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依照何大清的指引,驅車繼續前行。一段時間後,車子緩緩駛入城區。何大清在一旁不斷指揮著:“哎,左轉……右轉……再左轉……右轉彎……”王躍操控著方向盤,隨著何大清的指令,車子在城區的街道間穿梭,很快便來到了一座酒樓門口。王躍抬頭望去,隻見牌匾上寫著“寶慶樓”三個大字。


    穩穩地將車停好,何大清迫不及待地拉著何雨水下了車,下車後滿臉羨慕地說道:“王科長,你這車可真好啊!我在四九城和保定生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沒坐過這麽舒服的車呢。”王躍隻是笑著點點頭,沒有過多回應。


    何大清帶頭朝酒樓裏走去。一進門,服務員似乎和他很熟絡,何大清大聲說道:“小鄭,讓你們後廚趕緊炒幾個拿手好菜送上來,我今天要招待從四九城來的貴客!”服務員應了一聲,立刻帶著他們走進一個包廂,隨後快步離開。


    進入包廂後,何大清一邊忙著倒茶,一邊滿懷感激地對王躍說道:“王科長,真是太感謝你了!這些年我一直往北京寫信,易中海每次回信都說孩子們一直抱怨我,不想見我。時間越久,我心裏就越不是滋味。我一直有心回四九城去看看孩子們,可又怕孩子們真的不認我,到時候把關係徹底鬧僵了,所以就這麽一直拖著。”


    話音剛落,何雨水氣鼓鼓地說道:“爸,你可別提易中海那個壞人了!這麽多年,我和哥哥壓根就沒收到過你寫的信和寄的錢。多虧這次王叔帶我去郵局查,這才發現真相,不然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呢!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年有多難受!”


    何大清聽後,一下子愣住了,滿臉的難以置信:“易中海?不可能呀,他當時可是答應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呀!”何雨水一聽,眼睛瞬間紅了,聲音帶著哭腔說道:“照顧我們?怎麽照顧的?哥哥帶著我去撿垃圾找吃的,實在沒辦法了,哥哥就去當苦力掙錢給我買吃的。有一次我餓得都快暈過去了,去他家要吃的,他都沒給我!”


    何大清聽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地罵道:“狗日的易中海,竟然敢這麽騙我!我回去非得砍死他不可!”


    “砍死他,恐怕不太現實。”王躍插嘴說了一句。


    何大清不服氣地爭辯道:“我何大清在四九城待了這麽多年,三教九流的人也認識不少,弄死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躍無奈地聳聳肩,說道:“易中海現在在監獄裏,你想進去砍死他,怕是有點困難。”


    何大清一聽,更加驚訝了:“易中海在監獄裏?他怎麽了?他不是軋鋼廠的老工人嗎?在廠裏挺有地位的,在街道和院裏也很有威望啊,到底出什麽事了?”


    何雨水趕忙拉著何大清,把易中海這幾年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何大清聽完,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見到何大清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椅子上,王躍伸手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從中抽出一根煙,隨後將煙盒隨手扔到何大清麵前,說道:“老何,抽根煙吧。”何大清神情木然地從煙盒裏取出煙,塞進嘴裏,自己劃拉火柴點著了火。


    這邊王躍也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後,開口問道:“老何,你不怨我把你兒子送進監獄吧?”何大清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那個傻小子,這麽多年被易中海洗腦,腦子都傻了。天天給易中海當打手,這次送進去吃點苦頭,受點教訓,說不定還是好事,不然照他這麽下去,遲早得闖出大禍。這事兒我不怪你,我還得謝謝你幫著雨水呢。不然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母親!”


    王躍好奇地追問道:“老何,聽說你當年在四九城的勤行裏,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按理說,在四九城找個營生過日子也不難,怎麽就跑到保定來……”王躍剛要說“拉幫套”,突然意識到何雨水在場,便硬生生住了口。


