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鈺把幽州城弄來的銀子都去做棉衣了,而今就是京城小安子帶來的銀票,還餘兩千兩,遞給璃月一千兩銀票,道:“棉花官府也缺,你去尋便多尋一點,還有,今時不同往日,不必過於節儉,給自己添幾身衣裳,買些首飾。”


    楚珩鈺注意璃月的耳朵,姑娘家都有耳洞,璃月竟然沒有,伸手摸上璃月的耳垂,帶著柔意,道:“串個耳洞,回來吾要看。”


    璃月看著手中的錢,覺得郎君給她好多呀,看著楚珩鈺有些不好意思,她要錢是另有用途,郎君真是信任她。


    “嗯。”璃月應聲。


    油燈,昏黃,外頭有些雜聲,屋裏卻是氣氛極好,楚珩鈺緩聲,“璃月。”


    “嗯?”


    “坐著不要動。”


    “哦。”


    “也不要說話。”


    “嗯?”璃月有些小疑惑。


    楚珩鈺湊近,抬起璃月的下巴,昏黃的燈影,襯得人比花嬌,這是第一次親密,尤其是璃月,從未涉足,故而楚珩鈺很讓璃月記得這一刻。


    唇瓣的觸碰,璃月像觸電般,很是不知所措,郎君這是要做什麽?


    她有些害怕郎君什麽都沒說,就想要她的人,那樣,她會很失望很失望。


    楚珩鈺安撫璃月,緩聲:“莫怕,吾不傷你。”


    不傷?璃月便就安心坐著了,郎君說不傷,那就定然不會傷。


    溫軟的唇,在唇瓣上如羽毛劃過,一下,一下,撓的人心癢癢。


    璃月睜著溜圓的眼睛,眸中滿是好奇,沒有半分情愫。


    楚珩鈺享受片刻,瞧見璃月,略微蹙眉,他經曆過男女之事,故而疑惑,璃月怎的是這般的......?


    轉而一想,進宮前的女人都有掌事嬤嬤調教,諸事不用他說,自會主動,而璃月......,楚珩鈺想一下,得是他親自調教。


    想到親自調教璃月,莫名的耳朵泛紅……


    璃月見楚珩鈺不動了,看著她疑惑,小聲:“郎君?”


    “嗯?”


    “癢癢的......”


    楚珩鈺:“......”


    一張臉迅速漲紅,抱住璃月,情欲盡退,低笑出聲。


    楚珩鈺有種哭笑不得的即視感,緩聲:“璃月。”


    “嗯?”


    “不用說出來。”他會不好意思。


    “哦。”


    璃月每次都在楚珩鈺的屋裏待一會兒就出來,還跟兩個宮女擠著睡,朱明霜不懂:“你跟主子兩情相悅,為什麽不伺候在側。”


    璃月知道她們什麽意思,伺候在側要麽是妻,要麽是妾,要麽是陪床,郎君啥都沒說,那她現在什麽都不是,自然不用伺候再側的,道:“以後這種問題不要再問,不關你們的事。明日我將外出,這幾天你們照顧好他,叫他吃好喝好就成。”


    朱明霜和白冰兒真想不通,主子喜歡璃月什麽,說話土裏土氣,力氣還大,就這點姿色,比大家小姐差多了。現在她們受璃月管著,隻得道:“是。”


    要出門之際,璃月的小黑馬不願動,有人一看說是小黑馬懷了小馬仔,不能跑遠路,沒辦法,璃月換了一匹高頭大馬,而今,大馬她也能騎。


    楚珩鈺看著璃月身後跟著的烙子,吉牧,忽而覺得璃月不是他想的那般柔弱的姑娘,她的成長,伴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強者之姿,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璃月背上包裹道:“郎君,我會盡快回來。”


    楚珩鈺點頭,心中自然有不舍,看著璃月,看著一行四人離開。


    四人裏還有一個女子,是喬嫿,這幾日被璃月照顧的好好的,如今已想明白,已煥然一新,脫胎換骨。


    行路二十裏,到了釀酒作坊,中途休息,這裏有點米糧,還有點人手,等防過這段時間,就得把高粱給釀了。


    新米出來,白米飯管夠,璃月中午炒了個飯,跟老趙幾人一塊兒吃,老趙道:“都說會有外邦人搶糧,我怎麽沒瞧見半個外邦人,會不會防備過頭了。”


    璃月道:“有備無患,撐過這一年,兩年不愁糧,你知道什麽意思嗎?”


