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會有錯的,這麵就是秦鶴然做的。


    “不是你。”


    白霂秦的語氣很肯定,這讓廚子有些為難:“公子,真是我,我們打開門做生意,何必哄騙你。”


    “說了不是你就不是你,把她叫出來,我並非惡人,不會傷害她的。”


    廚子與小二對視了一眼,他們不認識白霂秦,隻是看著氣度不凡,想著他身份應該是尊貴的。


    可……


    白霂秦有些著急了,他開始動搖了,開始認為自己的肯定是錯的,而秦鶴然已經墜崖死了。


    他,就賭一次吧,白霂秦把自己的玉牌拿出來,雖然這二位不認識白霂秦,可也能認得出皇家的玉牌,見此玉牌立刻跪了下去。


    “草民該死,不知殿下大駕還請殿下恕罪。”


    倆人都是平民百姓,什麽時候這麽近距離的見過皇家的人,更別說還怠慢了。


    跪在地上的夥計與廚子身體都在瑟瑟發抖,他們都在害怕眼前這個白衣殿下會發難。


    “你們可知戲耍一個皇子是什麽罪?”白霂秦本不想以權壓人的,可若不是這樣做,他恐怕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如果他亮出身份了,這二人還堅持他們說的話,那就證明他錯了。這個世界上不止有一個會做飯的秦鶴然,能做出這樣美味食物的還有其他人。


    “殿下恕罪,是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望殿下開恩啊。”


    夥計害怕的開始拚命的磕頭,那廚子也是如此,早知道他就不出來了,他以為一個能等一天的人肯定是喜歡這麵,想要打賞呢。


    “我本不想為難你們,可你們卻不說實話,哄騙於我。”


    白霂秦這話把這二人嚇得魂飛魄散,那廚子立刻開口說話:“是草民該死,草民不該哄騙殿下,這麵,這麵不是草民做的,是……是一個啞巴女人做的。”


    “啞巴女人?”


    白霂秦又詫異了下,莫非真不是秦鶴然?


    “我,我這就去把她請來。”那個夥計連滾帶爬地跑下去了。


    後廚,一個不大的廚房裏站著一個一身紫色衣裙的女子,她帶著麵紗,正在慢條斯理地擦拭著灶台。


    “姑娘,先別擦了,前麵有人找。”


    夥計上來不由分說就拽住女子的手:“那可是皇子殿下,怠慢不得的。”


    聽聞此話,紫衣女子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然後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去。


    “哎喲,我的小祖宗,那可是皇家的人,咱們都得罪不起,如果得罪了那是要殺頭的。”


    夥計可不管女子去不去,硬拽著她就朝前麵走去。


    遠遠的,白霂秦就看到夥計與一個紫衣女子拉拉扯扯的朝著自己走來,在見到那個紫衣女子的那一刻,白霂秦的心,撲通一聲跳動起來。


    而且隨著女子的越來越近,這心髒跳動得也越來越快,是她,就是她,秦鶴然。


    “殿下,人已經給您帶來了,您看我們……”


    白霂秦揮了揮手:“下去吧,不會降罪於你們。”


    得到放行,小二和廚子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沒影了,生怕晚了白霂秦會反悔將他們拖出去五馬分屍一樣。


    紫衣也是轉身就要走,白霂秦慌忙上前攔住她,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才開口:“秦鶴然。”


    女子指了指自己,然後搖了搖頭,意思是她不是秦鶴然,白霂秦認錯了。


    可白霂秦哪裏會認錯,這熟悉的眼睛,這身形就是秦鶴然。


    “秦鶴然,你就是秦鶴然,我不可能認錯的。”白霂秦想要伸手去拉紫衣女子,卻又有些膽怯。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都是我的錯。”


    白霂秦自責著,他說著說著,語氣竟然有幾分哽咽,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難受、自責、內疚、心裏也堵得慌,如果不是他,秦鶴然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被卷入危險之中。


    如果不是他,也許秦鶴然會呆在他那個小山村裏,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紫衣女子用手比劃著,白霂秦看懂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她說讓自己不要自責。


    “秦鶴然,你是不是不願意原諒我,都是我的錯,我說過要保護好你的,是我食言了。”


    “眼下我需要你的幫助,你父親也需要你,如果你不與我回去你父親就會很危險,當然了,我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秦鶴然……”


    白霂秦語氣懇切,紫衣女子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掀開了自己的麵紗,露出那張白霂秦熟悉的臉。


    “真的是你,我就說一定是你。”見證實這個女人就是秦鶴然的那一刻白霂秦激動的語無倫次,也顧不得什麽禮節,將秦鶴然擁抱在懷裏。


    這是他第一次擁抱秦鶴然,這才發現,她的身體竟然這麽軟,卻蘊藏著強大的力量。


    經曆了那麽多苦難,她依舊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麵前。


    他能聽到秦鶴然的心跳聲,能聞到她身上的油煙味,那是一種淡淡的油香和麵的味道,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秦鶴然還活著,真好。


    秦鶴然推開白霂秦,也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的麵紗重新戴上,轉身離去。


    “秦鶴然,你去哪裏?”


    白霂秦伸手拉住秦鶴然:“你與我回去好不好?”


    秦鶴然不言語,白霂秦這才發現,從頭到尾,秦鶴然都沒有開口說話,而且之前那廚子也說她是啞巴。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秦鶴然,白霂秦認得她的眼神,難道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你是不是受傷了?”白霂秦把拉著秦鶴然轉了一個圈,語氣緊張:“傷哪裏了?要不要緊。”


    這白霂秦如同八婆一樣,讓秦鶴然捂住耳朵,眼神裏帶著嫌棄。


    “是不是傷到嗓子了?沒關係,我給你找太醫,定會將你治好的。”


    白霂秦喋喋不休的說著,秦鶴然終於忍無可忍,用手捂住白霂秦的嘴,瞪著他。


    “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就是有些激動。”


    白霂秦將秦鶴然的手拉開,再次將她擁抱在懷裏:“你還活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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