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怪的動作吸引了紀初桃的注意力。


    “怎麽啦?”


    小哥指了指螺肉的一個位置,淡淡說道。


    “這裏有個東西。”


    東西?


    紀初桃微微蹙眉,海螺裏麵能有什麽東西,難道是……腫瘤?


    她被自己的腦洞給笑翻,忍不住趴在小哥肩膀上小聲的嗤笑。


    小哥沒搞明白她的腦洞,無奈地按住螺肉,輕輕一按,將裏麵的東西直接擠了出來。


    那是一顆完全渾圓的濃粉色珠子。


    上麵清晰的印滿火焰的紋路,像是燃燒的粉色烈火,熱烈又均勻。


    大概有鴿子蛋那樣的大小,直徑能有五六厘米。


    小哥拿起珠子衝洗幹淨,將漂亮至極的濃粉色珍珠托在掌心,準備給老婆展示。


    這個顏色,她應該非常喜歡。


    “初桃。”


    小哥低低喚了一聲,少女這才從他肩膀上抬起頭來,剛想問怎麽了,目光就被男人手心中的珍珠給膠著住。


    “好漂亮的珍珠!”


    紀初桃眼睛瞪得溜圓,跟珍珠一樣圓。


    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珍珠,這樣濃烈至極的粉色,異常驚人的美麗。


    粉珍珠她當然見過,但那都是人工植入珠核的養殖珍珠,粉珍珠也是akoya那種人工的櫻花粉,粉中透著白,不是純正的粉色。


    而小哥現在手裏的那顆,簡直就是奇跡,光暈柔和又美麗,是那種濃濃的火烈鳥粉色。


    見初桃第一次流露出呆呆的表情,小哥唇角微微翹了一下,隨即抓住少女的手,將珍珠放在她的手心當中。


    “拿著,我看看另一個。”


    他將老婆盆裏的那個海螺也拿了過來,起出螺肉以後,小哥果然又摸出了兩個珍珠。


    一顆就和剛剛那個鴿子蛋一樣,另一顆則是個小的,指甲蓋大小,也是那種濃粉色,特別好看。


    榮獲三顆粉珍珠的紀初桃哪裏還有心思清理海螺了,寶貝似的把珍珠都包了起來,放到他們行李箱的夾層裏。


    等她再出來,小哥已經將另一個大海螺也收拾幹淨。


    “老公,你真好!”


    少女主動獻上自己的紅唇,重重親在小哥的唇角。


    小哥臉上看不出什麽變化,但是胖子和吳邪都發現,小哥的心情應該很好。


    采到粉珍珠的事情,紀初桃暫時沒有告訴任何人,準備等回到岸上再跟吳邪他們倆說,畢竟船上人多眼雜。


    雖然她不在意錢不錢的,但是粉珍珠太漂亮了!


    開心的結果就是,紀初桃在晚上吃飯時都特別開心,連吃膩了的海鮮都美味了不少。


    夕陽下落的大海格外優美,橘紅色的光芒像是火焰一樣,燒紅的天空,也燒開了海洋。


    整個海天交接的地方像一條橙色的海岸線,驚人的美。


    小哥環著初桃站在甲板,手搭在圍欄上,靜靜觀賞著大自然賦予的美麗。


    懷中是愛人,身邊是兄弟,大概是人心中所極。


    “咱們上次在海上看日落,還是在西沙吧。”


    吳邪倚著欄杆,腦海中浮現的是當年他們破水而出的時候。


    那時奔於逃命,從水麵露頭時,落日也是那樣的美,無論天空還是海洋,都一樣的金紅。


    紀初桃放鬆身體,靠在小哥懷裏,心情也非常放鬆。


    “是啊,現在想想已經是十四年前的事了。”


    胖子的聲音有些惆悵,即便他外表再怎麽像四十幾歲,但腦海中的記憶都提示著他,他已經五十多了。


    多年詭異的下墓經曆讓他身體比平常人衰老的慢一些,但他的歲月就那麽多,總有一天會走到盡頭。


    時間對天仙兒和小哥來說是靜止的,他們永遠不會老不會死。


    對天真來說是在做加法,雷城以後,天真也變得年輕了。


    隻有對他來說是在做減法,越來越少而已。


    想到這,胖子笑了笑,也沒有在意,人總有一死,他的一生能夠這麽驚心動魄,認識這些好兄弟。


    就算現在立刻就死,他也能坦然接受。


    紀初桃敏感地側頭,看向胖子圓潤的側顏,眸光明暗變幻,不知想起了什麽。


    小哥也沉默地望過去,薄唇輕輕抿起。


    “我們晚上海釣吧。”少女忽然提議道。


    船仍然在定向行駛,入夜以後會停下來,晚上就是一個絕對自由的時間,他們可以在船上安置魚竿搞海釣。


    胖子第一個就同意了,語氣十分興奮。


    “行啊,要是讓我胖爺天天就在船上悶著,那我得悶死!”


