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阿婆!”


    紀初桃小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拿著衣服去了試衣間。


    小哥轉頭看向吳邪和胖子他們四個,這幾個人被琳琅滿目的衣服弄得目不暇接,此時還在到處看款式呢。


    阿嬤看看那四個,又瞧瞧麵前沉默的小夥子,出聲道。


    “小夥子,你也去試試你的,正好等咪啋出來,你們就能一起看看對方的了。”


    “阿婆去給你的朋友做一下推薦,放心吧。”


    小哥又看了吳邪他們四個一眼,淡淡地點點頭。


    “多謝。”


    拿起衣服往男試衣間走去。


    手工做的苗服針腳都非常細密,花紋也活靈活現,紀初桃拿的是個四件套,裏麵還有一件紋繡蝴蝶的吊帶。


    叮咚作響的銀片如同水滴落泉,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雨村的瀑布。


    少女換下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將精致的苗服穿戴整齊,藏青色的布料更襯得她膚如凝脂,白的發光。


    裙子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裙擺下露出一段小腿和纖細如玉的腳踝。


    小哥的衣服就比較簡單了,一件短衫、一件長罩衫,上麵鑲嵌著很多雪白的苗銀圓片。


    衣袖也是大麵積的苗繡,很有民族風情。


    他很快就從試衣間出來,還在選衣服的吳邪他們這時看過來,嘖嘖稱奇。


    “小哥,這衣服還真符合你,正好你不是在苗寨待過嗎,帥!”


    胖子豎起了大拇指,這果然真小哥,衣架子什麽都能很好駕馭。


    瞎子拍拍手鼓掌。


    “行啊啞巴,你這確實有點當年的風範了。”


    想當初在廣西的時候,他再度在四爺那見到啞巴,就是穿了一身瑤寨的民族服,十分惹眼。


    吳邪和小花也不由得感慨,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小哥這麽有民族風情的模樣。


    小哥沒在意他們的調侃,隻是淡淡地點點頭。


    他穿過太多苗服、瑤服和藏服了,記憶之中,他和初桃在這些地方待過很多年。


    阿嬤看到他也很欣喜。


    小夥子身板好,穿什麽都好看,他和咪啋這兩套衣服都是才做好沒兩天的,都還沒給附近街坊展示呢。


    他們幾個人在閑聊。


    這時,換好衣服的紀初桃也打開試衣間的門走了出來。


    裙擺上的銀片隨著少女的步伐,一步一響,像是綴滿了一身的銀鈴。


    藏青色不僅沒有讓她變得沉悶,反而更加襯托出少女的輕盈可愛,就像傳統畫作中最受疼愛的苗疆女兒。


    華麗的苗服中和了紀初桃身上的嫵媚和仙氣,增添幾分人間煙火般的活潑和靈動。


    “怎麽樣,好看嗎?”


    少女笑容燦爛,原地彩蝶一樣轉了一個圈,全方位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苗服。


    裙擺像花瓣一樣飄起,露出純白的小腿。


    小哥唇角微微翹起,認真地點頭,剛想說好看。


    沒想到下一秒就看到吳邪和胖子直接衝了出去,繞著他的小姑娘開始轉圈,還爆發出一陣陣驚歎。


    “天仙兒,你這簡直就像苗族土生土長的女孩呀,真好看。”


    “這套裙子真適合你,小桃子,漂亮!”


    “天仙兒你看看你,都讓小哥看傻了,他都不會說話了。”


    小哥:……


    小哥:話都被你們倆說了,讓我說什麽?


    紀初桃撲哧一笑,跑到小哥身邊,抱住他的胳膊往全身鏡前麵走。


    他們倆穿過很多情侶裝,衝鋒衣、t恤、甚至婚服,但苗族的情侶服飾還是第一次。


    鏡子中出現兩個藏藍色的身影,同樣的纖瘦高挑,同樣的絕色出塵,惹眼的要命。


    “確實不錯。”


    少女笑眯眯地,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兒。


    阿嬤看到兩人穿著自己精心縫製的衣服如此登對,也非常開心。


    幾十年的裁縫生涯,她所有的希望就是來買衣服的人開心、喜歡苗族服飾。


    “咪啋,阿婆這裏還有配這套衣服的銀飾,你們等一等,我去拿過來。”


    阿嬤笑的也看不見眼睛,頸間的銀項圈叮咚作響。


    原本已經彎下去的脊背,這時候忽然又變得挺直了幾分。


    阿嬤去取東西的時候,紀初桃就看著幾個人繼續挑選各自的衣服。


    胖子的衣服最難挑,不管款式如何,首先尺碼就要足夠。


    小花對於自己身材優勢的認知則是十分明顯,他挑了一件暗紅色的苗服,和當初定製的那套獻祭服有些相像,看著就很華麗繁美。


    “小桃,你看看我穿這個怎麽樣?”


    黑瞎子拎起一套純黑色的,整個肩頸部和肘部袖口都是金黃色的複雜苗繡,有些像早時期苗王的穿著。


    少女點點頭,中肯地評價。


    “我覺得可以。”


    “小桃子,我的呢我的呢?看我這個,帥不帥?”


    吳邪衝紀初桃猛招手,自從他放飛自我以後,精神就越來越不正常了。


    年輕的時候喜歡暗戳戳地耍帥,現在他就想明著帥!


