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支開攤子,頭一個過來看熱鬧的竟然是二皇子,璃月真沒想到這地方還能見到上京的人物。


    二皇子剔著牙,看著一車車酒瓶子倒是雅致,問:“酒怎麽買啊?”


    璃月道:“十兩,全是糧食佳釀。”一碗麵都二百文呢,她的好酒不得賣十兩,本也是隨口一說,沒想著人買。


    “喲,十兩?給我嚐嚐。”


    璃月不敢得罪,忙開了一瓶瑤光酒,拿了幹淨的酒杯給人倒上,“貴客嚐嚐。”


    二皇子接過酒杯,先是聞了聞,他吃過的好東西不知凡幾,嘴巴叼,是不是好東西,聞也聞的出來,認可之後,嚐了嚐,喝過這酒,也隻點頭:“嗯,不錯,來五瓶。”


    璃月愣,真沒指望他會買,當真是窮慣了,做不了有錢的買賣,心裏虛虛的。


    指了指回春酒道:“這個也好,貴客要不要嚐嚐?”


    “來,我也嚐嚐。”


    二皇子難得千裏迢迢跑這麽遠,不花點錢怎麽成。


    雲落黎忙幫著開酒,璃月拿幹淨的杯子。


    二皇子喝過,也覺得還行,道:“這也來五瓶。”


    二皇子手底下的人付錢,璃月忙接過銀子。


    沉甸甸的一百兩,生意來的快,走的也利索,璃月感覺像做夢,愣愣道:“這是一百兩吧。”


    雲落黎點頭:“是。”


    “天,我就隨口一說,這地方這麽好掙銀子呢。”


    馬莊鎮偏遠,沒什麽消遣,晚上不走動走動做什麽。


    二皇子買了酒,大皇子七皇子六公主便又結伴而來。


    璃月忙往後躲,小聲:“給你們,我跟裏頭的人有過節。”


    朱明霜道:“不知道他們是否認得奴婢。”


    璃月道:“往後躲。”


    吉牧和烙子便站上了前頭,擋住璃月。


    他們這個篷布一搭,草簾子一掛還有那麽點特色,就差掛個酒字。


    大皇子手上捧著瓜子,邊走邊吃,走到攤子前,借月光,看著酒瓶子道:“這酒瓶子倒是雅致。”


    雲落黎道:“貴客,可要嚐一嚐。”


    “嗯,來嚐一嚐。”


    雲落黎忙倒酒,道:“這是回春酒。”


    “嗯,回春?你這兒怎麽有這個酒?”七皇子看了看雲落黎沒見過,道:“薊縣來的?”


    雲落黎點頭:“客官好眼力,確實是運了好幾天才來。”


    “那你也是我三哥的人咯。”


    雲落黎愣,“公子三哥是誰,我們金玉酒莊的當家可是個姑娘家。”


    “什麽?你這酒是酒莊來的?”


    “嗯。”


    “我說呢,我三哥怎麽有釀酒的本事,原來是酒莊拿貨。”


    大皇子喝一口,也是淡淡:“還成,怎麽賣啊?”


    “十兩。”


    “什麽?我三哥那才三兩。”


    雲落黎便又道:“公子,我們千裏迢迢而來,這一路護著這些酒不容易,剛還有人一下要了十瓶呢。”


    大皇子道:“七弟,十兩而已,有什麽好計較的。”


    如今七皇子最窮,現在都算著銀子花,當真覺得三兩跟十兩差距很大,擱在以前,也會覺得三兩十兩沒差別。


    “來兩瓶。”大皇子道。


    “好嘞。”雲落黎忙裝酒。又問:“瑤光酒要不要,這瑤光是新酒,也不錯。”


    “也帶上兩瓶。”


    “好嘞,一共四十兩。”


    下人給錢,雲落黎拿錢,那六公主就是跟出來玩,她不要喝酒,故而跟著沒說話。


    “七弟,父皇可是又派了小安子出來,還帶了禦醫,看樣是要治好老三的腿。”大皇子隨口道。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我也是聽說,這會兒禦醫應也到了幽州,說不定在給三哥治腿了.......”


    說話聲越來越遠,璃月冒出頭來,看著走回去的人,老皇帝又派人來了?


    繼而看到一旁看了一會兒的拓跋子浚。


    拓跋子浚走近攤子道:“阮姑娘還真是有辦法,這就開始做生意了。”


    璃月眉眼彎彎:“拓跋郎君夠義氣,這地方還真不錯。”


    “明日進莊子,最後兩天,阮姑娘怕是來晚了。”


    “沒事沒事,有這點生意我也很滿足了。”


    “那明日一早,我來尋阮姑娘一起進莊子。”


    “好,能帶幾個人。”


    “隻能帶你一人。”


    “那送酒的人呢,我這兒送酒的帶上兩個。”


    拓跋子浚看了看吉牧和烙子,再看一眼璃月,別看小姑娘人畜無害,防備心還挺重,點頭,轉身走了。


    璃月看了看這一行人,這鎮子不得了,來的人物來頭都不小。


    之後偶爾也有零散來逛的,剛開的酒,剛好被雲落黎用來招待人嚐嚐。


    兩個敞篷,草簾子做草墊,剛好一人一張,被子馬車裏不少,可省下不少錢。


    若是一般千金小姐,露宿在外定然要哭鬧一番,畢竟貼地而睡,陰冷潮濕泛上來,不舒服的,可璃月無論被怎麽被伺候,性子都沒有嬌的,什麽時候隨遇而安,很快就能適應環境,就像蒲草,堅韌不可摧。


    主人家都這樣,底下人自然不會再有二話。


    人漸漸開始稀少,之後倒也給雲落黎賣掉兩瓶五兩的清風釀,當真叫人覺得世間有百態。


    三個女子睡裏頭,吉牧烙子睡外頭,另一個敞篷那幾個屬下睡。


    許是到了進莊子的日子,晚上都有人陸陸續續趕來,有些吵鬧,這個吵鬧陸陸續續到淩晨。


    魚肚白還沒出,璃月便被吵醒,外頭好些人,還有尿騷臭,馬騷味,不得不起身,換上紅色銀邊錦衣,束好頭冠,去空氣好的地方透透氣。


    待到天亮透,璃月便叫套好馬車,拉一車酒進莊子。


    烙子吉牧都準備好了,瑤光,回春各一百瓶。


    有外邦人來帶璃月,璃月便跟著人走了,後頭跟了烙子,吉牧。


    先是到客棧外頭等,這裏早飯都得排隊,璃月便就不排隊了,幹糧略微對付就成。


    一張帖子最多帶五個人,有人找人帶,帶一個給十兩,二十兩,三十兩,反正場麵亂轟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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