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微身上的傷口疼的厲害,她想安慰阿琬,但剛剛掙紮著動了動身子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急的長公主嗔怪她,“你亂動什麽,若是再傷上加傷可如何是好!阿琬這兩日就在府上住著,等你有力氣了再尋她說話就是。”


    鄭微看著阿琬,眼裏藏了些情緒,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終卻隻嘶啞地說了一句,“阿琬.我沒事兒!”


    聽的這一句,阿琬眼裏遮掩的無數情緒瞬間被眼淚充滿,她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鄭微,哽咽道:“幸虧你沒事兒!”


    長公主怕兩個孩子就這麽不管不顧的哭起來都傷了身子,便拉著阿琬送她出去,“姑母送你回房裏歇歇,微兒一日好過一日了,有話明日再說也不遲!”


    鄭微看著阿琬離去的背影眼神幽深,神情莫名,而阿琬回到房裏卻獨自哭了許久,久久不能自已。


    守在外麵的婢女擔心她出事兒又不敢推門而入,急的團團轉,險些就要去尋長公主了,最後還是阿琬自己平靜下來,出來輕聲說:“阿芝,我餓了!”


    阿芝聞言頓時喜出望外,郡主這幾日幾乎不吃不喝,把她們這些伺候急壞了。


    沒想到兩位郡主感情這麽好,郡主隻見了丹陽郡主一麵便肯吃飯了!


    阿芝伺候阿琬進屋歇下,自己趕忙去尋庖廚。


    她走後,阿琬眉頭又緊緊的蹙起,她在郡主府等了這麽多日,一直沒有人來尋她,給自己個說法。


    難道那人真的放棄了自己?隻因她執意要嫁去大魏?


    看來她的決定是對的,也許這次真的能徹底擺脫他!


    想到這裏,阿琬心裏又生出一絲迫不及待,若送嫁之日早些時日,自己便不用愧對微兒。


    長公主安排阿琬的住處緊挨著鄭微,這樣兩姊妹想說說悄悄話也便宜。


    她剛回到鄭微門外,就見何嫂急匆匆的進來,輕聲道:“夫人,穆大人來了,說是要見郡主!”


    長公主輕蹙眉頭,“就說郡主睡了,不見!”


    說完她轉身進了屋裏,想了想又道:“你去同大爺說一聲,讓大爺去同穆無講。”


    穆無此來,或許是南市刺殺有了進展,鄭家必須要知道。


    鄭燁親自去府外見了穆無,帶他去了書房密談。


    穆無有些坐立難安,此來也是聽說丹陽郡主醒來,而審訊翁禾和齊餘陷入僵局,他需要來聽一下丹陽郡主的想法。


    畢竟,按照陛下之意,青衛必須聽令於丹陽郡主,此事又直接涉及丹陽郡主。


    但是看著麵前溫和儒雅的鄭燁,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郡主乃青衛之首之秘,如今隻有陛下和自己知道,決不能泄露,而鄭燁乃郡主之父,若沒有他的允許自己根本無法入內宅見到郡主。


    鄭燁並不是個心思深沉之人,而且他覺得自己女兒之事他們應該知道,便開門見山道:“穆大人,刺殺微兒之事可是查明了真相?”


    穆無聞言一噎,麵露難堪,半晌為難道:“鄭駙馬,此事牽連甚廣,無陛下之意,青衛不得外泄!”


    鄭燁聞言有些不甘,但又不能違抗旨意,半晌語氣有些僵硬的道:“那今日穆大人登門所為何事?”


    穆無站起來,有些忐忑地道:“鄭駙馬,在下此來是想.”


    這時門外傳來阿羅的聲音,“大爺,郡主要見穆大人!”


    “這怎麽能行?”鄭燁下意識的拒絕,阿羅彎腰道:“郡主說穆大人此來想必是詢問一些刺殺當日的情形,正好郡主記起一些蹊蹺之事想與穆大人說!”


    鄭燁回頭看著穆無,穆無連連點頭,心裏懊惱,“他怎麽沒想到如此由頭,真是入長公主門先矮了三分!”


    鄭燁無奈隻能親自帶著穆無去了鄭微院子。進門前,他鄭重的叮囑穆無,“問完了趕緊出來,莫耽擱微兒靜養,而且微兒總歸是女兒家!”


    穆無此時已經看到站在廊下的長公主了,他抬手擦了擦額頭,連連答應,“長公主,駙馬爺放心,微臣問幾句話就離開,不敢耽擱郡主歇息!”


    他心裏祈禱,丹陽郡主真的有了發現,若再沒有進展,別說他不敢再等鄭府大門,長公主怕是要拆青衛和京兆府的大門了!


    穆無走到長公主身邊,連忙彎腰作揖行禮,長公主沉著臉並未看他,穆無小心翼翼的快步走進了屋裏。


    何嫂已經伺候鄭微穿好衣衫,但依舊起不得身,隻能隔著幕簾與穆無說話。


    鄭微看向何嫂,輕聲道:“何嫂,你去陪著阿娘吧,這裏有阿羅就行了!”


    何嫂聞言看了阿羅一眼,示意她小心伺候著,就退了下去,屋裏隻剩下他們三人。


    “起來吧,可是發生了何事?”鄭微隔著帷幕看穆無行禮後,頗有些束手束腳的站在那裏。


    穆無把這些日子查到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為難道:“屬下無能,翁禾和齊餘都是硬骨頭,如今所有的事情又指向齊餘,但是僅憑他一個小小的四品監察,不可能做這麽大的事情。”


    “這兩人都是義氣之士,齊餘背後有主子,他存了死誌,若不能尋到其軟肋,恐是不能讓他開口。至於翁禾,可以仔細查查,若他真是個毫無背景的江湖之人,不妨收為自己人,這樣就不違背他的義氣了。你還可以告訴他,他剩下的那一半酬金不是還沒到手嗎,那這筆買賣便沒成,買賣不成也就無諾可守!”


    穆無聞言又看到了希望,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模樣,但他又有些擔心,“郡主,他畢竟傷了您,害的昭陽郡主受了驚嚇,此乃死罪,恐律法難容!”


    鄭微擺手,“此事你可先做著,等我好一些了,親自進宮同陛下講。”


    鄭微又道:“之前答應你整改青衛,最近一直也沒能開始,趁吾這些日子閑著,會好好思慮一番。此事之後吾才發現,青衛不整不行了!”


    距離南市刺殺都過去了這麽久了,作為大周皇帝的眼睛,可以說是毫無作為。


    手裏唯二的線索還都是別人送給他們的,審來審去卻也毫無進展,如此雞肋若不整改,還不如撤了了事。


    穆無一臉慚愧的告辭,鄭微又喊住他,看了阿羅一眼,阿羅會意,拿起她旁邊的小包袱出去給了穆無。


    穆無好奇地接過,看著帷幕後的鄭微,鄭微便道:“此物事關青衛日後存亡,切莫讓第二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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