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正在往鍋裏下脫骨雞腳、鴨腳和豬腳。


    初桃喜歡吃耙糯一點的,這幾個都得煮得時間長一點,不然香辣味不夠。


    “那給胖子打個視頻?”


    他側頭問道。


    這話正和紀初桃的心意,粉白的小臉立刻蒙上一層光彩,拿出手機給胖子發起了視頻通話。


    那邊可能也沒有在忙,微信鈴聲隻響了不到十秒鍾,胖子就把視頻接了起來。


    “哎喲天仙兒,是不是想胖爺我了啊?給我發視頻。”


    一上來,胖子就沒正形兒地嘴欠,看到視頻裏隻有紀初桃一個人,疑惑地問道。


    “小哥呢?他怎麽沒和你在一塊,去巡山了嗎?”


    少女搖搖頭,挎住小哥的胳膊,這下倆人都進入了鏡頭裏。


    兩個都是皮膚白皙、烏發濃密如雲的俊男美女,坐在一起時尤為登對,看得胖子一臉慈祥的姨母笑。


    看看,這可是他每天投喂的兩個大寶貝。


    “胖子,我和張起靈來鎮上吃飯了,給你看看。”


    紀初桃呲著小白牙一笑,按了一下鏡頭調轉。


    胖子還疑惑吃飯就吃飯,為什麽要給他看,等畫麵清晰時,他才感覺到一陣暴擊。


    木色的古樸桌麵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盤子,麻辣牛肉、農家土滑肉、耙芋頭、冰毛肚、鵝腸……


    哎喲,這不是他們經常吃的那一家嘛!


    “我靠,天仙兒,你和小哥去他家吃火鍋啊,有沒有點我最愛吃的肥腸!”


    紀初桃壞心眼兒地一盤一盤給胖子展示。


    “你又不在,就沒點唄,等你們四個回來咱們再過來吃。”


    “我們這也準備做飯呢,天真和大花去買菜了,瞎子他出門擺攤兒,又把盲人按摩的攤子給支起來了,這個點估計也快回來了。”


    胖子把近期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


    王盟那邊還在黑暗裏摸黑呢。


    不過他們那四五個人,還有綠茶帶路,出來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所以最近胖子他們四個過得非常無聊。


    “對了天仙兒,大花估計要直接回北京了,跟咱們混了幾個月,現在得去管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我看最近老解家的人經常給他打電話。”


    小花是解家當家,還有幾百億的公司,數萬人都靠他吃飯。


    他和紀初桃不一樣。


    紀初桃生來冰雪聰明,從小就有爺爺和外公托舉,集合了兩位老人大幾十年的經驗和判斷,又被神眷顧氣運通天。


    不管做什麽從沒有賠錢一說,是人人都會羨慕嫉妒的神選之人。


    而小花這麽多年下來,全是靠自己謹小慎微,如履冰薄般一步一步把解家拉到行業頂尖。


    他是可以休息,但沒有權利一直像小桃子一樣為所欲為。


    紀初桃對此也沒有覺得意外,更何況他們又不是見不到了。


    隻要他們想去北京,直接飛過去就可以,到時候賴在小花的宅邸,蹭吃蹭喝。


    “那瞎子呢?回北京還是在杭州擺攤?”


    她說話的功夫,瞎子正從外麵進來吳山居,剛好就聽見了,把白大褂往椅子上一搭,湊到胖子旁邊,臉擠進鏡頭。


    “我先回北京,把答應給你的賭注拿回來,再過去雨村,到時候讓蘇萬那小子送我,你們兩口子這吃的怪好的呀。”


    紀初桃把鏡頭調轉回來,露出她和小哥的臉。


    後者還看了瞎子一眼,淡淡地點點頭。


    “那你早點把東西帶給我。”


    瞎子不說她都忘了,還有幾個賭注沒收回來呢。


    他們吧啦了幾句有的沒的,小花和吳邪一直沒回來,紀初桃就掛了電話,沒有再等。


    不過沒一會兒,她還是拍了一段香氣四溢的視頻發到了群裏。


    兩人直接要的是香辣牛油鍋底,畢竟在重慶老火鍋店,選擇鴛鴦鍋都是對火鍋的不尊重。


    香辣滑嫩的牛肉、脆生有嚼勁的毛肚,每一道菜都直擊火鍋人的靈魂。


    紀初桃夾了一片薄厚適中的牛肉放進鍋裏,認真地等了一分鍾。


    一分鍾的麻辣牛肉正是最佳的口感,她夾出來後沒有自己吃,而是放進了小哥的碗裏。


    結果兩個人的第一筷子全是給對方的。


    小哥涮的原味嫩牛肉也夾給了她。


    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他們倆身上,少女撲哧一笑,什麽話都沒說,開始吃飯。


    火鍋就是一種會引起人多巴胺分泌的飲食方式,尤其是情侶在一起,總能體會到對方的體貼和關切。


    紀初桃是貓舌頭,最怕的就是吃這種又熱又燙又辣的東西。


    每次涮完肉片都要等它涼一涼以後再吃,不然舌頭準燙的紅腫發痛。


    一頓火鍋吃完,天都已經黑透了。


    回去的路上,道路兩旁隻有路燈在揮灑著光輝,小哥車騎得很慢,不到六十碼,聲浪的噪音也沒有那麽大。


    紀初桃抱著他的腰,沒有戴頭盔(不要效仿),綠色的裙擺隨著微風飛揚出夏日的弧度。


    “明天你打鐵,我也打鐵,我要把貝殼風鈴做出來。”


    她的那些貝殼都已經被小哥給整理好了。


    明天直接給它們上油、在用工具打孔、穿線,就能做出一個漂亮的貝殼風鈴了!


