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打得起勁,但很快紀初桃就發現,這些金毛猴子聰明的有些過分。


    吳邪和老癢剛剛煮飯,背包裏麵的東西掏出來不少,雖然剛剛她提醒的及時,但這些吃食器具仍然有不少散落在地上來不及收拾。


    那些猴子在騷擾他們的同時,竟然還分出來幾隻偷偷靠近他們的行李。


    更重要的是,這些猴子好像一點也不怕人,從它們的猴臉上,紀初桃看到了讓人心驚的凶相!


    他們才剛到一線天入口,怎麽說也得保存體力、不宜戀戰。


    這念頭飛快的在少女腦海中閃過,她一腳踹飛向她臉蛋抓來的猴王,隨後衝吳邪和老癢大叫一聲。


    “走!不要耽誤時間,進去!”


    提醒完倆人,她便毫不猶豫地背著防水包,和張起靈直接往不遠處的夾子溝跑了過去。


    吳邪和老癢也趕緊拎著背包跟在兩人後麵。


    四人一路狂奔跑,跑了足有半支煙的功夫才停下來。


    抬頭一看,他們已經完全進入了這條夾子溝裏,頭頂上已經變成了真正的“一線天”,兩塊山壁之間的距離十分狹窄,崖頂有一種要壓下來的感覺。


    讓人看著便脊背發寒,恨不得馬上走出這裏。


    再往前走,這種感覺更甚。


    剛剛紀初桃一個人打了好幾隻金毛猴子,雖然她並不累,但是一點兒也不耽誤她和小哥撒嬌。


    “張起靈,我的手疼。”


    進入一線天後,那些猴子也不追了。


    沒有了凶神惡煞的猴子,四人的腳步也慢了下來,一邊緩著氣,一邊繼續往前走。


    聽到少女委屈的聲音,張起靈本能地停下來,轉身牽住了她的手。


    兩人在吉拉寺生活的這小半年,紀初桃每天都會嬌聲嬌氣地喚他。


    張起靈認識的女孩子不多,在他身邊待得最久的就是他現在手裏牽著的這個。


    他不知道別的女孩是什麽樣子,但每次聽到紀初桃叫他的名字,張起靈心裏都有莫名的熱流劃過。


    每次她都嬌滴滴地要自己牽她的手,要貼在他身邊。


    所以張起靈早已經習慣,在少女叫他以後,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紀初桃紅唇彎了彎,她很開心的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那種被丟入毫無溫度的真空中的感覺頓時消散。


    後頭跟著的吳邪見狀搖了搖頭。


    這倆人,真是天天秀恩愛。


    一線天裏麵沒有植物,路上隻有從山壁墜落的碎石,非常難走。


    這種情況確實有點奇怪,按理來說太陽升到能直射穀底的時候,底下也應該能長些植物的,但一路走來竟然一棵雜草都沒有。


    而且越往裏走光線就越暗,溫度也隨之降了下來,感覺陰森森的,而且總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紀初桃雖然不害怕,但這種環境下,她心裏也有些壓抑,握著張起靈的手緊了緊。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轉,小聲地跟他說著閑話。


    “張起靈,你怕不怕?”


    張起靈一邊走,一邊轉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聲音清淡。


    “不怕。”


    紀初桃覺得也是,她夢裏都不知道和這個人下過多少次墓了,很多都是位於深山老林,周圍都非常詭異。


    但他臉上一點恐懼也無,隻是唯一讓人難過的是,這人每過幾年就要失憶一次,每次都會忘記全部事情。


    想到這,少女又想撒嬌發脾氣。


    “我在你的夢裏和你去過好多地方,可是你每次都不記得了!”


    張起靈的手緊了緊,在她話說完後,心頭驀地像被閃電擊中,酸酸澀澀的很怪。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紀初桃。


    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什麽聲音。


    其實他現在已經開始記得了,張家本家宅子裏突然出現的白裙少女,在寺廟向他伸出手的藏服少女,以及每次失魂症發作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熟悉至極的俏臉。


    那些紀初桃參與的他的人生,就像被記憶的神靈還給他一樣。


    張起靈已經記起了很多,是並不孤單、永遠有紀初桃在他身邊的記憶。


    “不過你忘了也沒關係,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回憶的。”


    少女揚起笑臉,純淨的眼睛裏麵沒有一絲陰霾,仿佛至真至純的剔透水晶。


    而此時她的眼中,隻倒映著張起靈一個人的影子。


    陰涼的空氣中,小哥的唇角似乎也揚起了一個弧度。


    前麵的兩個人在悄悄說小話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後麵的倆人也沒閑著。


    這地方實在是太嚇人了。


    吳邪和老癢害怕,便一人一個腦筋急轉彎地說著,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被這山縫裏詭異的氛圍所影響。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張起靈忽然停了下來,做了一個止步的手勢。


