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西廂房,賈家,王躍他們離開以後,屋子裏就隻剩下賈張氏和秦淮茹。秦淮茹看著賈張氏,幾次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過了許久,賈張氏率先打破沉默:“秦淮茹,軋鋼廠的工位那是我們賈家的,你要是想改嫁,我不反對,但這工位必須留給我們家,棒梗也得留在家。”


    秦淮茹苦笑著說:“媽,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答應東旭了,以後會把棒梗和小當帶大,二大媽和三大媽在跟前可聽的清清楚楚!”說著,她輕撫自己的肚子,“等這個孩子出生以後,我就去廠裏頂崗。等棒梗長大了,再把工位還給他。”賈張氏聽完,臉上的表情柔和了幾分:“淮茹,你別怪我,我就一個孤老婆子,賈家要是沒了這個工位,以後棒梗可怎麽娶媳婦呀。”秦淮茹點點頭:“媽,我知道,我答應東旭會好好待您的。”


    賈張氏聽到這裏,想到賈東旭臨死前還放心不下自己,頓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東旭,東旭啊,媽的好兒子,你怎麽就這麽狠心,撇下媽走了呀!你爸早早地就撇下我,就剩下我和你,我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給你娶了媳婦,有了棒梗,眼瞅著日子要過好了,你怎麽又這麽狠心地撇下我走了呀,東旭,你好狠的心呀……”秦淮茹也被這情緒感染,跟著哭了起來。


    也不知哭了多久,賈張氏緩過神,收住哭聲:“淮茹,不能再哭了,再哭對你肚裏的孩子不好,他可是東旭的遺腹子,咱可不能虧了他。你把他生下來,咱們好好把他帶大,也算是對得起東旭了。”秦淮茹點頭應道:“媽,我答應您。”


    賈張氏低下頭,這才發現李懷德給的信封被淚水打濕了,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拆開,發現裏麵的錢都完好無損,這才長出一口氣。坐在那兒開始數錢,數了半天,自言自語道:“這些軋鋼廠的領導還挺大方,居然有一百多呢。”賈張氏思索一番後,將這筆錢分成兩部分,自己留下100塊,把剩下的錢遞給秦淮茹,說道:“淮茹,這些錢你拿著,留作家用。這100塊加上東旭的500塊撫恤金,我先存起來,以後給棒梗娶親用。”秦淮茹接過錢,心中五味雜陳。賈東旭的離去,讓這個家瞬間沒了主心骨,陷入艱難困境,未來的日子該如何度過,她實在毫無頭緒。


    賈張氏看著秦淮茹的眼睛,繼續說道:“淮茹,東旭不在了,咱們家沒了頂梁柱。易中海這個老絕戶也進去了,短時間內咱們在院子裏徹底沒了靠山。王躍他們,雖說瞧不上咱們賈家,但想來也不會故意欺負咱們。所以以後咱倆得分工,我呢,負責表現得潑辣些,你在院子裏就裝柔弱、扮委屈。要是碰上不講理的事兒,都由我出麵,隻有這樣,才能護住咱們這個家。”賈張氏現在還不知道,易中海已經吃了花生米,總以為易中海肯定會出來!


    秦淮茹點點頭,可還是有些疑惑:“媽,院裏的人會壞到那種程度嗎?”賈張氏臉色一正,說道:“淮茹啊,媽打民國起就在這院裏住了。這院裏的好人啊,屈指可數。這麽多戶人家進進出出,大部分都是愛貪小便宜的主兒。咱們賈家現在孤兒寡母的,沒個男人撐著,在他們眼裏,就跟塊赤裸裸的肥肉似的,都恨不得上來咬一口。多虧那個姓王的把那三個老東西送進去了,不然他們帶頭欺負咱,可就麻煩了。淮茹你得記住,在院子裏一定要萬分小心,盡量別去招惹那個姓王的。除了他,其他人咱們家還能應付得來。”秦淮茹再次點頭:“媽,我知道了。”


    這時,外麵傳來黃岐的吆喝聲:“大夥都出來坐席了,一家隻能來一個人啊!上禮的到許大茂那兒去。”賈張氏聽到後,趕忙對秦淮茹說:“淮茹,走,趕緊出去,姓王的昨天弄回來的肉,正好給你肚子裏的孩子補補營養。”


    黃岐在外麵已經安排妥當,何大清那邊也準備好了飯菜。等所有人都上桌後,何大清讓幫忙的婦女把菜端上桌。每桌有兩個肉菜,一個紅燒肉,一個紅燒排骨。何大清的手藝那是沒得說,菜一端上桌,大家就迫不及待地動起筷子。


    賈張氏拿著一個盆,直接把半盆紅燒肉往盆裏倒,準備端走。一個桌上的人見狀,趕緊阻攔:“賈張氏,你這是幹什麽?”賈張氏蠻橫地一笑:“這都是我賈家的,我提前拿點回去給東旭吃,不行嗎?”桌上的人聽賈張氏這麽說,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王躍仔細一看,不由得對黃岐點讚。原來黃旗岐把那一桌安排的全是之前院裏那幾家禽獸,心想“惡人自有惡人磨,由他們去吧”,索性轉過頭,不再搭理。


    好不容易吃完席,許大茂走過來,把禮簿和收的禮金遞給黃岐。黃岐把賈張氏喊過來:“賈張氏,這是許大茂收的禮簿和禮金。”賈張氏一把將錢塞進懷裏,這才去看禮簿,嘴裏嘟囔著罵道:“一群窮鬼,吃這麽好的席,才上兩毛錢的禮。”


