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星空真的好美啊,咱們要是能一直都這樣就好了。”


    吳邪雙手撐在後腦,讚歎著大自然這樣的瑰麗。


    雨村也能看到很美的星空,隻不過少了一份草原的震撼。


    胖子翹著腿,嘴裏叼著一根青草,有些狂放不羈。


    “天真你這是什麽話,我們不每天都是這樣的生活嗎,你說這話說明你不認真生活,你就說你愧不愧疚!”


    吳邪笑罵了一聲,胖子嘿嘿一笑沒再講話。


    紀初桃伸出手舉到半空,滿天星空透過她的指縫,零零碎碎地光芒映在她的眼眸,而少女也成為風景深深地印在小哥心中。


    感覺到手酸時,她垂下了手,豐茂的草葉有些涼意。


    不知想到什麽,紀初桃嘴角忽然翹起,小手在草地上慢慢蹭到小哥身邊,還沒鑽進他的衣擺,就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了。


    男人將手指嵌進少女的指縫,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


    紀初桃貝齒輕輕咬住紅唇,手上微微用了一些力氣,忽然出了聲。


    “明天我們就去騎馬吧!”


    她剛到老宅時,爺爺就允許她養一隻自己的小馬,她離開那個世界,小馬還沒有離世。


    “行啊,天仙兒,你騎過馬嗎?”胖子詢問道。


    等紀初桃給出肯定答案時,他沉思一會兒還是勸了一下。


    “小哥啊,天仙兒這細皮嫩肉的,你明天還是給她弄個軟一點的墊子吧,順便鍛煉一下自己,準備按摩。”


    不過想到當時他們天仙兒開摩托艇時那麽虎的樣子,胖子又覺得也許騎馬對她來說可能也不算什麽。


    小哥聽到胖子的話,沒有回答,但卻記在了心裏。


    來到呼倫貝爾怎麽能不去騎馬呢?


    吃完一頓內蒙傳統早飯以後,四人就去了一個胖子朋友介紹的馬場。


    據說這位馬場的老板是出於愛好養的這些馬,原來也是個老京腔,後來不幹文玩了,改和大自然和諧相融。


    馬場有小幾十隻油光水滑的駿馬,每一匹都很高大,鬃毛萬分飄逸。


    棗紅色的、油黑色的、白的、甚至還有一匹發著金光的。


    看得出這位老板是真的喜歡馬,每個都養的這麽好。


    “是胖爺吧?”


    他們剛下車,就聽一個黝黑的中年男人朗聲問道,仔細聽還能聽出來他的聲音帶著點京腔兒。


    “您好您好,我就是胡子的朋友,免貴姓王,您叫我胖子就行了。”


    胖子十分客氣,趕緊上前和人握了握手,隨即介紹紀初桃他們。


    “這幾位同行的都是自己人,我哥們兒。”


    客加、也就是馬場老板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來我這了就是朋友,快進來。”


    四人跟隨客加一起進了他的馬場,馬場的占地麵積可以說是很大了,僅僅是粗略地掃視一遍,就會發現,這裏比五個足球場加一起還大。


    所有的馬兒都在裏麵自由自在地,有的直接在吃草,有的則是在磨蹄子。


    “胡子都跟我說過了,你們來這邊就是專門想騎馬對吧。”


    客加笑了笑。


    “我這裏本來是不對外開放的,倒不是別的,這些馬被養得刁了,沒幾個是溫順的。”


    “你們要是在我這騎,首先就要馴服幾匹。”


    普通馬場的馬肯定大部分都已經是馴化過了的,對人都非常溫和,基本不會發脾氣攻擊人或者起揚。


    但是客加的這些馬不一樣。


    它們自由慣了,有時候連他這個主人的都不聽,客加自己騎是沒問題。


    不過要是別人來,它們就很不樂意了。


    簡單地說,他的這些馬隻崇尚能征服它們的強者。


    紀初桃也不是什麽大冤種,她當然聽明白了客加的弦外之音,雖然是很友好的,但無形當中給他們立了一個門檻。


    想要在他這裏花錢,也要先看看有沒有這個能耐。


    草原上的人有時候性格還是比較原始的,他們喜歡力量的角逐。


    逐水而居的蒙古人民猶是,客加在這裏居住多年,身上自然而然也帶上了這種野性。


    “每一匹馬都可以選嗎?”


    少女嬌軟的聲音和草原並不適配。


    客加看了一眼這個美貌驚人的小姑娘,點了點頭。


    “我這裏的馬你們都可以隨便選,隻要能馴服哪個,那騎著肯定就不會有問題。”


    他沒搞什麽馬術課程,在客加看來,隻要能馴服他的馬,那這個人肯定就能騎著馬到處跑了,不需要什麽課程。


    紀初桃已經迫不及待過去選一匹英姿颯爽的馬了。


    她今天換了長袖和牛仔褲,沒有穿專業的馬褲,不過馬靴倒是穿著的,黑色的馬靴襯得她小腿愈發纖細。


    小哥一把拉住蠢蠢欲動的老婆,微微蹙起眉。


    吳邪和胖子也沒想到是這個發展,麵麵相覷過後,又紛紛不服老一樣。


    “來,我今天必須搞定一個最猛的,證明我胖爺永遠活力!”


