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月此刻有些狼狽的坐在地上,而兩條巨蟒此刻正與什麽纏鬥著,待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小毛球。


    幾人都見過這隻小毛球,偶爾趴在莫邪月的肩頭或者懷裏。


    隻是這小毛球實在是太小,他們一向以為是莫邪月養的小寵物。


    而此刻那隻他們眼中的小寵物正在兩條巨蟒的身體之間穿來穿去,沒錯,就是在蟒身之間穿來穿去,一進一出便就是一個個血洞,然而小毛球身上卻依舊是潔白無瑕。


    這時,莫邪月動了。


    提起湮滅躍起,手中湮滅狠狠的沒入蟒身七寸,劍上纏繞的靈力分明就是金係。


    金係?


    除了李天寶以外的三人目光如炬的看著莫邪月,有些驚詫,有些意外。


    湮滅而還未從蟒身拔出,莫邪月整個人被蟒身纏住,且越纏越緊,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吱~”


    看到莫邪月有危險,球球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本是雪白的毛竟變成了粉色。


    球球衝向纏著莫邪月的蟒身,無論鑽出多少個血洞,蟒身卻依舊是越纏越緊。玄璟幽吹著手中笛子,風刃卷在莫邪月周圍,但是可惜是卻隻能傷了蟒身的表麵。


    莫邪月已經閉上了眼睛,然而唇畔卻不斷溢出血沫。


    幾人見此連忙各自出手,曲千桀和兮雲歌提著自己的武器衝上前,曲千桀手中的大刀將纏著莫邪月的蟒身一砍幾截,而兮雲歌則是接住莫邪月落下的身子。


    兮雲歌見莫邪月隻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兮雲歌感受到了驚慌:“胖子,快來。”


    李天寶連忙跑了過來,二話不說掐起法訣讓自己的木係靈力籠罩住莫邪月。


    “五髒受損,靈力不穩。”李天寶額頭布滿密密麻麻的冷汗,有些沒有把握。


    兮雲歌就算是不通醫術,但是見李天寶麵上的凝重神色也知曉事態嚴重。


    此刻她的眸中,隻有自責,若不是自己逞能不讓曲千桀出手,莫邪也不會傷的這般嚴重。


    兩人沒有看到的是,此刻莫邪月手指上的虛空戒發出生機勃勃的綠光,不斷有靈力湧入莫邪月的身體,所到之處受的損傷皆恢複如初,治愈之力快的驚人。


    李天寶察覺到莫邪月體內有不屬於自己的木係靈力遊走,而且能察覺到比自己的治愈之力更精純更濃鬱。


    當感覺到莫邪月體內的經脈和五髒恢複如初時,李天寶肥胖的身子都驚喜的抖了抖。


    太好了,太好了,莫邪沒事了。


    此刻兩條巨蟒被憤怒的小毛球穿梭的渾身是血洞,已經奄奄一息。


    “真強悍。”


    曲千桀吹了個口哨,麵上有些正色,提著自己大刀利索的將兩條巨蟒的獸晶挖了出來。


    沒了獸晶的巨蟒,頃刻沒了生息。


    小毛球這才竄到莫邪月身邊,窩在她的肩頭蹭了蹭,葡萄大的眼睛充斥著淚光。


    李天寶收回手,笑的憨厚:“沒事了。”


    “沒事了?”兮雲歌先是一愣,繼而大喜。


    “恩。”李天寶點頭,想了想並未將方才的異常說出。


    他知道莫邪很神秘,所以隻要他不說,自己就打死不說。


    取到了幽蘭草,幾人乘坐玄璟幽的契約獸小月原路返回。


    雖然李天寶說莫邪月已經沒事了,但是莫邪月卻仍舊是無蘇醒的意思。


    兮雲歌心存愧疚,更是沒有什麽心思在此曆練。


    回到木屋,兮雲歌在莫邪月門前轉悠,麵上煩躁。


    “胖子,你不是說莫邪已經沒事了嗎,這都快一天了,怎麽還沒醒。”


    李天寶縮在一旁,有些委屈:“不知道。”


    “兮雲歌,別急,說不定莫邪就是累了。”曲千桀出聲安撫,雖然麵上一副吊兒郎當樣子,但是卻不代表他不擔心莫邪月。


    此刻房間內,哪裏還有莫邪月的身影。


    而此刻的莫邪月卻在虛空戒的相思樹幹上,依舊閉著雙眼,小臉上蒼白無血色,與那粉色的相思花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身側側臥著一個男子,男子正在撐著頭假寐,睫羽投映在如美玉般完美的皮膚上,更顯得膚白如玉。


    男子雖然是閉著眸子,但是修長的手指卻執著一樽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


    這時本該昏迷的莫邪月皺了皺眉,睜開了眸子。


    當看到麵前的妖孽時,眸中卻沒有多少的詫異,就好像是他一直在這裏一般。


    莫邪月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自己的身子異常的酸痛,動彈不得。


    難道自己身上的傷沒好?可是他在。


    莫邪月蹙眉,掙紮著起身。


    夙溟整開眸子看著麵前固執的少女,心中百般情緒也化為了無奈。


    將手放在莫邪月的丹田處,綠色靈力肉眼可見的湧了進去。


    莫邪月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十分舒服的靈力在自己經脈中遊走,而很快身上的疲倦和疼痛紛紛消失不見。


    莫邪月動了動手臂,已經沒有方才那刺痛的感覺。


    坐起身,這才問道:“何時回來的?”


