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收到信,說是參加比鬥贏了就是遊擊將軍,父親就讓我回來試試!”


    吳靈兒一串糖葫蘆吃完,剛要吃糖人,鄭微輕輕跳起來拍了吳靈兒肩膀一下,笑道:“好,有你在,這遊擊將軍定不讓別人拿了去!”


    吳靈兒聞言急道:“不要不要,這個遊擊將軍本該是你的,我日後是要上戰場的,我阿父說軍功要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拚出來才行,取巧得來的不能讓戰士們信服!”


    說完才覺得不妥,她忙擺手解釋:“微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鄭微與吳靈兒相識幾年早已了解她的心性,與阿琬一般單純卻沒有阿琬的七竅玲瓏心,而是多了幾分率直。


    “我自是知你的,隻是眼下看我是沒可能上戰場的,先不說能不能拔得頭籌,即便是得了這遊擊將軍也是不倫不類,毫無用處。你也莫把這個遊擊將軍看的多重,不過是個隻領餉銀不能領兵的散官,多一分俸祿的事兒不要白不要。而且頭籌的銀錢獎賞可是最多的。”


    鄭微拉著阿琬和吳靈兒往酒肆走,路上輕聲把這事兒解釋給她聽。


    “對啊,有了銀錢我就能多買些糧食給大毛他們吃了!”


    吳靈兒眼睛亮了一來,遊擊將軍的位子她不感興趣,但是她缺錢啊!


    “好,我們吃了飯就去比鬥!”


    三人在水雲間要了間雅室,阿琬興致勃勃的拉著店裏的夥計問東問西,點了幾個名字漂亮的菜,然後興致盎然的一一嚐試。


    吳靈兒看到阿琬點青龍臥雪,翡翠白玉時眉頭皺到了一起,但是見鄭微一臉笑意的等著看笑話,自己也沒再說什麽。


    顯陽宮裏,周帝抬頭問穆無,“微兒有沒有鬧騰?”


    雖然昨日自己與那丫頭把這其中的症結已經說通,但他也知道這丫頭倔,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死心,所以自從昨夜鄭微回去後,他就命穆無派人守在鄭府前後,怕她又鬧出什麽事兒來!


    “回稟陛下,郡主並沒有鬧騰,今兒一早帶著昭陽郡主出門了。”


    穆無如實回稟。


    “去了哪兒?”


    周帝點了點頭,淡淡問了一句。


    “太學武院比鬥台。”


    “應是今兒午前微兒有比試。”高寒給剛剛用了膳的周帝端來茶水漱口,笑著插話。


    “那丫頭午後才有比試。”


    周帝吐了漱口水,哼道:“她帶著阿琬去那兒做什麽?”


    “嗯...”穆無遲疑一瞬才回道:“郡主是帶著昭陽郡主去看俊郎君,說是咱們大周的郎君比那大魏皇帝俊俏的多的是,讓昭陽郡主隨便挑!”


    “啊?”高寒麵露驚訝,周帝一口茶水險些吐了出來,咳嗽了幾聲後才笑著搖頭,“這丫頭可真是越來越沒有女郎樣了!”


    “也不知是好是壞......”這話周帝隻在心裏歎氣,並沒有說出來。


    “她這是想盡快給昭陽郡主定下親事,亂了我的棋局。”


    周帝不以為然的笑笑,“這丫頭想事情還是簡單了!”


    高寒恭敬道:“郡主還小,最難得的是心性單純良善,想事情自然是簡單。等大了經事兒了就好了。”


    “確實小了些,不過正是這樣把延和宮交給她,才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日後延和宮那裏你們多上心些!”周帝想想他也是看重了微兒心性單純脾氣又倔強。


    “是”高寒和穆無齊聲領命,高寒仍舊有些不放心地問,“朝堂之事郡主可願插手?”


    “朕會安排好,若真到了那一日,她會明白許多事不能由著性子來。”說著周帝忍不住咳了幾聲,高寒連忙從一旁的幾案上拿過布巾遞給周帝。


    周帝擦了嘴放進袖袋裏,然後似是喃喃自語:“快開始了......”


    過了許久,穆無以為周帝要睡著了,看了高寒一眼,想著要不要就此離去,突然周帝似大夢初醒般的聲音響起:“今日太學那裏進展如何?”


    “今日比武台上,有個叫淩青鬆的遊俠突然出現逼著郡主與她對戰,但是昭陽郡主把他罵了一通,丹陽郡主也未理睬他。倒是吳家女郎碰巧趕回來,與那淩青鬆打了一場。他怕是要在榻上躺十天半月了。”


    “這淩青鬆是什麽來頭,背後可有人?”周帝蹙眉問道。


    “已經派人去查了,還沒有消息回來!”


    穆無連忙回稟。


    周帝也沒再提這個人,隻道:“既然吳靈兒回來了,那便看看她是否可用!”


    然後擺了擺手:“太學比鬥一過,你自己去找微兒!”


    穆無會意,行禮退出。


    鄭微三人吃了飯,起身離開時,她突然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她們今日來的晚些,雅室隻剩下依蘭,依蘭後麵還有輕鳴卻不挨著,但是輕鳴在拐角處,門口對著另一條走廊,從這裏隻能看到輕鳴的窗欞。


    鄭微剛才仿佛聽到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應是在哪裏聽過,卻記不起來。


    所以她盯著窗欞看了幾眼,但是那間雅室窗欞緊閉,看不清裏麵的人影。


    此時再細聽也聽不到裏麵的說話聲,阿琬和吳靈兒都疑惑的回頭看她,鄭微搖頭擺脫心底那抹奇怪的感覺,隨她們離開。


    待她們走後,輕鳴閣裏傳出一個溫潤的聲音,“她走了?”


    “是”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語氣恭敬應是隨從。


    “這丫頭還是那般敏銳。”那溫潤的聲音又道,“我先走,你留下來聽聽那人要說什麽!”


    隨從應是,接著就聽到輕鳴閣的門打開,一個身著素白長袍的郎君走了出來,他特意做了遮掩,從後麵無法認出身份。


    鄭微三人在水雲間門口上馬車時一抬頭看到銀灰繡袍的韓世棣翻身下馬,衣袖翩翩的身姿分外養眼。


    鄭微先是一怔,然後朝阿琬和吳靈兒擠擠眼,才笑著走了過去,“小韓先生怎的剛來用膳?”


    “還說呢,本來說好與蕭家大郎說好一起的,他卻半路跑了,我隻能自己來了。”韓世棣麵帶無奈,眼神卻帶著憂慮,鄭微看到不由問:“可是出了何事?”


    “應是他手下士兵出了事兒,具體我也不知,不過午後的比試推遲了半個時辰,你也不用急著趕去,歇息好了再去。”


    “謝小韓先生告知。”鄭微對著韓世棣執學生禮。


    鄭微低頭時看了眼韓世棣的衣襟,不由讚道:“小韓先生的衣衫是韓少夫人繡的嗎?真是好手藝!”


    “郡主竟還懂刺繡?”韓世棣驚訝看她。


    鄭微羞惱,“我好歹也是女郎!”


    “好好,是我說錯話!”韓世棣笑著告饒,此時水雲間的夥計迎了出來,兩人告辭分別。


    韓世棣站在水雲間門口,看著鄭府的馬車離去,臉上神情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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