    紀初桃無奈地看了小哥一眼,接著兩人都走到吳邪麵前,仔細看他手中的紫色苗服。


    苗服最大的特點就是華麗,除了華麗以外還有必須的苗繡。


    紫色在苗服裏也並不少見,不過吳邪拿著的這一件應該是經過明顯的漢化,有幾分偏向漢服模樣,但上麵的苗繡仍然非常精致。


    “這個好,吳邪,你穿上肯定不錯。”


    少女一邊說,一邊還拿著衣服給吳邪比量了一下。


    怎麽說他也是一個一米八一的高個子,雖然不算很瘦,但該有的肌肉全部都有,身材還是好的。


    說是衣服架子也不為過,穿什麽都不會醜。


    最重要的是,吳邪的臉長的好看,雖然四十出頭了,但長相還是停留在了二十八九歲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收太多黃金棺液的原因。


    “那我去試試。”


    吳邪被說得有些心花怒放。


    要不怎麽說人就需要經常誇一下呢,每次被讚美的時候,心情都會變好。


    這一點箴言,男男女女身上都不例外。


    整個店裏隻有他們六個人外加店主阿嬤,但試衣間就隻有兩個,阿嬤從後屋拎著首飾箱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吳邪站在試衣間前麵躊躇。


    “小夥子,女試衣間沒人,你可以進去。”


    阿嬤和善地提醒。


    她沒笑,估計是怕吳邪不好意思。


    得到阿嬤支持的吳邪,最後還是抱著衣服,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進了女試衣間。


    紀初桃聽到兩人的對話,轉頭就看到阿嬤拎了一個大箱子,她立刻跑過去幫忙,裙擺的銀片輕靈的聲音尤為悅耳。


    苗服的衣袖不會把手臂全部覆蓋,少女露出的手腕潔白如玉,骨肉勻稱纖細。


    看著沒什麽力氣,但拎起二十幾斤的箱子卻輕輕鬆鬆,看得阿嬤都有些驚訝。


    “咪啋,你這個力氣蠻大的呀。”


    紀初桃笑的露出了整齊的小白牙,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表情有一點神氣。


    “阿婆,我每天都鍛煉的,力氣很大。”


    上了年紀的長輩最喜歡這樣有活力的年輕人,小姑娘幾句話就哄得阿嬤眉開眼笑。


    首飾箱裏放著很多銀飾首飾,都是阿嬤自己做的。


    苗人常說無銀無花不成姑娘,有衣無銀不成盛裝,可見苗族是一個十分喜愛銀飾的民族。


    阿嬤的首飾箱裏沒有擺放傳統的銀花帽,都是些很精致額飾和項圈,以及漂亮的手鐲和複古的銀飾腰鏈。


    “這個是搭配這件衣服的腰鏈,都是純銀製作的,到時候你不喜歡這個款式了,還能讓把它融了做成其他樣子。”


    阿嬤一邊解釋一邊拿起一條精致的銀飾腰鏈,上麵雕刻了很多自然生物,墜下來的流蘇也是蝴蝶的造型。


    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首飾,紀初桃自然也不例外。


    她眼睛亮晶晶的,張開雙臂讓阿嬤給她把腰鏈戴上,腰鏈上還有很多指甲大小的銀鈴,異常可愛。


    小哥深邃的眸光亮起,坐在店裏的沙發上,看著初桃像朵漂亮的花蝴蝶一樣到處飛舞。


    除了腰鏈,還有配套的項圈和額飾。


    紀初桃沒戴額飾,因為額飾要編頭發,她想等吳邪他們都換好衣服,再讓阿嬤幫她編辮子。


    胖子身材過於魁梧,阿嬤找了半天,找到了非常合適他的一套苗服。


    那是一套黑色長款的苗服,上麵貼滿了精致的銀片,比瞎子的那一套還有氣勢,而且真的很顯瘦!


    活脫脫把胖子顯得瘦了二十斤。


    他最近沒來得及理發,微長的頭發和苗服適配度非常高,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可以啊胖子,沒想到你還有這麽帥的時候。”


    吳邪拍拍他的肚子,一臉揶揄。


    小花和瞎子也連連點頭。


    胖子這是真人不露相啊,怪不得能成為除了啞巴以外最受女人歡迎的人,看來女孩子還是很有眼光的。


    “那你看,我胖爺還是很有市場的。”


    胖子美滋滋地接受大家的誇獎。


    阿嬤在一邊笑著看他們聊天,目光和善,像是在看自家的孩子一樣,還把他們各自衣服的配飾都分發完。


    而小哥獲得了男生裏最好看的項圈。


    苗服和首飾加在一起價值不菲,阿嬤本來還想說不買飾品也沒關係,但紀初桃二話沒說就付了錢,然後甜甜地問她能不能幫忙編辮子。


    正統的民族服裝並不好賣,因為價格的確昂貴,都是攝影店才會高價買回去,再往外出租拍攝,賺的是寫真錢。


    阿嬤店還不算生意最好的,她賣的衣服因為手工和真的純銀飾,比別人家貴了不少,但也比別人家更漂亮。


    紀初桃沒想那麽多,她覺得阿嬤家的衣服和她的手藝都值這個價錢。


    至於少女的發型,阿嬤則是給她編了很多細細的辮子。


    做衣服的人手都靈活,不到一分鍾一條辮子就編好了,還用了細細的彩色發帶。


    隻是紀初桃的頭發雖然像絲綢一樣順滑,但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全都編起來就會顯得很奇怪,所以阿嬤隻給她編了半頭,辮子尾戴上銀色的發扣。


    這種隱藏在長發下的辮子反而更加好看,戴上精致的額飾以後,少女整個人就像從苗寨裏走出來的苗族女兒一樣!


    一直看著她的小哥不自覺地握緊了手,心中漫上一層海浪似的情愫。


    他從前的願望又實現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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