    紀初桃眨了眨眼,看著前麵山縫陰影中,站著一個人,此時他臉隱沒在黑色的影子裏,木然地看著他們。


    這場麵看著有些詭異,少女沒說話,隻是微微側身擋住了後麵兩人的視線。


    “等我。”


    張起靈低頭看她,表情認真地說了一句,隨後,他輕輕放下少女的手,自己上前去查看。


    倆人一分開,紀初桃馬上進入了那種玄幻詭異的感覺中。


    山縫裏十分陰冷,不知哪裏來的陰風吹得人頭皮發涼,但此刻她卻絲毫感受不到。


    周身圍繞的寒冷隨著張起靈的離開而瞬間消失,紀初桃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膚已經絲毫感受不到一點溫度,就像有人把她扔進了一灘沒有溫度的死水當中。


    少女合攏手指,眸底有一瞬間的淡漠。


    但很快,她抬起頭,表情沒有任何異樣,嬌豔的小臉上帶著軟綿綿的笑容,看著不遠處的張起靈轉身往回走。


    “是石人俑,上麵有路。”


    正疑惑怎麽不往前走了的吳邪和老癢頓時大喜,尤其是後者,急不可耐地出聲。


    “那——那我們還等——等什麽,趕緊上——上去吧!”


    “晚了要是被那——那群人跟上就壞了。”


    張起靈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了身前的紀初桃。


    少女點了點頭。


    倆人率先往前走,穿過前麵一片亂石,很快就順著峭壁爬上了山壁發生坍塌的地方。


    剛剛張起靈發現的石人俑便是從這上麵掉下來的,上麵是一個依山壁開鑿的淺坑。


    坑裏麵是個石洞,石洞中有不少的石人俑,不過這些人俑都沒有了頭,脖子頂上連接著的是一個個人頭骷髏。


    石洞的牆麵有很多壁畫,如今曆經千年,已經剝脫成了無意義的色塊,根本無法辨認。


    在塌口的中間,被炸出了一個籃球大小的幽幽洞口。


    這洞口一圈十分平整,一看就是高手打的盜洞,估計不知多久前,這裏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張起靈拿著手電筒往洞裏照了照,裏麵有很多積水,應該是秦嶺裏多年累積的雨水。


    這水位不算低,他剛下去就被積水沒過了胸口。


    “下麵有水,遊過來。”


    他浮在水裏,伸出手握住紀初桃柔軟的小手,小心翼翼將她從洞口接下來。


    石洞內的積水水位很高,幾乎到了拱頂的邊緣處。


    浸在水裏的四麵石牆上都鑿著淺坑,上麵還堆積著很多無頭石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如今上麵已經長滿了青色的苔蘚。


    雖然兩人的包是防水的,但遺憾的是,衣服可不防水。


    腳下的水涼的瘮人,紀初桃被張起靈牽著手,幾乎入水的一瞬間,就冷的打了個寒顫。


    “怎麽樣,小桃子、小哥,裏麵有什麽東西不?”


    吳邪趴在洞口,隻能把石洞看個大概,具體怎麽回事,他和老癢都還不知道。


    “全都是水,很深,你們下來時小心一點。”


    紀初桃提醒道。


    他們背包裏有不少東西都不能見水,來之前吳邪也沒想到還有水下作業,壓根就沒搞兩套潛水設備。


    不過他帶了防水布,把背包嚴嚴實實地裹上以後,才從洞口滑進了水裏。


    等老癢也如法炮製下水,四個人才打著手電向裏麵遊去。


    還沒遊幾下,就看到一個石門開在最裏麵的石頭壁上。


    紀初桃用手電照了一圈,手電掃過的地方都是青灰色的石壁,有幾段上麵似乎還刻畫了幾幅壁畫,但是也已經被腐蝕的根本看不出來了。


    一直往裏麵遊了十幾米。


    突然石道一拐彎,呈現九十度角出來。


    拐彎後麵深的嚇人,手電筒射出來的光芒隻能落在五六米外,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跟在我身後。”


    張起靈低聲道,然後繼續帶著他們三個往石道裏麵遊。


    沒過兩分鍾,他突然聽到了一聲沉悶的水聲,臉色瞬間凝重。


    “後退!”