    老趙搖頭,道:“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整日擔驚受怕,真怕有外邦人來。”


    “怕就去縣城。”


    老趙又是搖頭:“楚公子難得吩咐我點事,這點事辦不好,我哪好意思跟著楚公子。”


    璃月翻個白眼,老趙又來了,不想勤快還想得個好,怪不得不入她的眼,也不入郎君的眼。


    匆匆吃完,璃月真怕趕到平盧縣城門都關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段路當真艱辛,大致行了十幾裏路,這裏有一片山頭,璃月叫了停。


    烙子問:“怎麽停了?”


    璃月看了看天色:“今日好像進不了城,出來耽擱了點時間,吃飯又耽擱了,我直覺趕不上了。”


    “那怎麽辦?”


    “回作坊,明天再說趕。”


    說著先下了馬。


    璃月把馬拴在一邊吃草,然後朝著山頭而去。


    幾人不解,跟著璃月下了馬,跟著璃月去山頭。


    喬嫿問:“姑娘這是要方便嗎?”


    璃月搖頭:“我想有個自己的酒莊,不跟郎君一起的酒莊,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喬嫿疑惑,“姑娘要防著楚公子?”


    璃月沉默,半晌道:“他的爹大小媳婦無數,郎君曾也有妻妾,不過都死在了流放路上,而今郎君雖孤身一人,也不重女色,可我總是不安,我一個婢女出身的賤民如何夠資格與他齊肩。”


    “姑娘可別妄自菲薄。”


    叫她如何不妄自菲薄?這世道就是這樣,分了三六九等,楚郎君便是庶民也叫人高看,而她,什麽都沒有,將來別人說起來,他怎麽會娶一個婢女,反倒惹人笑話,郎君是否在意她是婢女,如今沒人閑話,日長月久之後呢?


    “喬姐姐,跟著我幹吧,幹出一番自己的天地。”璃月忽而豪邁道。


    喬嫿瞬間覺得璃月好不一樣,不同於一般女子的不一樣,有種大丈夫立於天地間的豪情萬丈。應道:“好。”


    璃月站在山頭,看著著遠處雜草叢生的凹地,道:“記住這裏,再尋幾片山頭,我們尋個自己的酒莊。”


    “好。”烙子吉牧應聲。


    跟著璃月,無端會被吊起幹勁,吉牧烙子熟悉這一帶,帶著璃月逛了山頭,當真尋著了一片易守難攻之地。


    當然璃月手上還沒有自己的銀子,諸事得慢慢來。


    晚上,自然回到了作坊,老趙疑惑,“怎麽又回來了。”


    璃月淡聲:“今日晚了,趕不上,中途折返。”


    “哎呀,這多廢功夫。”


    璃月點頭:“可不是,去平盧縣這段路很是不便。”


    晚上,璃月便跟喬嫿烙子吉牧商量在這段路中間弄個簡單的小客棧,便於來往之人休息。正好,那附近有計劃要弄酒莊,先弄個簡單的小客棧也便於後續行事。


    這事兒,璃月給了一百兩的預算,等兌銀子之後給吉牧。一百兩夠起好幾間燒炕的泥胚房,備好客棧所需,而今農忙之後還有人閑著,也可以利用起來。


    璃月隻有一個要求,便是:一應人手都得是楚郎君沒見過的人。


    這個吉牧會辦。


    老趙見璃月說事情防著他,不舒坦,璃月怎麽開始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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