    小哥放慢速度,輕輕“嗯”了一聲。


    車前還掛著剛買的福建特色鹵味,他們這邊離洪瀨鎮還有點遠,不然其實直接去那裏買雞爪才是最正宗的。


    “我明天先做一個手鐲給你。”


    男人磁性的聲音響起,有點不易察覺的窘迫。


    他幾十年沒做過銀匠,現在不練練手的話,怕做不好。


    紀初桃心思玲瓏,更何況兩個人一起生活了太久,記憶重合度那麽高,自然明白了小哥的意思。


    她一點沒有說其他的,反而開心道。


    “好啊,那我要窄邊的,不要太寬,要不要等回去以後量量我的手腕圍度呀?”


    在老婆看不到的視角,小哥露出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笑,清俊絕色的臉如同冰雪融化。


    但這個笑容非常快速地就收斂了,空氣中隻留下他清泠低沉的聲音。


    “不用,我知道。”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騎車往雨村走。


    過了農莊七八公裏,紀初桃突然聽到一聲聲淒慘的嗚咽,她立刻拍拍小哥的腰側。


    “老公,先停車,我好像聽到了有動物的叫聲。”


    那叫聲特別可憐,而且越來越微弱,好像快不行了。


    小哥車速不快,不過他也沒有緊急刹車,而是遛了幾米,在路邊停了下來。


    “哪裏?”


    少女從車上下來,一雙嫵媚明亮的桃花眼環顧四周。


    他們現在還在回去的路上。


    那些農耕地全被農莊租了下來,果園也被她收購,所以過了農莊以後,路兩邊就全是山頭,山坡上是翠綠的樹林。


    “在樹林裏,那邊。”


    紀初桃小手指著右手邊的林子。


    也許是覺得沒人會救它,小動物的嗚咽聲越來越低。


    小哥把車鑰匙拔下來,牽著初桃細白柔軟的小手就往山上走。


    今天他夫人穿的是一雙綠色的芭蕾舞鞋,進山裏也不會劃傷皮膚。


    進入林子以後,路燈散發出來的光芒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紀初桃的眼睛能夜視,小哥也可以,兩人就都沒有打手電筒。


    大概往林子裏走了二十多米,嗚咽聲就變得更加明顯,還十分可憐,聽著讓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是一隻狗狗。”


    少女蹙著眉道。


    小哥也聽到了,他的聽力不及初桃,但是百米以內聽得很清楚。


    “可能是周圍村子裏的狗掉到了陷阱裏,小心些,附近可能還有陷阱。”


    現在的山上已經不時興打獵了,但也有不少上了年紀的老獵人仍然喜歡上山抓點野兔野蛇什麽的,他巡山的時候還能看到幾個陷阱。


    “好。”


    紀初桃抓緊了小哥的手。


    他們又走了一百多米,尋著聲音找到了它的主人,果然和紀初桃判斷的一樣,那是一隻狗狗。


    但與此同時,兩人的眉頭也都豎了起來,眉宇之間充斥著一絲憤怒。


    狗狗的毛色原本應該是白色的,此時大部分的白毛卻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身體被鋼絲纏得很緊,應該是勒進了肉裏,才會有這麽多血流出來,把毛都染紅了。


    小狗的眼珠烏黑,看到人時煥發出一種光彩。


    可亮了沒兩秒又往後瑟縮兩下,似乎很害怕。


    紀初桃非常生氣,小手都攥成了拳頭,深呼吸了兩次才平緩下來心情。


    這個狗狗不是掉進了陷阱,而是被人給虐待了,扔在這裏的。


    “老公,我們把它帶回去吧,它還能活下來。”


    她拉著小哥手說道。


    小哥也蹙著眉,他活了百餘年,對於人的劣根性和可怕之處一清二楚。


    以前他不放在心上,也不會在乎,但現在他完全能調動情緒。


    “好。”


    小哥點點頭,把手機遞給初桃,讓她來先照明。


    隨後脫下身上的襯衫,隻留下一個黑色背心,小心翼翼地將小狗包在襯衫裏。


    他們倆身上都沒帶匕首,如果強行拽開勒進肉裏的鐵絲,很可能造成二次傷害。


    紀初桃提著心,在旁邊給小哥照亮。


    兩人快速往山下走,小狗察覺到他們沒有惡意,也不大聲叫了,隻是還是疼地低聲哼哼。


    回到機車旁邊,少女把鑰匙從小哥那拿來,自己跨上座位,拍拍後座。


    “我帶你們回去,走。”


    小哥也沒有把狗遞給她的意思,他不想把初桃的衣服也弄髒。


    小狗身上還在不斷滲血,得趕緊回去救治。


    男人長腿毫無壓力地一跨,直接坐在了後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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