    “小哥、小桃子,我們就去選吧!”


    倆人說完,就直接跑去馬場裏找威風的馬匹。


    小哥則牽著初桃的手,認真叮囑。


    “選一個溫順的。”


    紀初桃知道他擔心自己受傷,微微笑了一下,摟住小哥的胳膊,乖巧嬌俏地撒嬌。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啦。”


    馬場裏每一匹馬都油光水滑的,特別漂亮,那些飛揚的毛發尤其順滑。


    紀初桃其實一眼就看中了那個金色的駿馬,它又不僅僅是單純的金色,而是金色中透著淡淡的粉色,似乎吹彈可破一樣。


    而且它的眼睛是像大海般的蔚藍之色,馬尾一片金光,渾身上下充滿健美的肌肉,看著十分健康和野性。


    高高地昂著頭,似乎一點都沒把周圍其他的馬放在眼裏。


    這馬看著就很野,騎上去一定非常刺激。


    紀初桃覺得有點可惜,但她答應張起靈不讓自己受傷的,隻能用目光再次掃向其他的馬。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那匹金色的駿馬竟然從遠處蹓躂地跑到了紀初桃身邊。


    小哥瞬間擋在老婆前麵,以防馬暴走。


    但這匹金色駿馬隻是站在他們麵前,等了很久以後,金色駿馬忽然垂下了它高貴的頭顱。


    一條前腿往前一矗,另一條直接跪在沙地上,馬頭貼在地上,竟然是行了一個禮!


    紀初桃心思一跳,這都是什麽狗血劇情啊,這馬為什麽要這樣?


    客加對此也非常非常驚訝,要知道這匹汗血寶馬是非常桀驁不馴的。


    “紀小姐,看來查蘇很喜歡你。”


    喜歡她?


    紀初桃微微一愣,不過更吸引她的卻是這匹馬的名字。


    “它是叫查蘇嗎?”


    查蘇在蒙語裏的意思是雪,跟這匹馬的模樣的確十分吻合。


    確認過查蘇沒有暴起意思,小哥這才微微讓開身子,讓初桃好奇地看。


    少女試探地伸出手去摸了摸查蘇的馬頭,隨後就聽到它發出一聲長長的馬吟,看著好像的確很開心。


    她又摸了幾把,小哥則是一直緊緊盯著。


    查蘇今天的溫順讓客加都有點不敢置信,他讓紀初桃給查蘇裝上馬鞍和銜鐵。


    整個過程,查蘇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脾氣,要知道它可是馬場裏最烈的母馬。


    見老婆的確一點危險也沒有,小哥這才去場地裏選擇自己想要的寶馬。


    他看到的是一匹純黑色的駿馬。


    皮毛像是順滑無比的黑色錦緞,眼睛也是純黑色的,猶如一汪純黑色的清泉。


    黑馬已經上了韁繩,但是沒有馬鞍,正在悠閑地吃草。


    小哥身影一閃而過,抓住韁繩,直接翻身躍上馬背。


    黑馬名字叫伊拉塔,如果說查蘇是最烈的母馬,那伊拉塔就算是整個馬場最烈的公馬,客加沒想到這對小夫妻竟然都選擇了他馬場中最烈的馬。


    但伊拉塔顯然沒有查蘇這麽聽話了。


    原本還懶洋洋的伊拉塔,在小哥翻身上馬後,突然就開始暴躁起來。


    一聲聽著就十分急促的馬鳴聲響徹雲霄。


    原本還在撫摸查蘇的紀初桃循聲望過去,瞳孔瞬間縮緊,唇瓣也死死地抿了起來。


    而挑馬的吳邪和胖子也一起看過去,隻見小哥在一匹黑油油的馬上,手中拽著韁繩,而黑馬已經一邊嘶叫、一邊高高地揚起了前身。


    馬背上的男人幾乎後仰了一百八十度,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在地上似的。


    但他臉上一點表情也無,隻有無盡的淡然。


    雙腿牢牢地夾住馬腹,任憑伊拉塔怎麽前後尥蹶子都沒有挪動半分,整個人像是粘在了馬背上一樣。


    伊拉塔作為整個馬群馬王一樣的存在,又怎麽會輕易地讓陌生人馴服,連養它長大的客加有時候都得不到什麽好臉色。


    見甩不掉背上的人,伊拉塔直接開始在偌大的馬場裏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上下竄跳,整個馬都透露著一種焦躁,似乎不甩掉小哥就不罷休。


    然而不管它怎麽在奔跑中跳躍,小哥始終巋然不動,隻是拽住韁繩、夾住馬腹。


    紀初桃擔心地要命,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小哥和伊拉塔,就怕他一個沒留神摔下來。


    幾百公斤的馬踩踏下來,不死也要重傷的,更別說是這麽烈的馬。


    馬場裏,小哥和伊拉塔足足焦灼了半個多小時,後者才終於放棄,漸漸安靜下來,任由小哥拽著它的韁繩,昂下了高傲的頭顱。


    少女驀然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老公果然是最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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