並且現在這個雨勢明顯有加重的趨勢,如果未來六個小時一直維持這種雨量,那麽這裏百分之百的低層都要淹沒。


    “淹沒?”


    “淹沒?”


    吳邪和胖子同時大喊一聲,聲音有些驚恐。


    這是天災啊,難怪連小桃子都沒有辦法。


    小哥也是一皺眉,沒有想到這次竟然碰上這種事。


    “吳邪你現在打開手機,關注一下江西的新聞,這麽大的雨,肯定會有官方報道的。”


    少女嫵媚的桃花眼緊緊地盯著車前的狀況,避免衝撞到人,一邊指揮道。


    “胖子你聯係金萬堂,趁著還有信號,再問他這次的情況。”


    天仙兒發話了,吳邪和胖子趕緊拿起手機,果然還是有信號的,倆人各自行動起來。


    與此同時,距離他們二十公裏外的山巔,前後站立的兩個人在大雨中額外顯眼。


    青年穿著一身白色盤扣唐裝,上麵繡著銀龍暗紋,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一串木黑色珠鏈,附在身後的手捏著一條沉香手串。


    外麵傾盆大雨,青年卻衣不染塵。


    頭頂的油紙傘在大雨中穩穩矗立,遮住全部風雨,也窺不見他半分風貌。


    隻能看到青年棱角分明的下頜,和淡紅的唇瓣。


    “少爺,果然如您所料,看來這一次我們肯定可以進去那裏了。”


    持傘的中年人出聲道,風雨招搖,卻沒有讓他的手有一絲晃動。


    青年背著的手微微一頓,撚動烏黑的沉香手串。


    看著山外絲毫不減的大雨,淡紅的唇一揚,聲音如同青玉。


    “此次為千年天罰,雖然我們早有預料,但江西的人民是無辜的,急救物資準備好了嗎?”


    中年人聽罷,眉眼無意識地流露出恭敬之色。


    “都已經準備好了少爺,按照您所說,我們已經將救援車隊安排在了九江,一旦市區出現排水問題,車隊第一時間就會出發。”


    青年沒再說話,隻是將目光望向遙遠的婺源縣。


    泄洪般的大雨一刻不停,籠罩江西上方的天空仿佛是漏了一個大洞,情況似乎真的像他說的那樣。


    是場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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