    王躍在旁邊站著,實在懶得搭理賈張氏。等黃岐和賈張氏把禮金數額對完後,他轉身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招呼著大家把桌椅板凳收拾好。何大清正準備把剩下的折籮分給幫忙的婦女,畢竟這是四九城不成文的規矩。


    哪知道賈張氏突然衝出來,直接把鍋端起來就往家裏走。何大清氣得大罵:“賈張氏,你怎麽這麽不守規矩!這些折羅菜本來就是分給幫忙的人的,你難道不知道嗎?”賈張氏站定,理直氣壯地回應:“何大清,哪條規定說折籮菜必須給幫忙的人,反正我就知道這是我們賈家的,你憑什麽分給他們吃?”何大清被氣得夠嗆:“他們這兩天辛辛苦苦幫忙,席不讓他們吃也就罷了,連折羅菜都不讓拿,哪有你這樣當東家的?你就這麽做,以後誰還願意給你們家幫忙?”


    秦淮茹趕忙從屋裏跑出來,一臉歉意地說:“各位嬸子,實在對不起了,我媽她……”話還沒說完,賈張氏回身就給了秦淮茹一個嘴巴,惡狠狠地說:“秦淮茹,誰讓你出來的?誰讓你說話的?你有什麽資格替我們家做決定?我們家的東西就不給他們,怎麽了?氣死你們!”說完,端著菜就進了賈家。


    何大清咬牙切齒地說:“好,好,好啊,你們賈家就這麽幹吧!以後但凡我再給你們賈家做一次宴席,我姓何的就倒著姓!賈張氏,你他媽的把老子的鍋拿出來,那鍋可是我的,和你們賈家沒關係!”話音剛落,賈張氏氣衝衝地拎著鍋出來,狠狠摔在地上,罵道:“就你一個破鍋,還以為我們賈家稀罕!”


    王躍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厭惡的朝賈家瞥了一眼,轉身對何大清說:“老何,你把鍋洗洗刷刷,等一下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你做點吃的分給幫忙的人。”何大清趕忙推辭:“不,王科長,不用了。”幫忙的人也紛紛說道:“王科長,不麻煩了,之前你還請我們吃了豬肉粉條呢。這次就當被狗咬了一口。”王躍搖搖頭,堅持道:“老何,你就準備著吧。”說完,開車出了門。


    王躍心裏想著,賈家的人不愧是一幫臭狗屎,這次要不是看在賈東旭去世的份上,他才不會操持後事。晃蕩了一圈後,從空間裏取出10斤肉,又弄了些菜,放到後備箱。回去後,看到李猴子還在門口,他招呼李猴子幫忙把東西搬進去,交給何大清。


    何大清看著王躍買回來的東西,內心滿是感動。幫忙的婦女們雖覺得不好意思,但實在拗不過王躍的一番好意。何大清吆喝著把鍋洗淨,又回屋取來自己的特製調料。他先將肉炒熟,接著把菜下鍋燉煮,隨後放入炒好的肉,撒上調料,蓋上鍋蓋。沒過一會兒,誘人的香味便飄散開來,竟比中午宴席上的菜還要香。


    圍觀幫忙的婦女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何大哥,這咋比中午的還香呀?”何大清昂著頭,笑著解釋道:“中午的肉是分開做的,而且我沒放這秘製調料。這鍋菜可是王科長為感謝咱們特意買了這麽多東西,我也覺得過意不去,就加了點秘製調料,所以味道比中午的更香濃。大家夥先把東西收拾好,等菜好了,我給大家都多分點,這兩天可辛苦大夥了。”


    黃岐也走出來說道:“就是啊,這兩天辛苦大家了。王科長心善,不忍心看大夥就這麽白白幫忙受累。大夥可得記著王科長這份情呀。”婦女們紛紛附和:“就是就是,這次要不是王科長,我才懶得給賈家幫忙呢。”“可不嘛,真沒想到賈家是這樣的人,我們辛辛苦苦幫了兩天忙,連點折羅菜都舍不得給我們。”“對呀,以後賈家的事,咱們都得退避三舍。”


    這時,有人提出異議:“賈家的人,賈張氏是那樣,可秦淮茹不是出來道歉了嗎?她人還是不錯的吧。”立刻有人反駁道:“我呸!一個被窩裏能出兩樣人嗎?賈張氏那樣,秦淮茹就算道歉又有啥用?”“就是啊,秦淮茹道歉了,可賈張氏還不是把折羅菜拿回去了。”“對,賈家就沒好人,以後別跟他們來往了。”“沒錯,回去告訴孩子們,別跟賈家的孩子一起玩。”院子裏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聲音越來越大。


    秦淮茹和賈張氏在屋裏聽著,麵麵相覷。最後,賈張氏忍不住問秦淮茹:“淮茹,我是不是把這事搞砸了?”秦淮茹捂著火辣辣的臉,滿心委屈,這個孤老婆子,讓你裝得蠻橫一點,可不是讓你真這麽蠻橫呀,這下可把大家都得罪了,引起公憤了。以後在這四合院裏,賈家的日子怕是更難過了。你瞧瞧,得罪了黃岐,得罪了王躍,又得罪了何大清,還得罪了這麽多幫忙的婦女。哎……秦淮茹想到這些,隻覺得頭痛欲裂,“東旭才走第一天,我就感覺快堅持不住了,這可怎麽辦呀?”


    賈張氏看著秦淮茹糾結的模樣,心裏也有些慌了神,但嘴上還硬撐著:“哼,他們能把咱們怎麽樣?不就是一群窮鬼,離了他們,咱們賈家還過不了日子了?”話雖如此,可她心裏也明白,如今在院子裏,賈家已經徹底得罪了眾人,往後的日子肯定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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