    紀初桃眉頭一擰,顯然也是聽見了那奇怪的水聲。


    手電照過去,隻見水麵上出現了一道三角的水痕,然後瞬間沉入水中。


    “吳邪,跑!”老癢一把拍響吳邪的胳膊。


    將近齊脖深的積水裏,逃跑變成了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吳邪他們倆剛剛一直在後麵跟著倒還好,撤退地能快一點。


    但紀初桃和張起靈就是直麵了那水裏的東西。


    少女沒有後退,而是馬上用嘴咬住了手電,纖細的手指向水下探去,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水麵。


    張起靈整個人擋在她身前,水裏用刀不方便,他便也將黑金古刀換成一把匕首。


    那水裏的東西速度非常快,帶著一個三角水痕,閃電般地向著他們衝過來,經過的水麵翻起一陣渾濁,轉眼就到了兩人麵前。


    張起靈飛速迎了上去,手高高揚起,狠狠落在水中。


    匕首直接死死插入了那東西的身上!


    紀初桃也沒有絲毫猶豫,她咬著手電筒來到張起靈的側麵,伸手摸了一下那東西的身體。


    發現入手竟全是滑溜溜的片狀物。


    這竟然是一條大魚!


    大魚被張起靈用匕首死死卡住頭部,動彈不得。


    紀初桃抓住機會,握緊匕首沿著魚身用力一插!


    鋒利的刀尖瞬間沒入大魚的腹部,接著又狠狠向下劃開!


    力氣之大讓她自己整個人都向後仰去。


    那大魚吃痛,瘋狂地掙紮,尾巴在水下瘋狂拍打,攪起的水花如同海浪。


    不僅如此,它竟然還直接奮力撞開了張起靈,帶著紀初桃一起往黑暗中遊去。


    “初桃,鬆手!”


    張起靈大喊一聲,眉間盡是冷冽,他也顧不上吳邪和老癢,直接快速跟了上去。


    紀初桃死死握住插進大魚肚子裏的匕首不敢鬆開。


    這魚大的可怕,剛剛她隻是摸了下,發現那東西至少也要有二米長。


    大魚遊得飛快,沒有幾秒就帶著她竄出去了七八米。


    少女咬緊嘴裏叼著的手電筒,借著亮光,看到前麵有一個延伸出水麵的台階。


    等怪魚貼近台階前,她突然鬆開了手。


    緊接著慣性使然,整個人直接重重地撞到了石階上,後腰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刺痛。


    頓時,豆大的眼淚順著紀初桃的臉頰直接劃了下來。


    那條大魚就在水裏不斷翻騰。


    她怕魚再不小心撞到自己,便隻能忍著銳痛慢慢爬上了台階,臉色蒼白地靠在台階的最裏麵。


    隨後跟來的張起靈發現她捂著腰半躺在台階,紅潤的麵色也十分蒼白,瞬間像被人攥住了整個心髒。


    他看都沒看一眼還在水裏翻騰的大魚,飛快地從水底踩著台階跑到少女身邊。


    沒有絲毫猶豫,大手直接掀開她濕漉漉的衣服,發現那段原本雪白纖細的腰肢,此時已經撞的一片青紫。


    少女的腰肢是那樣雪白,所以襯得青紫就異常可怖,讓人十分心疼。


    “沒事,就是剛剛不小心撞到了台階上。”


    紀初桃抓住了張起靈的手,唇角彎了彎。


    說話間,她後腰上的銳痛就已經化作一片清涼,緩和了不少。


    張起靈不說話,目光沉沉地仍舊落在她的腰肢上。


    直到那大片的青紫慢慢消失,少女的皮膚重新變得雪白以後,他才慢慢把衣服放了下來。


    而後小心翼翼將人攬在懷裏,半扶著將她帶上岸。


    吳邪和老癢遊過來的時候,那大魚已經死地透透的了,肚皮朝天浮在水麵上。


    這魚起碼有兩米半長,腦袋很大,長著一張臉盆一樣大的嘴巴,裏麵全是細小有倒鉤的牙齒。


    最奇怪的是,這魚的腦門上還有著很奇怪的花紋。


    一把匕首正正刺在它的腦袋裏,身上也有將近小半米長、深可見骨的傷口。


    吳邪和老癢合力一起把它拖到岸上。


    四人圍在怪魚旁邊,仔細端詳了一會。


    “這看著好像是一條哲羅鮭吧,這不是冷水係的魚嗎?怎麽還跑這山裏麵來了?”


    吳邪疑惑道,想起剛剛是小哥他們倆直麵的這大魚,趕忙問道。


    “小桃子、小哥,你們沒事吧?”


