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桃還從沒完整體驗過農村生活,聞言直接舉起雪白小手,興致勃勃提問。


    “什麽是灶龍?”


    吳邪給她簡單解釋了一下。


    所謂灶龍,其實就是七個灶台連在一起。


    因為灶台燒什麽都比工業煤氣要香一點,整個食材中一定有碳香。


    當然,儀式感也更強。


    土灶台同時燒大鍋,其實很有返璞歸真之感。


    不過胖子這個決定很快就被否了。


    因為除了要燒的木材以外,炊煙也是一個問題,做生意得講求環保,不能太想當然。


    吃完飯,四個人又開始愉快地泡腳生涯。


    小哥最近喜歡上和老婆窩在同一個泡腳盆裏,也喜歡她細嫩的小腳踩在他腳背上的感覺。


    晚風帶著涼意迎麵拂來,清爽無比,還裹挾著桂花的幽香。


    堂屋的窗邊放著各種各樣的老酒。


    這都是各地的土酒,也是吳邪和胖子這些年在全國各處淘來的。


    胖子靠在躺椅上,拿著一瓶和吳邪一起小酌,紀初桃和小哥手邊也放著一瓶。


    “這開店利潤主要都在酒裏,這一瓶,起碼可以賣到8000,這一瓶不賣,酒放到櫥櫃裏,號稱十萬收來的,店主收藏。”


    “以後有老主顧了,就偷偷來了給一口,讓他覺得和咱們比較親。”


    “平日裏就死命給他們喝啤酒,廁所八塊錢一次,尿錢就可以把地租給平了。”


    紀初桃正捏著酒瓶,往小嘴裏送呢,聽到胖子這主意手一抖,直接灌到了鼻子裏,頓時嗆得咳嗽起來。


    小哥飛快摟住她,一手拿著毛巾擦掉小臉上的酒液,一手手搭在她後背上輕輕拍著。


    “咋的了天仙兒,你怎麽還激動了?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主意特好?”


    胖子沾沾自喜。


    紀初桃咳得臉色通紅,瞪了他一眼。


    “誰家上廁所八塊錢一次啊?”


    不過剛剛一打岔,她忽然想起了當初和張起靈在吉拉寺的日子。


    那時候他們才相知相守,白天她跟隨張起靈學習身法,晚上又會進入張起靈的記憶,陪伴他度過一年又一年。


    她還記得張起靈穿上藏服的模樣。


    沒想到現在距離已經有十幾年,時間過得真快。


    想到墨脫,紀初桃突然有個好主意。


    “我們可以做石鍋雞呀!”


    “既然不能用灶台的話,做個石鍋係列的也不錯,以前我和張起靈待在墨脫時,吃過那邊很多特色。”


    吳邪也曾在墨脫待了很久。


    當年他去的時候就想起了西沙過後,小哥和小桃子便一起去了墨脫,現在想來,他們那一次便是一趟尋找小哥過去的旅程。


    小桃子說的石鍋雞是西藏名菜,墨脫之魂。


    石鍋雞是用雲母石鍋做的,特別是西藏當地的老鍋,會非常有特色。


    而且石鍋雞的原料裏有一味特別關鍵的——手掌參,還有枸杞,都是養生的東西,估計很多人都會喜歡。


    胖子也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好,他馬上打電話去墨脫,找認識的老板采購一批石鍋。


    隻要有了鍋,他們還可以做魚做蝦,弄個石鍋係列。


    “可以啊天仙兒,你和小哥還去過墨脫啊?我以為隻有我和天真去過呢。”


    他們倆其實都不知道紀初桃參與過小哥所有的記憶。


    有了招牌菜,幾個人就一起想農家樂的名字。


    胖子提了好多的建議,都被吳邪否決,最後還是用了工商局注冊的公司名,喜來眠餐飲有限公司,而農家樂就叫喜來石鍋農家樂。


    除了農家樂,吳邪還想親手在那塊地上弄出個宅子,就在農家樂後麵。


    如果有朋友來了,就可以在那招待,平時關店完了,他們四個也能在那休息。


    未來可期!


