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府門口已經圍著許多住在附近的百姓,都對著府邸指指點點的。


    “昨夜我怎麽說這邊這麽吵呢?原來是走水了。”


    “這秦家人來皇城也不久,這府邸都是前些日子才買的呢。”


    “我看啊,這是仇家來尋仇了,這秦家人剛搬進去不久,房子就被點了。”


    “主事的可是一個年輕的姑娘,雖然帶著麵紗,可那雙眼睛可會勾人了,說不定是誰養在外麵的女人,被主母發現了這才放火燒府邸的。”


    “不至於吧,這都是什麽年代了?喜歡就抬進府去,何必將人家房子給點了。”


    眾說紛紜……


    張長順看了看秦國運,又看了看李錫璋,問:“秦大小姐呢?”


    秦鶴煙嘴快的說到:“我大姐姐被火燒沒了。”


    “沒了?什麽叫沒了?”


    張長順一愣,這沒了是死了的意思嗎?


    “張公公,是這樣的,昨夜秦府走水了,我家殿下和秦大小姐也不見蹤跡,我們正在尋著。”


    李錫璋瞪了秦鶴煙一眼,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那麽盼著秦鶴然死呢?


    “啊……這……”張長順呆住了,看了看那漆黑的廢墟,問:“我這旨意是宣還是不宣呢?”


    “我是秦鶴然的父親,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


    秦國運走上前來,這才一夜的功夫,怎麽就會變成這樣呢?秦鶴然生死未卜,府上又變成這樣。


    “那,老奴就宣了,”張長順清了清嗓子:“秦氏有女鶴然,深得哀家喜愛,特封為縣主,賜婚於七皇子白霂秦……”


    賜婚?秦鶴煙一愣,太後娘娘竟然替秦鶴然賜婚了?也就是說,如果秦鶴然沒有死的話,她就是皇子妃了?


    那自己呢?太後會不會也把自己賜給四殿下啊?


    “秦老爺,接旨吧,”張長順念完,將懿旨合起來:“這太後娘娘輕易不下懿旨的,這秦大小姐可是深得她老人家喜愛呢。”


    秦國運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李錫璋提醒他:“秦老爺,接旨謝恩……”


    “草民謝太後娘娘……”


    張長順歎了口氣,看著那漆黑的廢墟:“你看這事弄得,他們若平安無事,倒也是樁好姻緣,若是都死了……”


    “不會的,我家殿下不會死,他們肯定是在起火前離開了。”


    李錫璋一口咬定秦鶴然與白霂秦沒死,張長順惋惜的搖搖頭:“老奴還是把這事稟報給太後娘娘吧,可惜了……”


    張長順剛帶著他的小太監走到府門口,就遇到了司徒雅楠。


    司徒雅楠見秦鶴然有些日子沒回將軍府了,這才過來看看,卻不想看到這樣一幕。


    秦府門外圍著許多人,她從那些交談中聽到了些,卻不是很全麵,隻知道秦府昨夜走水了。


    “喲,夫人來了……”


    張長順看到司徒雅楠,行了個禮,寬慰到:“您也別太擔心了,縣主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而且啊,與七皇子這可是一樁好姻緣。”


    縣主?司徒雅楠一愣,誰是縣主?秦鶴然嗎?


    她又怎麽了?


    難道府上走水她……


    司徒雅楠不敢往下想,顧不上回應張長順,推開圍觀的人群往裏走。


    “怎麽了?”司徒雅楠額語氣裏盡是擔憂,她環視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唯獨缺了秦鶴然。


    莫非她真的被那大火燒沒了嗎?


    那一瞬間,她隻覺得天旋地轉的,若不是旁邊的翠兒扶著她,她定要倒下的。


    腦海裏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她,不可能的,秦鶴然不可能會死,她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被火燒死呢?


    “夫人,我大姐姐昨夜遭到刺殺,回來之後大夫看了,說是傷得太深,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可昨夜府上卻突然起火,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看見大姐姐。”


    秦鶴靈語氣哽咽,心裏有說不出來的難受。


    “好端端怎麽會起火呢?可有查清原因了?”


    司徒雅楠擔憂的語氣換來了秦國運的冷笑。


    他看著司徒雅楠:“少假惺惺了,你不願意認他們,誰攔著你了?既然認了秦鶴然為義女,就不能放過她嗎?”


    秦國運突然明白了什麽,秦鶴然這前腳剛遇刺殺,後腳她的屋子就起火這怎麽看都不是偶然。


    “你什麽意思?”


    司徒雅楠不解的看著秦國運:“阿然她是我的女兒,我怎麽可能會害她?”


    “有沒有你心裏有數!”


    秦國運想起自己身上的毒,這些事絕對和司徒雅楠脫不了關係。


    司徒雅楠捂住心口,神色痛苦:“現在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是不是?”


    秦國運背過身去,不與司徒雅楠說話,司徒雅楠點點頭:“好,我會證明給你看的,這事不是我做的。”


    司徒雅楠轉身離去,在場的人都有些懵,這事怎麽會和將軍夫人有關呢?


    ……


    皇城的某座府邸之中,一陣劇痛讓床上的人驚醒過來。


    他一身白衣,白衣上還有許多血痕,原本白皙的臉龐上有些烏黑。


    白霂秦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裏。


    陌生的床,陌生的家具,這裏是哪兒?


    他記得昨晚大夫來看過秦鶴然之後,他坐在她床邊上等著藥,卻不想突然起火了。


    這火起得蹊蹺,毫無征兆的就將秦鶴然的屋子全部包圍了,他慌忙抱著秦鶴然就要離開,卻被一塊從屋頂上掉落下來的木塊咱到了後腦勺,失去了知覺。


    在醒來,卻是在這陌生的屋子。


    “嘎吱——”


    門外有人推門進來,看到白霂秦醒了,來人笑道:“老七你醒了?”


    這語氣,白霂秦抬頭,就看到白承晏那張帶著些桀驁不馴的臉。


    “皇叔?這裏是……”


    白霂秦想起身,白承晏快步走過來攔住了他,“你躺著吧,傷得那麽重得好好養養。”


    “這裏是老大給我安排的府邸,你安心養傷。”


    白承晏見白霂秦醒了,才對著門外吩咐,讓小廝去端吃的來。


    “皇叔,阿然呢?”


    白承晏替白霂秦拉被子的手一頓:“她……”


    “她怎麽了?”白承晏的神情讓白霂秦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她怎麽了?她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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