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感受了一下,沒發現身上有哪些不舒服,之前倒是被蓮花箭抓傷的傷口有些癢,但是癢著癢著就好了。


    他撩開衣服看了下傷口,發現傷口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下去。


    “有感覺,之前有點癢,不過現在已經不癢了,這裏濕氣這麽重,可能是過敏吧。”


    胖子癢的厲害,後背不停的往牆上蹭。


    紀初桃打開手電照過去,發現牆上都蹭出了血絲,趕緊說道。


    “胖子,別蹭了,你已經流血了。”


    “不行啊,太癢了,現在癢起來沒完沒了。”胖子聲音都有點發虛了。


    吳邪離得近,他直接讓胖子翻過來,用手電一照,發現他被蓮花箭刮破的傷口上竟然長出了很多白毛!


    惡心的要命,隨口就說道。


    “胖子,你多久沒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聲,“洗澡?問這個幹嘛,這屬於個人隱私,我不方便回答。”


    紀初桃也不方便仔細看,隻能任由三個男人在那研究。


    “你他娘的有日子沒洗了把,我告訴你,你背上好像發黴了,白黴,真是天下奇觀,估計再堅持幾個月,都能種個靈芝出來。”


    吳邪挖苦他,但聽到話的張起靈卻皺了皺眉。


    他擠到紀初桃身邊,連帶著她也隻能轉過身去看胖子的背。


    不看不要緊,一看她直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胖子這背上已經擦出了一大片血絲,血絲傷口之間依稀還能看見很多白毛從傷口裏鑽出來,特別像抓住她手腕的那隻白毛粽子。


    張起靈用手按了一下胖子的後背,一按就是一包黑血,顯然他的情況有些不妙。


    “麻煩了,剛才那蓮花箭裏有蹊蹺。”


    蹊蹺?什麽蹊蹺?


    吳邪把自己的潛水服撩上來,給張起靈看了一眼,就隻是平常的傷口,一點怪異的地方都沒有。


    這下張起靈也懵了,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紀初桃拉著他,把自己的猜測悄悄說了一遍,等兩人合計完,轉過頭去,發現吳邪正在往手上吐口水。


    胖子還不知道什麽情況,背對著他們念念叨叨。


    “你們城裏人就是嬌貴,倒鬥還要帶著爽膚水,下回你幹脆帶麻將來得了,咱們四個還能湊一桌麻將出來。“


    “哎呦——痛死爺了。”


    “你他娘的塗的什麽東西,我的姥姥,還不如剜了我呢,這下子胖子我真的要歸位了。”


    紀初桃看到胖子疼得往前一竄,手舞足蹈地有些滑稽。


    趁這功夫,吳邪偷偷和他們倆說了自己的偏方。


    “胖子這估計是皮膚病,我小時候也得過,有個土方子特別好使,就是用口水塗在上麵殺菌。”


    胖子亂爬了一會,竟然真的緩和下來。


    “小吳,行啊,你那什麽東西這麽靈,還真舒坦多了,那爽膚水是什麽牌子的。”


    吳邪可不敢說他用的是自己的口水,趕忙轉移話題。


    “別跟個娘們似的,我們趕緊走,小桃子、小哥,咱們快走吧!”


    張起靈看著好笑,也直搖頭,紀初桃靠近他,小聲地吐槽吳邪。


    “等會你千萬不要摸吳邪的手,他手上現在都是口水!”


    鬧劇結束以後,四個人又向上爬去,大概有半根煙的功夫,遇到了一個分叉口。


    這時候張起靈已經換去了頭陣,紀初桃跟在他後麵。


    分叉口其中一個被磚頭壘了起來,明擺著是一條死路,他們就直接順著另一條爬了過去。


    紀初桃皮肉嫩的一掐就是一條紅印子,爬這種都是磚頭渣子的洞簡直苦不堪言。


    但是她身上那種奇怪的恢複能力又時刻在作用,所以她現在是先疼、皮膚一片清涼,接著再疼,再恢複。


    等她終於忍不住,準備叫停休息下時。


    張起靈卻突然停了下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紀初桃馬上往後傳遞,接著便見他關掉了手電。


    三人有學有樣,也馬上關掉,一下子,四個人陷入了絕對的黑暗當中。


    盜洞裏每個人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其他人的呼吸聲。


    上麵的磚頂之上,忽然好像有什麽東西走了過去,似乎是個人,但是腳步很重很沉。


    紀初桃小小地咽了一下口水,突然聽到身後有些奇怪的聲音。


    似乎是吳邪罵了一聲,還甩了一坨什麽東西到牆上。


    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直覺下意識往前爬了一點,靠近了張起靈。


    突然,她聽到了一聲又輕又細的聲音。


    “你是誰?”


    這聲音離她有些遠,似乎不是衝她說的,緊接著又是一句。


    “請抱住我。”


    這回紀初桃聽清楚了,這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從身後吳邪那裏傳出來的。


    但是這次下來的隊伍裏除了她,剩下一個女人就是阿寧。


    阿寧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在這?


