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是七天一次大集,每當這一天,整個街市就會匯集整個雲南的特色。


    早上九點集市完全開放,直到下午四五點鍾結束。


    紀初桃他們來的湊巧,剛好趕上了這一次的大集,也是大理最熱鬧的一天。


    如果他們能在五一來,還能趕上大理的民族節日——三月街,有非常多的攤位,甚至還有表演,隻是那時候他們幾個還在海南的海上漂呢。


    天氣特別好,頭頂的天空萬裏無雲,一片碧藍如洗。


    清風從皮膚上拂過,激起一片清透的涼。


    大理沒有海南那樣熱的誇張,早上還是清爽的,坐在車裏完全不用空調。


    隻要打開窗戶,帶著青草香氣的清風就會從車窗穿過。


    少女穿著簡簡單單的一條白色背心裙,發絲順著清風飄浮,纏著一縷幽香漸漸飄遠。


    眼中的瀲灩波光暗含春夏的絕色,冰肌玉骨如同山間嬌豔的山茶花。


    小哥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大手牽著柔軟滑膩的小手,避免興致勃勃看什麽都好奇的夫人在人群裏走丟。


    “老公,我們也買一個背簍吧,你看他們都有!”


    紀初桃抱著小哥的胳膊撒嬌。


    走在街市上的每個人,身後都背著一個精致的竹簍,像一個手工背包一樣。


    買來的東西直接往背簍裏一塞,根本不擔心有人拿。


    雖然知道背簍裏的東西最後大部分都會進入自己的肚子,但小哥還是點了點頭。


    他喜歡看初桃開心,這樣他也會感覺到快樂,幸福又滿足。


    吳邪他們四個下車就四散到集市裏去了,覓食的覓食,采購的采購,沒跟他們倆湊在一起。


    因為幾個人都知道在小桃子後麵一準兒就是要吃狗糧的。


    竹簍很便宜,隻要七十塊。


    編功特別精致,不像個載物的背簍,反而像是一個精美的工藝品。


    小哥背上背著竹簍,手中牽著老婆,麵容清俊、身材挺拔,清冷出塵如山間雪。


    此刻背上的竹簍給他增添了幾分煙火氣,猶如從天上落入人間。


    集市上賣什麽的都有,紀初桃都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


    剛逛了幾米,她就提了兩瓶鮮榨橙汁和一袋現炸薯片,麻辣味的,充滿了土豆的清香。


    幾樣東西加在一起竟然還沒超過三十塊錢。


    路過賣花的阿奶時,小哥看見了一束開得正豔的荔枝玫瑰,粉白色的花瓣在太陽底下似乎會閃閃發光。


    和他的夫人一樣漂亮。


    小哥毫不猶豫跟阿奶預定了這束荔枝玫瑰,從口袋裏掏出紙幣給上了年紀的阿奶。


    為了方便年紀大的阿婆阿公,紀初桃他們在兜裏都有放紙幣,雖然這個不常用,但總會有需要用的地方。


    尤其他們都是從十幾年前,沒有微信支付的年代過來的。


    小哥把初桃手裏的吃食接過來,讓她抱著那束修剪光滑的荔枝玫瑰。


    明媚至極的少女和漂亮的粉白玫瑰構成古城裏最美麗的畫麵。


    看到這一幕,小哥莫名覺得滿意。


    眉眼中的淡然也散了大半。


    紀初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但心中似乎也有些明白為什麽張起靈這樣執著,她幹脆一手抱著花,一手抱著他的胳膊,開開心心地繼續逛街。


    雲南有很多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水果,長得也有些奇形怪狀。


    比如有一種很奇怪的像手指一樣的水果,其實是一種新型品種的葡萄,或者說叫提子,而它的名字就叫做美人指,烏紫烏紫的。


    紀初桃買了些福建不太出現的水果,像釋迦果、香櫞、惡魔果。


    哦對,還有酸角和楊桃。


    她和小哥長得好,每每路過一個小吃和零食攤位,老板都會熱情地邀請他們倆試吃,買東西也會額外多贈他們一些。


    以至於大集逛到一半的時候,紀初桃光試吃就已經吃飽了。


    物價低地有點難以想象,兩塊錢就可以買一杯好喝的紅糖涼蝦,三塊錢就可以吃一碗抓抓粉,十塊錢可以買街上任何一種東西。


    遇到賣純正牛肉幹的攤位,他們倆還仔細挑了不少,買夠了六人的量,大概夠接下來十幾天吃的了。


    逛完集市回到車邊時,紀初桃發現原來他們都買了竹簍。


    吳邪和瞎子身上都背了一個,背簍裏還放滿了各種小吃零食。


    她把分裝的牛肉幹拿給他們吃,等胖子回來以後,他們才是真的驚訝。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拎回來了一條超級大的火腿。


    “胖子,你跑這進貨來了啊?”