    第二天,他們來到地產,把老太太的整塊地分成了好幾塊,逐一處理。


    主要就是農家樂板塊和宅基地。


    農家樂招牌做好,座椅運到,配上一些成品,直接搭出了一座精致古樸的木竹頂結構,桌椅全在棚下,還帶了一個工作台。


    吳邪還作為顧客模擬了一下。


    從進門開始,點菜、點酒、上廁所、買單、上菜,所有流程都特別正經地來了一遍。


    折騰了六個小時以後,他們得出了一個很關鍵的結論,那就是必須要請小工,胖子一個人在後廚忙不過來。


    而幾個人都舍不得紀初桃去幫忙端菜刷碗,讓她隻點單就行,小哥則負責上菜和收銀。


    胖子試著做了石鍋雞,不過買的手掌參還沒到,滋味還是差了一些。


    他們四個坐下來把菜吃完,決定明天開始試營業。


    下午,三個大男人開始拾掇竹林子。


    紀初桃閑著沒事,坐在邊上盯著小哥發呆,她今天穿的剛好是深粉色寬鬆牛仔褲和貼身短t,坐在石頭上也完全不用擔心走光。


    她下巴抵在膝蓋上,雙手抱著腿,目光就一直落在小哥身上,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


    小哥其實並不輕,隻是因為渾身肌肉的精度太高,所以看起來很清瘦。


    但實際上他肩膀很結實,幾乎每一塊肌肉都充滿力量,抱著她的時候毫不費力。


    小哥長得也很好看,是那種人間難見的清俊。


    不然紀初桃怎麽會一眼相中。


    她當初看中小哥,除了他空無一物的眼神,當然也有他長相確實好的原因。


    每當紀初桃被欺負得太久想要發脾氣時,一看到他的臉就完全升不起火來。


    她看得出神,小哥自然很早就感受到了。


    不過他一直在幹活兒,等吳邪他們累地在田壟上休息時,他才走到老婆身邊。


    “怎麽了?”


    清冽低沉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關心。


    少女小臉帶著燦爛的笑容,搖了搖頭,絲毫不嫌棄小哥身上帶著的細密汗珠,張開手要抱。


    小哥垂下眼眸,將鎬頭放在一旁,平直的唇角輕輕揚起。


    一把將她提起來抱在懷裏,手臂托著她的臀部和腰肢。


    吳邪和胖子早就習慣他們天天撒狗糧,現在已經完全能做到熟視無睹。


    反正小哥平常看著不聲不響的,實際上注意力全在小桃子身上。


    忙碌一天,他們都累得不行,在鎮上吃完晚飯後,四個人騎著機車往回走。


    一到家,吳邪就疲憊地躺在躺椅上,想先休息一下,等會泡個澡早點睡覺。


    小哥照常去巡山,估計要九十點鍾才回來。


    這是他的習慣,必須保證常住的地方是沒有威脅的。


    小哥不在,紀初桃自己一個人也睡不著,就下來弄點東西喝。


    看吳邪躺在那,本想過去打個招呼,沒想到他直接在椅子上睡著了。


    看到吳邪眉宇間帶著深深的疲憊,她搖了搖頭,到他房間拿了被子給他蓋在身上。


    這些年吳邪變了太多。


    所有人在他獻祭一樣的計劃下重新回歸正常生活。


    紀初桃歎了口氣,又幫吳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怕夜風吹得他感冒。


    拿著水杯想上樓時,發現小哥正好從大門進來。


    看到吳邪躺在竹躺椅上時,小哥有些疑惑,便把目光轉向初桃。


    少女往前走了幾步,挽住小哥的臂彎,放輕聲音。


    “應該是太累睡著了,我剛剛給他拿了被子,胖子也睡了。”


    小哥點了點頭,沒發出什麽聲音,直接和老婆一起回到了樓上房間。


    最近夜晚溫差大,紀初桃已經將冷氣關了起來,但晚上溫度還是有些低,她穿著單薄的睡裙有些冷。


    等小哥洗完澡回來,少女直接窩進他懷裏,靜靜享受著安寧的時光。


    “老公,明天我就要去當花瓶啦,你說我要不要穿得好看一點?”