    同樣張起靈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可紀初桃就在他身邊,根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意識到什麽,他一下子打開了手電筒。


    紀初桃正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發出的聲音,所以也回過頭看向吳邪,沒想到手電亮起的那一瞬間,她竟然看到了吳邪正抱著一團巨大的頭發!


    而他本人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歇斯底裏的大吼了一聲,拚命地向前爬。


    但吳邪前麵有兩個人,盜洞位置本來就狹小,紀初桃身材纖細,和張起靈擠在一起還不算什麽,但他根本就卡在紀初桃的腿那過不來!


    吳邪隻能抱住她的腿,驚恐地叫道。


    “鬼!有水鬼!”


    紀初桃兩條腿都被他抱住,一點也動彈不得,但是她剛剛確實也看到了那一大團頭發,她拍拍吳邪的肩膀,安慰道。


    “吳邪吳邪,鎮定,鎮定!”


    “小桃子,你也看見了是不是?我剛剛看到,看多頭發,裸體女人,還有水鬼,還想親我!”


    吳邪嚇得語言係統都有點崩潰了。


    紀初桃看他嚇成這個樣子,隻能任由他抱著自己的腿,轉頭跟張起靈說。


    “我剛剛看到他抱著一大堆頭發,然後他就嚇得衝過來了,沒看清楚是什麽東西。”


    張起靈思考了一瞬,接著讓他們趕緊拿出打火機或者火折子。


    這時候他們都已經把手電打了起來,連火折子和打火機也點著了,紀初桃包裏放了幾個火折子,還分給了吳邪和胖子一個。


    等遞給胖子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幾根黑色的發絲。


    這洞裏麵實在有點黑,看的並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手電筒一晃,她就完全看清楚了胖子背上的那大團東西。


    “胖子,你快把火折子放到耳朵後麵!”


    胖子不明就裏,但是他樂得聽美人的話,拿著火折子的手往後麵一塞。


    一聲尖銳的聲音從他背後傳出來,胖子一抖,差點把火折子都扔了出去。


    “我的姥姥啊,這他娘的是啥啊?”


    “是禁婆,快走!”


    張起靈喊了一聲,接著直接往前爬過去。


    “手裏火源先別扔,拿著,那東西怕火。”


    紀初桃他們也趕緊跟上,身後胖子一直用火折子嚇退禁婆,接著也趕緊往上爬。


    他們爬過最後一個之字口後,張起靈忽然停了下來,前麵是黑色的,已經沒有路了。


    張起靈抿了抿唇瓣,直接上前去推,那洞口實際上是被幾塊很大的青岡石板給擋住了,用力推還是能推開的。


    紀初桃看到他的動作,直接就鑽到他身子底下,一起用力往上推。


    然而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青岡石明明重的要命,他們還在拚命往上推,手上的重量卻忽然一輕,一片黃光直接照進了盜洞裏。


    紀初桃本能抬頭望去,一張巨大的長滿鱗片的臉就進入了她的視線。


    她呼吸一滯,瞬間傻眼了,那不是鬼船上的海猴子嗎?


    張起靈也一驚,直接按住紀初桃的頭和她往後一退,逃開海猴子的攻擊範圍。


    但很不幸的是,這時身後卻傳來一股推力,伴隨著胖子的大叫。


    “上去上去,那個禁婆又爬過來了!”


    前後夾擊,他們被堵在這個狹窄的盜洞裏了!


    紀初桃抿著唇,思緒出奇地冷靜。


    她非常明白,如果就這麽卡在這裏,那麽大家都會有危險,很有可能被一個個幹掉。


    張起靈也發揮不了他的實力。


    於是她咬著唇瓣,趁著張起靈不注意,直接掙開了他的手,飛快地向上爬去。


    到洞口時,紀初桃用盡全力打了那海猴子一拳,把它直接打了個仰頭,細嫩的手被它臉上鋒利的鱗片割的鮮血淋漓。


    顧不得手上的刺痛,她趕快想要鑽出洞口。


    可身子才爬出去一半,那個海猴子已經憤怒地撲了過來,布滿獠牙的嘴巴大張,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紀初桃忍不住一聲慘叫,手上再沒了力氣,直接被海猴子拖出了盜洞,甩到一邊。


    因著她拖延了一點時間,張起靈得以抽身直接從洞裏跳了出來。


    看到紀初桃半邊肩膀已經被咬穿了,還沒了一塊肉,鮮紅的血噴了一地,他臉色驟然一沉,直接助跑幾步,一腳踢上海猴子的脖子,將它踢飛出去好幾米。


    緊接著吳邪和胖子也從盜洞裏麵爬了出來,但禁婆就緊隨其後,他們完全沒有時間去看其他什麽東西。


    吳邪拿著打火機在洞口嚇唬禁婆,胖子則是去拖那幾個青岡石板想堵住洞口。


    紀初桃咬著唇,極力克製自己痛苦的【呻】吟,將肩膀背對著吳邪他們。


    她的肩膀現在已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嫩肉,血洞也在緩緩恢複。


    這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這時張起靈也把海猴子引到一個金絲楠木柱邊上,突然一躍,一腳踩到柱子上,然後一蹬。