    何大清聽了,苦笑著說:“王科長,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麽跑保定來拉幫套了?”王躍點點頭。何大清又深吸了一口煙,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神情,緩緩說道:“當年啊,是易中海給我介紹了白蓮花。我想著柱子和雨水慢慢長大了,家裏沒個女人照應也不行,就和她走到了一起。誰知道,有一天晚上,白蓮花說她哥找我,要商談一下我們倆的事,我就去了。當晚喝了不少酒,醉得不省人事。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白蓮花就躺在我被窩裏。緊接著,她哥和嫂子就衝進來了,這一下子,我算是被抓了個現行。她哥和嫂子當場就要把我送到軍管會去。白蓮花在一旁假意勸阻,我哪能不明白,這就是他們下的套啊!可是當時我又沒辦法,被逼著寫了認罪書。我尋思著,要不就湊合著把白蓮花娶了吧,日子還能過下去。哪知道,白蓮花這才告訴我,她在保定還有兩個兒子,還威脅我必須跟她回保定,我不肯啊。結果她就威脅說要把那認罪書送到軍管會去,還說我以前在四九城給刮民黨和小日子當過廚師,要去舉報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來保定。走之前,我把我的工作留給了傻柱,還在家裏留了500塊錢,把家裏裝糧食的缸也都買滿了。我怕傻柱錢不夠花,還在易中海那給他留了兩千塊錢。”


    話還沒說完,就被何雨水急切地打斷了:“爸,你當年在家留了錢和糧食?可等我們回到家,卻發現家裏啥都沒有了。還是哥哥給易中海磕了頭,才借到了錢買車票。易中海給了我們白寡婦的地址,我和哥哥就坐著火車到了他說的地方。哥哥去敲門,結果被人罵了出來。我們在外麵大聲喊你的名字,你卻死活不答應。我們就在院子外麵,在門外待了一晚上。那天晚上,天特別冷,還下著雪。哥哥為了讓我暖和點,把我緊緊抱在懷裏,他自己卻被雪給浸透了。第二天你還是不出來,沒辦法,哥哥帶著我用最後的錢買了車票回北京。回到四九城以後,哥哥又累又餓,直接就病倒了。我實在沒辦法,隻好在院裏挨個跪著借錢。最後還是後院的黃岐爺爺見我可憐,不僅給哥哥看了病,還送了兩斤棒子麵。後來哥哥病好了,就開始帶著我去撿垃圾,他還去當苦力掙錢。”


    何大清聽完,氣得麵孔瞬間再度變得猙獰起來。他猛地將嘴裏叼著的煙一把抓在手裏,狠狠地碾滅,咬牙切齒地罵道:“狗日的易中海,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就說當時白寡婦跟我說她婆家人來鬧事,讓我躲在廠裏別回去,過了兩三天才叫我回去,敢情這是給我下套呢!就怕我跟你們碰麵相認。這狗日的白寡婦,還有易中海,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王躍聽著,不禁佩服起後世那些讀者的厲害,僅憑一些蛛絲馬跡就能猜到是易中海聯合白寡婦給何大清設的圈套。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說道:“老何,恐怕你被白寡婦下套這事,易中海心裏門兒清。不然他怎麽會知道白寡婦的地址呢?”


    何大清在四九城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也不是個簡單角色,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怒極反笑:“好啊,好啊!看來這院裏是有人盯上我們一家三口了,這是想‘去父留子’啊!就易中海那腦子,恐怕想不出這麽陰損絕妙的招兒,怕是後院的聾老太給易中海出的主意吧。那聾老太以前就一直挺喜歡傻柱的,想讓傻柱給她養老,還找我透露過這意思,我當時瞧不上她那做派,就拒絕了。誰知道她竟然使出這麽狠毒的一招!”


    就在這時,包廂門“咚咚”響了幾聲,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進來。何大清趕忙調整情緒,招呼道:“王科長,雨水,趕緊吃。這家店在保定可是相當有名,菜的味道很不錯,你們快嚐嚐。吃完咱們再好好考慮下一步該怎麽辦。”說著,便熱情地招呼兩人動筷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何雨水顯得有些疲憊,眼神空洞地靠在椅子上,時不時打個哈欠。何大清看在眼裏,心疼地說道:“王科長,你看孩子困了。這樣,我先帶你們去招待所住下。今晚我回去得和白寡婦好好算算這筆賬,明天早上我請個假,咱們一起回四九城。我非得找易中海和聾老太說道說道不可,這倆老東西,竟然這麽狠心地針對我們家。難怪前段時間我接到四九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我兒子打了人,要我回去處理。我還專門給易中海寫了信,結果他也沒回信,誰能想到背後是這麽回事!”


    王躍還沒來得及開口,何雨水趕忙說道:“爸,你一定要跟我們一起回去。”何大清堅定地點點頭,摸了摸何雨水的頭說:“傻丫頭,再不回去,咱們家可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走,咱們先去招待所。”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一家招待所。何大清開了兩間房,將王躍和何雨水安頓好後,便匆匆趕回他在保定的住處,準備找白寡婦好好理論一番。此刻的他,心中滿是憤怒與不甘,決心要將這多年的恩怨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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