    “白天的氣溫高,可以穿裙子,或者是辣妹裝,剛好最近有工作室送來一批衣服,我不知道穿哪件好呢。”


    紀初桃躺在小哥臂彎裏,掰著手指細數。


    她其實對自己定位非常清晰,愛漂亮,也愛戴首飾,並且非常矯情。


    以前在紀家有專門的造型公司為她一個人服務,到這裏習慣也沒丟下,從長白山回來便收購了一家服裝工作室為她手工定製。


    到現在,紀初桃和小哥所有的衣服都已經換成了手工定製。


    “你說呐,工作室最近還送來了幾件新衣服,我還沒穿過。”


    小哥其實沒有什麽意見,他並不幹涉初桃到底穿什麽,隻要不穿露腿露腰露後背的就好。


    這一方麵他總有一種莫名的堅持。


    聽初桃還在細數,小哥黑眸愈發幽深,指尖扣上麵前雪白的下巴,俯身壓在她身上,堵上那張甜絲絲紅豔豔的小嘴。


    夜色下,少女所有的嬌哼都被他吞入腹中。


    ……


    早上出門時,紀初桃在小哥的注視下,選擇了一條端莊大方的淡粉色無袖長裙,幹淨又素雅。


    同時整條裙子都帶著豎條紋,兼具設計感。


    吳邪的計劃很完整,這天上午他果然拿到了營業執照。


    收拾妥當後,他們準備開始試營業。


    吳邪最初的想法是這樣的。


    他們的客源主要還是以旅行團和驢友為主,農家樂的生意隻要一般好就行了,不需要好到他們四人沒有時間靜心生活。


    隻要能認識來往的各種有意思的人,聽到各種故事,他便滿足。


    然而,想法歸想法,他們守了一上午,胖子做了一桌子菜,中午隻有他們在那兒吃,連一個鬼都沒有。


    “和吳山居好像啊。”


    胖子喃喃道。


    “這簡直夢回西湖啊!”


    吳邪差點把啤酒潑到胖子臉上,嘴硬反駁。


    “不一樣,西湖那是什麽流量,吳山居不還是沒人,這裏是本來就沒人,現在沒人也很正常。”


    “哎呦,了不起了,邏輯自洽了。”


    胖子揶揄。


    紀初桃挑起唇角,覺得吳邪始終有一點都沒變,那就是特別倒黴。


    開棺必起屍雖然是過去式,但他這黴運還是沒變。


    碗是吳邪洗的,他覺得自己無地自容,想著晚上開創一下麻將大法,用打麻將的方式給他們小店宣傳出去。


    中午陽光很好,店裏沒生意,紀初桃就和小哥便一起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曬太陽補眠。


    兩人依偎在一起,俊男美女極其養眼。


    吳邪刷完碗,也回躺椅上躺下。


    四個人都在打瞌睡,忽然就聽到有人咳嗽了一聲。


    紀初桃眼睛都沒睜,依然靠在小哥懷裏睡覺。


    她早就感受到有人來了,但沒什麽危險就沒理,而且那幾個人也沒主動過來,說明並不是來吃飯的。


    反而是吳邪,他醒了,也做出了開業以來第一單生意——賣出去三瓶冰水,一人收了兩塊錢。


    三個穿著漢服拿著照相機的小姑娘坐在大棚下陰涼處,一邊喝水一邊觀察著這幾個人。


    “那個姐姐好漂亮啊,還有抱著她的那個哥哥,太帥了!”


    “咱們能不能把他們拍下來啊?我好想留一張照片,太好看了!”


    “那個老板叔叔也很好看啊,有種成熟男人的韻味。”


    她們偷偷把相機聚焦到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剛想按下快門,就發現那個很帥的哥哥竟然睜開眼睛看她們,目光有點涼颼颼的。


    幾個小姑娘趕緊收起了相機,不過她們又發現那位老板叔叔在畫畫,便圍過去一團,看吳邪畫設計圖。


    等到臨近傍晚的時候,店裏的人突然變多了。


    來了十幾個穿著各種漢服的小姑娘,都來圍觀吳邪的工作台。


    紀初桃也陷入了點餐的工作中,


    她長相仙氣中又帶著嫵媚,冰肌玉骨、膚白賽雪,讓小姑娘們都羨慕壞了,紛紛詢問她用什麽護膚品。


    她坦言自己什麽都不用,反正沒人想得到她傷口都能自動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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