    淩空跳舞一樣的一個轉身,兩個膝蓋狠狠地壓在海猴子的肩膀上。


    雙腿一夾,用膝蓋夾住它的腦袋,然後腰部用力一擰,一聲清脆的“咯啦——”。


    那個海猴子的腦袋不自然的被擰成了180度,整個脛骨都被絞斷了。


    那邊吳邪和胖子也已經把禁婆逼了下去,胖子坐在青崗板上大喘著粗氣,身子還一顛一顛的,看起來是盜洞裏的禁婆還在撞石板。


    不過胖子和石板加起來得有一千來斤,禁婆根本撞不動。


    紀初桃抱著胳膊背對著他們,疼的額頭上都是冷汗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臉色白的嚇人。


    張起靈幾個飛步到了她身邊,輕輕地把她攬在懷裏。


    他的手不敢用力,隻是虛虛地環著少女的後背。


    紀初桃忍不住把臉貼在他光裸的胸膛上,嘴角泄露出一絲悶哼。


    強忍著肩膀處的疼痛,捏緊了他的胳膊。


    “初桃。”


    張起靈聲音非常輕的喊了一聲,似乎還帶了一絲顫抖。


    目光落在她的肩膀處,那原本被咬出的血淋淋的牙洞已經消失不見,而被獠牙扯下去的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他一下子將少女整個身子都覆蓋住,不讓這詭異的一幕被人看到。


    紀初桃縮在他懷裏不住地顫抖,肉塊生長的感覺非常難受,就像有一萬隻蟲子在她的傷口上不斷地啃來啃去,然而她一點也不敢發出聲音。


    大概過了幾分鍾,紀初桃的肩膀完全恢複了往常的雪白圓潤,一絲受過傷的跡象都沒有。


    可是她的臉色卻像紙一樣蒼白。


    張起靈看了一眼地上的大片血跡,似乎明白了為什麽她身體恢複了,但臉色還是那麽差。


    “別擔心,已經好了。”


    紀初桃想笑一笑,但她疼的連扯動唇角的力氣都沒有。


    張起靈眸光更暗,他一言不發,將少女打橫抱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脖頸處。


    “小桃子你受傷了?”


    吳邪這時也看到了小桃子差極的臉色,目光落在她破損掉的潛水服肩部,卻發現她好像並沒有受傷。


    隻不過衣服被扯壞了,連裏麵的裙子都被扯掉了一塊。


    “我沒事。”紀初桃勉強露出一個笑。


    “你和胖子還好吧。”


    “我們沒事,就一點小傷。”吳邪說道。


    雖然他這麽說,但是實際上現在他和胖子的身體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不致命,但肯定也不舒服。


    紀初桃點點頭,沒再繼續說話。


    海猴子已死,沒過多久胖子那裏也沒了動靜,顯然那個禁婆已經放棄了追趕他們。


    此時他們四個就在放了雲頂天宮模型的那個房間裏麵,也就是有那四幅壁畫的主墓室,墓室裏的樣子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


    張起靈一路抱著她走到了墓室的一角。


    角落裏的鏡子已經被移開,牆上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隻有半人高,裏麵看上去非常深邃,不知道通向哪裏。


    紀初桃他們倆就正站在這個石道洞口。


    當年就是進入了這條石道以後,張起靈昏迷了。


    再醒來,他完全失去了記憶,一丟就是二十年。


    張起靈站在洞口,裏麵黑乎乎的似乎蘊含了什麽奇異的怪物,他垂眸看向懷裏的人,輕聲問了一句。


    “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


    紀初桃此刻已經恢複了大半,連帶著蒼白的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


    她仔細想了一下,當時石道裏沒有那麽明亮,而且石道很大很長,他們越往裏走,那一種特殊的香味就越濃,沒多久考古隊的人就都昏迷了。


    “那個香味可能就是導致你們昏迷的罪魁禍首,但是我沒有暈,應該因為我是靈魂狀態的原因,或者我對全部的幻覺和香味免疫?”


    紀初桃猜測道,她現在對自己的身體並不了解,所以不敢肯定到底為什麽她能回到二十年前。


    似乎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她的身體就發生了一種非常奇妙的變化。


    “我也記得當時聞到一股很濃的香味,但是吳三省似乎並沒有因此受影響。”張起靈皺了一下眉。


    “你的意思是說,很有可能這個香味就是三爺弄出來的,他提前做了隔離設備或者是服下了什麽藥物來預防?”


    張起靈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紀初桃蹙起了眉,但實際上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如果那個石道盡頭才是導致他失憶的源頭該怎麽辦?


    “如果再進去一次的話,你還可能會失憶……”她遲疑著說。


    “我知道。”張起靈淡淡地說,垂眸與她目光相對。


    “但是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心結,如果不解開,就算我什麽都記得,這一輩子也不會好過。”


    紀初桃怔怔地看著他,忽然又露出一個笑容,聲音嬌嬌軟軟的,但卻十分堅決。


    “好,不過先讓我去看看吧,我一個去,給你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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