    吳邪不可置信地問道。


    胖子拎著火腿,翻了個白眼。


    “天真你真是不懂,這個可是從老鄉手裏買的,自己家熏製,板釘板的好東西,等回雨村以後做給你們嚐嚐。”


    這個火腿得先寄回雨村去,胖子還特意給村長打了電話,讓他幫忙簽收一下火腿,放起來晾著。


    前往周城的時候,大夥的肚子都是飽的,中午午飯也沒人提吃。


    周城有一座青磚白瓦白瓦的古建築,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承載了白族千年的悠久曆史。


    穿過一道小門,就能看到“璞真紮染坊”的牌匾,邊上掛著一排圖案各式各樣的紮染作品。


    如果大理有顏色,那應該就是藍色。


    風吹過來的時候,院中橫拉的藍白紮染布料直接向天空飄揚,變成綻放在空中的花朵。


    這裏是附近最專業的染坊,很多師傅和嬢嬢阿奶祖祖輩輩都在這個不算太大的染坊工作,染出一批又一批顏色漂亮的紮染布。


    紀初桃提前約好了這邊的負責人,他們過來的時候,就有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過來介紹白族紮染的曆史。


    “這工藝的確是好看,好像把藍天白雲都染在了布料上。”


    吳邪忍不住稱讚。


    “我們這邊白族嬢嬢都是靠這個生活的,他們一輩子都在做紮染和刺繡,都是老手藝人了。”


    年輕人笑笑。


    “後院就是體驗紮染的地方,你們可以選布料或者衣服去體驗一下,都是尺寸收錢的,手帕圍巾、裙子襯衫,我們這都有。”


    作坊的衣服都是簡簡單單、比較寬鬆的款式,紀初桃挑選了一條素淨的吊帶裙,小哥則拿了一件同麵料的白色襯衫。


    “小花,我覺的這個挺不錯的,秀秀應該會喜歡吧。”


    少女晃了晃手中的白色中式旗袍。


    霍家女人穿旗袍似乎是一種傳統,記憶裏年輕的霍仙姑也經常是一身旗袍。


    小花原本還在想給秀秀做什麽款式,看到桃子拿的旗袍,頓時目光一亮。


    “這個不錯。”


    他已經想好在上麵樣式的紮染了,等今天做好晾幹,就郵寄到北京去。


    胖子、吳邪和瞎子選的是白色唐裝,看著很有民族韻味。


    紀初桃看的有點心癢癢,也拉著小哥挑了兩件唐裝,小花見狀,也多挑了一件。


    六個人選了十來件,再一次淪為進貨的扛包仔。


    講解的年輕人找了一位會講普通話的白族嬢嬢給他們介紹。


    據說她從幾歲就開始和村裏的老人學習紮染和紋繡,做了幾十年,現在還是一位州級非遺文化傳承人。


    嬢嬢像菩薩一樣慈眉善目,戴著白族特有的包頭帽,精致的頭飾包含了大理著名的風花雪月,白族的服飾也特別好看。


    “嬢嬢,我想要在裙擺上紮格桑花,格桑花難不難呀?”


    紀初桃喜歡玫瑰喜歡月季,也喜歡很多種其他的花,但對她和小哥來說,最特殊的一種花就是格桑花。


    那是墨脫的代表,也是白瑪媽媽的想念。


    所以她的裙子和小哥的襯衫,紀初桃準備都做格桑花的紮染。


    唐裝就常規一些,選一點融合的圖案。


    少女麵對長輩時,笑容嬌憨,非常惹人疼愛,嬢嬢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女兒一樣,心化成一灘水,連連點頭。


    “格桑花好呀,是幸福的花,不難,嬢嬢教你。”


    她也沒有忽視另外幾個男孩子,拿著紮染圖冊給他們看。


    “你們也選選圖案,這圖冊裏麵什麽圖案都有,你們拿的衣服多,多選幾個不一樣的。”


    小哥捧著襯衫,認真地看嬢嬢教初桃在裙擺上印上格桑花的花印,進行縫製、紮緊,再用夾子把紮好的布料夾起來。


    他們六個人裏,針線活最好的就是胖子。


    畢竟當年是能在潘子背後納鞋底的人,都沒怎麽用仔細教,胖子就靈活地紮好了他的大號唐裝。


    其他幾個也都不是笨手笨腳的人,說說笑笑,沒多久就把衣服全部都紮好了。


    捆紮好的衣服要浸入水中濕透,再撈出來擰幹進行染色,染色用得到染料是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材料——板藍根。


    嬢嬢說周城家家都有染缸,裏麵的染料就是野外茂盛生長的板藍根,有深色、中色和淺色之分。


    “嬢嬢,我們倆的裙子和襯衫想染成深色的,隻染一半,裙子的上半身不染,就要白色的。”


    小姑娘笑眯眯地說道。


    嬢嬢十分耐心,教她該怎麽染色,要泡多長時間,指導完她以後,又去教小哥他們幾個。


    原本雪白的布料在染水的浸泡下,逐漸變成了綠色。


    這個顏色當然不是最後會出現的顏色,等拿出來以後,綠色就會氧化成好看的藍色。


    等待風幹的時候,紀初桃把上午在集市上買的吃食拿出來,和作坊的老手工匠人們一起分享,坐在台階上聽嬢嬢阿奶們講紮染的故事。


    風吹衣動,布料相撞發出簌簌的響聲。


    金色的陽光穿過屋簷,落進院子裏,為台階上的六個人鍍上一層金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當嬌妻文學遇上盜墓筆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想去種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想去種田並收藏當嬌妻文學遇上盜墓筆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