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鈺沒有直接去拒絕周姑娘,跟著周老直接說不會娶周姑娘。


    周老精明早就心裏有了數,道:“覺出那姑娘好了?”


    楚珩鈺笑,笑的柔和,沒否認。


    周老道:“那小姑娘的確是個難能可貴的好姑娘,真喜歡就在這邊成個家,他日回京,娃娃一道帶著回去,也少些幺蛾子。”


    楚珩鈺道:“會的。”他的確想跟璃月有子嗣,不過來日方長,等她長大的。


    周老是個慈和的長輩,楚珩鈺敬著故而有些話願意聽周老的。


    之後周老便找了周文秉周夫人談話,等周琪瑞婚事辦好,也給周蘭韻尋個好夫家。


    當晚,周夫人就與周蘭韻談心,自也知道楚珩鈺親自來拒絕周家的事,傷心是自然的,她頭一回愛慕一個人,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之後便躲在家中好幾天,周夫人看著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璃月這兒沒日沒夜又是十天,第三天批的八十壇已經被運走,璃月算著手上銀子,略微得了空,便又去客棧附近看地形,這一片,璃月尋摸又斟酌,挑了一處易守難攻之地。


    很偏僻,進山有個隘口,再進去,有個地勢較平緩的大山,關鍵,不缺水,有個大溪流,常年累月,在山腳有個大水坑,朝著另一邊流走,過幾個山頭,還有一片沃土,可惜是荒的。反正照吳凜的說話,這裏更適合屯兵,當然她可不會屯兵,小日子過好就成。往後,在這一片釀酒,很方便。


    璃月看了看,這一片可都是她的了。


    當天跟雲落黎商量,要她去找一個許大善人,在山裏幫著建個山莊,她要磚瓦房,不要泥胚的。


    雲落黎當即聽了吩咐,去薊縣外頭尋了許大善人,許平昌聽聞要建個山莊,一聽就知道是大生意,跟著去造山莊的地方看地形,一看不得了,直呼是高人,這地方連個墳頭都沒有,還是塊風水寶地,當即,應下談了價格,這地方山木到處都是,木頭不缺,水不缺,山頭外還有金玉客棧,客棧外頭一大片就是土,真要做點什麽,就是個火。


    許平昌當真想要拜一拜這後頭的高人,結果主人家外出了,便就罷了。


    雲落黎先交二百兩,銀子不夠再去金玉客棧尋她就是。


    金玉客棧這一片而今知曉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晚上歇腳的人能住滿。


    深冬還未至,最近歇腳的人不少,還是拖家帶口的,因著主家人好,大家自個兒做主,再又起了個四間屋的土胚房,這年頭,掙錢那得搶著掙。


    其中還真遇到歇腳不給銀錢的,大夥抽刀一嚇唬,就給了錢,那些人一看是軍刀,瞬間不敢惹事。


    一打聽才知道人家也是有苦衷,平盧縣好些個村子遭了外邦人搶糧食,老百姓連著過冬糧食都沒了,實在沒了活路。聽聞薊縣打跑了外邦人,還不缺人幹活,這才拖家帶口的去薊縣尋活路。


    難怪最近歇腳的人多,敢情都是逃難的。


    說起這外邦人作亂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不種糧食,每每過冬,都來搶,這邊搶了那邊搶,今年確實在薊縣這頭吃了虧。


    平盧縣有駐軍,竟然還能叫幾個村子被搶,著實過分。


    難民進了薊縣,還不少,楚珩鈺這才知道又有地方出事。


    聽著就覺得不妙,他得去打聽搶了多少糧食,若是糧草叫人備足了,今年就不妙了,當即帶著孫庭庸要去平盧縣看看,七皇子是個大累贅,自然也要帶出薊縣。


    璃月都多久沒來尋楚珩鈺了,楚珩雋不弄走,日子也是過不好的。


    幾人忽悠,七皇子終於帶著人手離開薊縣,去到平盧縣,這中間,自然就歇腳到了金玉客棧。


    金玉客棧的吃食,透著莫名的熟悉感,楚珩鈺一吃就覺得是璃月的手藝,看了看招待的人,是個女子,問:“這菜是誰做的?讓廚子出來我看看。”


    雲落黎見過楚珩鈺,和他身邊的楊兼,當時就這些人在施舍飯食。想到璃月說的她的郎君,雲落黎猜就是楚珩鈺,好些事璃月不出麵,自然是不想叫人知曉很多事,雲落黎留了心眼,便就去後廚隨便叫了一個人。


    是吉牧提拔上來的管事,看著就覺得是個老實人叫阿青。


    楚珩鈺見著人問:“這吃食你做的?”


