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如同是連綿不斷的細雨蒙蒙。


    剪不斷,理還亂。


    是一生的潮濕。


    ……


    文慧整理整理領帶,背著吉他包,走在校園的小路上,他看著四周茫然無知的同學,心中感慨萬千。


    我裁決了命運,拚接了完美的未來。


    終於加入組織了!


    有了錢,有了能力。


    什麽都好說。


    我可以回家解決那些妖魔……


    可以去青城去找思彤。


    文慧背著吉他包,買了一杯奶茶,敲響了導員的辦公室。


    夕陽西下,天邊隻剩下太陽的餘暉。


    “報告!”


    “請進。”


    一個女聲響起。


    身穿西服,手提著奶茶,文慧走進辦公室,把奶茶放在導員的桌子上,拿著凳子坐在導員身邊。


    “導員,請你喝奶茶。”


    “文慧,你這個臭小子,怎麽請假離開這麽久才回來,還有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在我要休息的時候來找我請假。”


    “導員,我已經找到工作了,現在掙了錢,我請假想回家,可能要無限期請假如果能退學的話就退了吧。”


    導員聞言,眉頭緊鎖,目光從文慧手中的奶茶移向窗外,似乎在衡量著話語的重量。


    “文慧,退學可不是小事,你確定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你瞧瞧,這奶茶還熱乎著,就像你剛踏入大學時的那股子熱情。外麵的世界雖好,可學校的庇護和成長機會也是難得的。再想想,和家人商量過嗎?別衝動,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這段青春一個完整的交代。”


    “想好了,不用多說了,我走了。”


    文慧不想再搭理她。


    直接起身離開,走出校門,叫了一個出租車,直奔家鄉。


    “優美姐,幫我解決一下學校的問題唄~我想讓學校請一個大長假,這樣才好給您辦事。”


    他拿出手機發消息向優美姐求助。


    “我要回家一趟,處理點事情。”


    “包了~沒問題。”


    “謝謝優美姐,你最好啦~”


    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車窗外城市的喧囂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鄉間小道兩旁鬱鬱蔥蔥的田野和偶爾掠過的村舍。


    夕陽的餘暉灑在蜿蜒的小路上,給這片熟悉的土地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


    車內,文慧的目光透過半開的車窗,凝視著這片養育他的土地,心中五味雜陳。


    隨著車子顛簸,他的心也似乎隨著這起伏的路麵,在遠方與現實間搖擺不定。


    “小夥子,你家是陽縣的啊。”


    司機師傅操著一口地道的鄉音,回頭瞟了一眼文慧,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文慧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思緒卻飄回了兒時的記憶。


    海邊的小漁村,炊煙嫋嫋升起,與夕陽的餘暉交織成一幅溫馨的畫麵。


    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輕輕拂過臉龐,帶著幾分涼爽,也帶著幾分鄉愁。


    “陽縣發展挺好的吧!”


    “嗯嗯,還可以吧!旅遊城市,環境優美。”


    “收入怎麽樣?”


    “不高,物價也不高。”


    ……


    夜已入深。


    行駛了兩個多小時,翻山越嶺,終於到達了家鄉,看著熟悉的村莊,文慧的心也激動起來。


    “老板,車費一共256元,到時候自動扣款了,你看這天也不早了,也沒有順路拉回家的客,車還沒有油了,要去加油,你再給我轉一百行不行。”


    司機師傅抬著頭,看著走到車外的文慧,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文慧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命運之眼】看到了他悲慘的命運。


    駱駝祥子還在跑,到死也以為是自己不努力。


    而駱駝祥子拉著的是脫不下長衫的孔乙己。


    不!我不是孔乙己。


    如今我已經加入組織,有了能力。


    “好!大哥,你也不容易,我多給你轉兩百,謝謝你。”


    文慧爽快地答應了,拿出手機,屏幕在夜色中亮起,他熟練地操作著轉賬,隨後將手機屏幕展示給司機師傅看。


    司機師傅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感激,連聲道謝,臉上溝壑縱橫的皺紋似乎都舒展開來。


    他拉開車門,下車前還不忘從後備廂裏幫文慧提出那個裝著雙股劍的包裹,輕輕放在文慧腳邊。


    文慧接過包裹,望向遠處燈火闌珊的村莊,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那是久違的歸屬感。


    走在村莊的小道上,一切是那麽的熟悉。


    同時,也明白了許多的事情,發現了那些妖魔職業……


    一團妖霧籠罩在整個村莊上。


    文慧走到家門口,敲響了房門。


    “奶奶,爸,我回來了,我找到工作了,我現在是一名警衛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溫暖的燈光從屋內溢出,灑在文慧滿是風塵仆仆的臉上。


    奶奶顫巍巍地走出,手裏還拿著未織完的毛衣,老花鏡斜掛在鼻梁上,眼眶瞬間濕潤了:


    “大慧,你可算回來了!想死奶奶了。”


    “奶奶,你以後可以不用再織毛衣了!可以好好休息了,我能掙大錢了,我給你養老。”


    “你幹什麽去了?怎麽不好好學習淨想一些亂七八糟。”


    “是正經職業,我提前畢業了啦!是警衛。”


    文慧在奶奶耳邊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走進房門。


    他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父親,眼前的世界開始濕潤。


    恍惚間才發現,最愛自己的人永遠是自己的家人。


    如果父親離開了我,那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是孤身一人了。


    隻要父親還在,天就永遠都塌不下來。


    “爸,你以後不要再出去喝酒喝到很晚,不要抽煙抽一煙灰缸,注意保重身體,照顧好自己,兒子我想給你養老,不要那麽早離開我。”


    文慧的話音剛落,父親愣在了原地,手中的酒杯微微顫抖,眼眶漸漸泛紅。


    他粗糙的大手輕輕摩挲著酒杯邊緣。


    屋內燈光昏黃,映照著父親斑駁的臉龐,每一條皺紋都藏著過往的風霜。


    他抬頭望向文慧,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欣慰,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父親的臉上朦朧著黑霧,麵容扭曲,他張了張嘴,最終隻化作一句低沉的話語:


    “好兒子,爸知道了,爸以後少喝點,咱們一起好好過日子。”


    一家人其樂融融,團聚一起。


    “來大慧,多吃點魚肉,這條魚可新鮮了,你花爺爺剛打的魚。”


    奶奶笑得合不攏嘴,她看著眼前的大孫子高興的不得了,一直往文慧的碗裏夾菜。


    “多少個月沒有見到大寶了,闊想死奶奶了。”


    文慧盯著手中的碗,他抬起頭看著眼前慈祥的奶奶。


    這個關愛自己的小老婆子,又能陪自己多久呢?


    為什麽自己不能多陪陪她……


    為什麽有那麽多的瑣事,脫不開身。


    為什麽要去學校學習那麽多沒有用的東西……


    浪費時間。


    “大慧啊!你這次回家,什麽時候走啊!多住幾天。”


    奶奶那張蒼老的小臉上,滿臉都是祈求與渴望,她眼中滿滿的都是期待和不舍。


    “多住幾天,現在輕鬆了,沒有那麽多的屁事。”


    文慧露出一個微笑,他夾了一大堆的魚肉,在湯裏沾了沾,放在奶奶的碗裏。


    “多陪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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