    “你還關心為師是何時回來的?”夙溟挑眉,有些不悅,又好似有些委屈。


    這男人,又怎麽了?


    莫邪月一頭霧水,跳下相思樹。


    然而還未走出一步,身後便傳來一陣吸力,將自己吸向相思樹。


    夙溟攬著她的腰身,語氣添了幾分不悅:“我待會就走。”


    莫邪月轉頭看著他,麵上也有些不悅:“這麽快,你還回來做什麽,麻煩。”


    夙溟麵上一滯,不僅沒有怒氣,反而是十分欣喜。


    修長的手指捏了捏莫邪月的臉蛋,十分欣慰:“徒兒這是不舍得為師走?”


    莫邪月垂眸,並未應聲,但是麵上卻是明顯的不自在。


    “嗬嗬嗬。”


    身後男人發出陣陣的低笑,胸膛震動間惹起莫邪月心中陣陣悸動。


    這種異樣的感覺有些奇怪,但是更多的,卻是不安。


    莫邪月側頭看向男人,本是是想詢問兩句,卻見夙溟的身子逐漸變得透明。


    莫邪月眸子放大,有些震驚。


    忽的一雙手覆上自己的雙眼,遮擋住離開自己的視線。


    “我不在的日子裏,保護好自己,若是再將自己弄得這般狼狽,為師,便要懲罰你了。”


    莫邪月蹙眉,恢複了視線,而麵前已經沒了夙溟的身影,而那酒杯就掉落在麵前。


    莫邪月知曉夙溟向來神秘,進出虛空戒更是連自己都無法察覺。


    但是,她沒想到,夙溟是以這樣的方式離開的。


    這個強大的人類,究竟,是什麽身份?


    莫邪月正想的出神,忽的見麵前的酒杯被撿起。


    莫邪月抬眸,竟見一個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麵前。


    少年見莫邪月望來,驚呼一聲,身影沒入相思樹。


    虛空戒中,何時出現了一個少年?


    莫邪月還沒想通,一隻手從相思樹中伸出,快速的將酒杯拉了進去。


    有趣。


    莫邪月伸手,意念一動纖手便就伸入虛空戒,將裏麵藏著的少年拉出。


    少年驚叫連連,死死的抱著相思樹枝。


    少年的叫聲十分尖銳,讓莫邪月不禁蹙眉:“別叫了。”


    少年立馬止聲,怯弱的看著莫邪月。


    “主人。”


    “主人?。”莫邪月挑眉,更是疑惑。


    “亂叫什麽。”一直躲在殿中的朹風飄出,看著少年的眸光滿是殺意。


    “唁靈沒有亂叫。”少年小聲的反駁了一聲,怯怯的看了莫邪月一眼,忽的一閉眼拉著莫邪月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額頭。


    少年的額頭竟因莫邪月的觸碰,而出現了一朵開放的相思花,十分精致。


    “因為主人是唁靈的主人,所以唁靈額頭才會有這樣的印記。”少年糯糯的解釋,一邊說著一邊還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莫邪月,幾分欣喜,幾分膽怯。


    “我既是你主子,你為何怕我?”莫邪月出聲詢問,卻發現麵前少年與人類有些不同。


    麵前少年的耳朵是尖的,皮膚白的極盡透明,隱隱可見可見皮膚下的血管,長的十分精致,而更吸引莫邪月的是那一雙眸子,晶瑩剔透的綠色。


    “唁靈不怕主子。”少年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但是卻沒有靠近半分。


    “我以前就好奇這虛空戒空無一人,卻好似有人打理。”莫邪月輕笑一聲,伸手又點了一下他的額頭,額間頓時開出一朵相思花,十分有趣。


    “王,你看他的耳朵。”朹風驚呼一聲,莫邪月看去,竟見少年的耳朵變成了粉紅色。


    這是,在害羞?


    莫邪月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卻讓一側的朹風紅了眸子:“就憑你也能叫王主子?王是我們的王。”


    朹風五指成爪,指甲瘋長朝著少年抓去。


    少年麵露驚恐,連忙鑽進相思樹中。


    朹風抓了個空,麵上有些惱怒。


    “別傷他。”莫邪月揮手,跳下了相思:“我出去了。”


    “王...”朹風剛要開口,耳邊便傳來姅水警告的聲音:“朹風,以後喚主子。”


    “知道了。”朹風應聲,轉身恨恨的看了一眼相思樹,飄回到宮殿。


    莫邪月出了房間,便就引得李天寶幾人的注目。


    “莫邪,終於出來了。”李天寶跑著上前,心中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


    不要是莫邪說不能隨意進他的房間,他早就進去了。


    如今卻隻能在外苦苦守著,心急如焚也無計可施。


    “我餓了。”莫邪月走到前麵的椅子上坐下,麵色有些慵懶。


    “這才兩天就能活蹦亂跳,隊長你的恢複能力還真是不一般啊。莫非隊長不僅有火係和金係,還有一個木係?”曲千桀笑著調侃,看似揶揄但是也是在探莫邪月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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