    阿青點頭道:“是啊,可是不合客官口味?”


    楚珩鈺搖頭。


    楊兼問:“你家自己鹵肉?”


    “是,祖上就是幹這行的,幾十年都這樣來了。客官還想吃什麽,可再給燒幾個熱菜。”


    “不必了,下去吧。”


    人下去,楊兼道:“鹵肉就這點配方,像也是有的。”


    楚珩鈺點頭,看了看這地方,開個客棧的確方便不少,還離他得營地不遠。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幾人都沒留意。


    孫庭庸到了平盧縣,當即問責了地方官,見了地方將領,千算萬算,誰也沒想到巡察使到了幽州,地方官腦門流汗,便是小地方的將領,都難逃問責。


    當即平盧縣的縣令下鄉去統計少了多少糧食,一營地的兵去追糧食,這都隔了這麽久再去追糧食,那是黃花菜都涼。


    結果那將領為了將功贖過,屠殺了放牧的普通牧民,搶了人家的牛羊,幾天功夫,近千頭的牛羊,這幾乎就是一個部落一個冬天的口糧,誰也沒想到這些人會這般辦事。


    這將領的上司還是虎威將軍,因著這事,洛靖德特意趕來了一趟平盧縣。


    楚珩鈺的意思傳達給孫庭庸,這將領當革職查辦。


    洛靖德堅持保人,他們搶糧食,咱們搶牛羊,這事兒就沒有做錯。


    孫庭庸沒那麽大的權利,隻得上折子給朝廷。


    地方上的大事,上到朝廷自然就變成了小事,沒辦法說道。


    這事兒到這兒,又是不了了之,好在七皇子跟著洛靖德回了幽州城,娶妻要緊。


    深冬將至,璃月的新酒成了,釀了一點點,隨便裝了個壇子,沒敢叫楚珩鈺知道,拿去客棧,跟雲落黎和喬嫿商量叫什麽名。


    其實叫楚珩鈺取名最好,可他精明,給他嚐了,自然又是給他做嫁衣。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往後若是夫妻更得明算賬。


    那什麽夫妻一條心的教條,依她璃月看,都是扯淡,要不然怎有那麽多男人有錢就養小妾去了,日常夜久還跟小妾一條心了呢,這話千萬聽不得,自立才是王道。


    三個沒什麽文化的人想破頭皮取了“金漿”,“歲寒”,“清風”,“瑤光”,“月影”幾個名,到底也抵上半個文化人,最後敲定“瑤光”,隻因著“瑤光”二字好聽,像是仙家喝的東西。


    璃月又讓雲落黎出麵去尋了鄒老板,聽聞又是要個新穎的酒瓶子,酒名叫“瑤光酒”。


    鄒老板聽著瑤光二字美妙,靈感突發,給燒了一個略微偏黃的瓶子,像初升的太陽,最外圈的白光,泛著淡淡的微黃,看著很舒服。


    雲落黎帶回來給璃月瞧了瞧,感覺跟回春不相上下,璃月當即就敲定了,再叫刻上“瑤光”二字就成。


    之後在金玉客棧的後頭,新置一間屋子,隻釀瑤光酒,價格同回春一樣。


    又要釀酒,又要起莊子,還得養人手,那錢如流水一樣,不夠用,真真不夠用。


    她怕是還得去外頭尋些生意,璃月想著,莫不出去走走,長見識的同時,還可以尋生意,就是不知道郎君會不會同意。


    外邦人來運最後一批酒,八十個壇子,這幾次都是幾個屬下,那俊朗的外邦人後來就沒見過。


    璃月是聽過外邦人搶糧食的事,暗道這生意,以後不能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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