    紀初桃搖了搖頭。


    “我們沒事,不過這裏的積水溫度比普通的湖都要低,我看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下烤烤火。”


    從到一線天開始,他們一路都沒有休息,現在衣服又全被冷水打濕了。


    如果不趕緊烤火休整一下,恐怕很快就會感冒發燒。


    被她一提,吳邪也瞬間感覺自己已經冷的要命,整個身體冷地開始發癢,便趕緊點點頭。


    石階是垂直向上的,近乎筆直,上麵是一個高台。


    張起靈走在前麵探路。


    高台上是一個用木頭撐起來的石室,一邊還有一條通往其他地方的石道,裏麵一片漆黑,但是好在比較寬敞。


    他一把將紀初桃拉了上來,找了一間安全的石室讓她換身衣服。


    出來前,他們倆的背包裏麵就都各自放了一條幹淨的褲子和內衣。


    為的就是防止這種情況的出現。


    張起靈用手電筒看了一圈石室,確認沒人也沒有其他通道和機關以後,才轉過身去在門邊把守等待。


    離開他,紀初桃就又體會不到了冷熱。


    不過她也沒耽擱,打開背包,快速給自己換上了幹淨的內衣和褲子,又穿上一件黑色工字背心。


    這才提著濕漉漉的衣服出去。


    張起靈的動作比她還快,隻兩分鍾不到就赤【裸】著上身走了出來。


    等他們兩個回到那個木撐的石室時,吳邪和老癢已經升起了火。


    橘黃色的火光將石室照的一片光亮,火焰帶著灼熱的溫度,將周圍的空氣都升溫了不少。


    “哇,小哥,小桃子,還是你們行啊,我們哥倆隻能脫了在這烤火。”


    吳邪有點羨慕,他怎麽就沒有多帶一套衣服出來的。


    以至於現在他隻能和老癢穿著兩條褲衩,在火堆前取暖。


    “是啊,你們還背了幹淨衣服來啊?”老癢也感歎。


    他還真沒在墓穴裏看見過這種人。


    此時紀初桃穿著一條黑色背心,她的身材高挑又纖細,兩條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麵,看得吳邪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張起靈則是赤【裸】著上身,身上的麒麟紋身並未出現。


    “每次都會帶一套預防這樣的情況。”少女回答道。


    張起靈仍舊表情淡淡,不主動講話也不理他們,用木頭搭出一個衣架,專心烘烤他和紀初桃的衣服。


    四人一時間沉默無言。


    等周身的冷意散去,身上變得暖和起來,老癢才結結巴巴開口。


    “這魚還挺——挺大的,要不然我們弄個魚肉吃吧。”


    雖然這條哲羅鮭看著恐怖,但魚很大,弄一點來吃,好歹能補充補充能量。


    紀初桃可不想吃那東西,這水看著就不幹淨,趕緊擺擺手拒絕。


    “不用了,我們倆不吃。”


    目光落在張起靈的手上,忽然發現他手背和掌心竟然都是傷口。


    可能是剛剛被哲羅鮭鋒利的牙齒劃傷了。


    吳邪和老癢已經拿著匕首去給那魚開膛破肚。


    周圍沒有人,紀初桃便拿過背包翻找,從裏麵拿出來一把小巧的折疊軍刀。


    剛想劃破自己的指尖,握著刀的手就被人一下捉住。


    張起靈捏住她的手,目光疑惑。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紀初桃把手抽出來,刀尖在指尖上一劃,鮮紅的血液瞬間從傷口處流淌出來。


    她拿起張起靈的手,把指尖湧出的鮮血均勻地塗在他手上的傷口處。


    幾個呼吸間,張起靈發現他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一分鍾後,他的手便已完全恢複原樣,一點也看不出曾經受傷的痕跡。


    張起靈手瞬間握緊,眼底閃過一絲震驚,緊接著迅速轉過頭去看向身旁的紀初桃。


    她的血!


    少女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紅唇飽滿鮮豔,微微嘟起發出“噓——”的一聲。


    “我在夢裏麵發現的。”


    經過幾次實驗,紀初桃發現自己身上不僅不會留下傷口,她的血也有非常強的修複效果。


    血塗在傷口上,便能加速愈合。


    張起靈罕見地皺了眉,剛想說些什麽,卻被老癢一聲叫罵打斷了。


    “我靠!這是什麽東西!”


    隻見吳邪和老癢已經把那魚開膛破肚,但從它肚子裏流出來的不是內髒,而是一團稀爛的東西。


    其中一個圓圓的球狀物在地上滾了幾下,直接滾到了他們的火堆前。


    隻看一眼,紀初桃就鼻子一酸,胸膛瞬間翻湧。


    她幹嘔一聲。


    隨後忙不迭扭頭趴在了張起靈的懷裏,溫熱的小臉貼在他的頸間,出口的聲音驚恐又嫌惡。


    “拿走,快把那東西拿走!”


    那東西血淋淋的一片,上麵布滿很多細小的傷口,表麵還有一層惡心的粘液。


    竟然是一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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