    他喜歡釣魚,尤其是在這種大海上,釣上來以後還能直接搞個生魚片吃,都不用擔心新不新鮮了,肯定原汁原味。


    “今天第一天潛水,隻能一潛,等明天到外海就好了。”


    紀初桃出口安慰了一下。


    “那就跟船長借幾個海釣魚竿吧,順便討個彩頭怎麽樣?”


    一聽這話,除了小哥以外的兩個人,頭上的雷達都亮了。


    “小桃子,你一定要拿你的強強強項吊打我們嗎?”


    吳邪抹了一把臉,有點欲哭無淚。


    一旦這種賭博式的彩頭遇到小桃子,也不得不把公平的天平向她那邊傾斜,最後贏得必然是小桃子。


    被這麽一說,紀初桃自己都覺得吳邪他們太可憐了,直接就笑出了聲。


    “那我釣上來的不算可以吧,你們仨比賽,看誰釣得斤數最重,贏的人就獎勵一件古董,可以吧!”


    她從十一倉拿出來的可不是幾十件,而是成百上千件的珍品,這還不算焦老板已經運到外麵銷售掉的那些。


    珍品的價值可不是十幾二十萬,每一件都超過一百萬,如果放在拍賣行拍賣,兩三百萬打底。


    更何況那些東西已經過了明路,完全經得起任何調查。


    “那行,你那些寶貝,讓我們隨便挑?”


    胖子搓了搓手,眼神放光。


    天仙兒的寶貝古董,每一樣拿出來可都是價值連城啊。


    少女點了點頭,在她眼裏,花瓶就是花瓶,酒盞就是酒盞,拍賣的時候它們是古董,不拍賣的時候隻是普普通通的用具。


    “哦對,我這裏也有一批明朝的金錠,你們也可以選金錠。”


    明朝的金錠遠遠超過它本身金子的價值,也是一個可以拍賣的古董。


    他們身邊沒有人,自然也不怕有人竊聽。


    但胖子和吳邪還是趕緊看了看周圍,怕隔牆有耳,還擺了兩下手,讓她小聲音點。


    四人合計了半天,胖子和吳邪決定就要金錠當彩頭,不因為價值,而是中國人骨子裏還是最喜歡金子。


    ……


    三月份的海上溫度還是比較低的,紀初桃穿上淡粉色長袖上衣、白色裙子,身上還披著小哥的外套。


    跟船長借魚竿的時候,他表示也想參與一下他們的比賽,不要彩頭,他就是單純地想比賽釣魚。


    而且如果釣得沒有他們多的話,等下次出海可以免費帶他們出來。


    那這必定是紀初桃他們賺了呀!


    於是欣然應允。


    晚上九點的時候,船就已經開到了深海,船工撒下大網,準備明天再往上拉網。


    而紀初桃他們也選好了今晚的釣魚位置。


    船長拿出自己最寶貝的魚竿,非常重視這次比賽,雖然已經五十幾歲的年紀,但他的氣勢一點也不輸給年輕人。


    紀初桃固定好魚竿,將身上的外套穿好,拉上拉鏈,吊鉤甩下去還沒多久,魚線就突然顫動。


    “中了中了!”


    一邊旁觀的船工尤其激動,剛下竿就中。


    少女微微揚了揚眉,熟練地拉扯調整著釣線,紅唇輕啟。


    “讓開。”


    船工本來還拿著漁槍想幫她勾上來,聞言隻能讓出位置,本以為這條魚得脫竿,沒想到下一秒,一抹透亮的藍色直接破出水麵,被巧勁兒摔到了甲板上。


    是一條巨大的藍鰭金槍魚,估計有五六十斤,這小姑娘臂力這麽強嗎?


    這力氣至少能舉起百斤鐵吧!


    船工叔叔幫忙把她的魚鉤給取出來,將還活著的金槍魚放進存了海水的大箱子裏。


    “厲害呀小姑娘,我今天就在這幫你拿魚,看你釣魚,叔叔心裏舒坦。”


    說話的時間,小哥的竿也中了,甩上來一條大石斑。


    這夫妻倆一個金槍魚一個石斑,看得船長都瞪大了眼。


    這些人肯定不是第一次釣魚,看這動作,是老釣手啊!他得努力了!


    相比船長的嚴陣以待,胖子和吳邪就顯得有點悠哉了,這時候就不能急,越急他們就越比不過小桃子,不那麽急的話沒準還能超過小哥。


    紀初桃擺弄了一下手裏的魚竿,有點嫌棄,沒有雷本昌的魚竿好用。


    金槍魚的力量比起死水龍王廟的銅錢魚,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隻要咬竿的不是鯊魚,他們四個應該都能自己拉上來。


    “那就麻煩您了,叔叔,這一個大箱子可不夠,我們這個組合得爭做第一。”


    紀初桃紅唇揚起,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說大話。


    船工叔叔莫名覺得這小姑娘也不是作假,看這樣子是真會釣魚啊!


    釣魚不難,但是釣大魚可都是運氣、技術、天氣缺一不可。


    少女裝好魚餌,又甩下去一竿,不到一分鍾,魚線又是一陣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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