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日一夜,朝堂上吵翻了天,朝臣分為兩派,其中一派認為應當搜查長公主府及鄭府,查清傳言以安民心,另一方認為這是謝暉叛逆的離間之際,為的便是讓建康城內自亂陣腳,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不能讓他們得逞。


    周帝被吵的不堪其擾,下令退朝,又留下中書令王燦,侍中王全,驃騎將軍越驊,禁衛軍統領越齊等人。


    “今日留下諸卿,是要商議如何處置此事”


    周帝喝了口熱茶,命高寒給下首幾位大臣上了熱茶,才慢慢開口。


    “陛下,長公主為人與鄭府門風,朝中大臣都是知道的,長公主雖脾氣急性子直,但從不擅權,不可能做出此等汙穢之事。鄭府幾代門風清正,老臣也曾與鄭紹接觸過幾次,此人信仰儒家之道,為官清廉。此事必定有宵小之徒從中作梗。”


    越驊和越齊等人聽得齊齊點頭。


    “但是百姓如今被那些藏在暗處之人挑動,如若我們沒有動作,暗中之人再次挑動,建康怕是會有大變!”王燦又接著道。


    “那如何是好,總不能真的搜查鄭府吧”越驊想了想不由縮起脖子,他怕長公主撕他耳朵。


    周帝聞言,抬頭看向他,“三弟,要不你便帶一隊人去把鄭府.....”


    他還未說完,越驊便跳了起來,連連後退,“別別,陛下,臣弟是驃騎將軍,職責是協助中書令守城的,如今叛賊圍城,這點小事兒你還是讓越齊幹吧!”


    周帝又看向越齊,但越齊不像越驊是周帝的親弟,不敢推辭,隻是苦著張臉。


    周帝見狀忍俊不禁,“你不必怕成這樣,長姊不會把你怎麽樣的。如今有不少百姓被挑動著去圍了鄭府,你帶著人去正好護著鄭府眾人的安全。”


    “那也不必越齊親自去吧,他還得護衛陛下安全。”


    王全此時開口道。


    “宮裏有劉嶄便可,其他人我怕被長公主踢回來!”


    周帝說著便笑了起來。


    眾人見此時周帝竟還能開懷大笑,不禁佩服起來,不愧為大周皇帝,果然穩如泰山!


    越齊領命而去後,周帝對著王燦與越驊道:“你們也別閑著,如今謝暉隻敢騷擾百姓,不敢對壘,那你們便派軍突襲他們一次,若能斷了他們的糧草更好,省的謝暉以為朕真的被這點小伎倆嚇住了!”


    王燦與越驊笑著對視一眼,“陛下英明,老臣正打算與驃騎將軍商議突襲之事,沒想到陛下想在我們前麵了!”


    越齊帶著一千禁衛軍來到鄭府門前時,鄭珩剛剛偷偷翻牆回到鄭府。


    越齊拿出聖旨,站在鄭府門前大喊:“潯陽長公主,鄭紹,鄭燁接聖旨!”


    長公主和鄭燁扶著鄭老夫人跪下,鄭紹跪在最前麵,跪迎聖旨。


    “近日,長公主與鄭府涉及落霞寺一案,京中民怨四起。即日起,鄭府眾人不得擅自出府,待京兆府查明真相再做安排!”


    鄭府眾人接旨後,越齊便帶人把鄭府圍了起來,他自己大馬金刀的立在鄭府門前,一副嚴肅以正的模樣,鄭府門前眾人見此情形,紛紛跪下大喊:“陛下聖明。”


    鄭府內,鄭紹等人剛回到正院便見到鄭珩坐在廳裏抱著碗狼吞虎咽。


    長公主見狀連忙快步進了正廳,坐在一旁問急道:“事情怎麽樣?孩子們找到了?”


    鄭珩邊往嘴裏扒拉飯,邊點頭。


    長公主見狀急得一把奪過他的飯碗,催促道:“先把事情說清楚再吃!”


    鄭珩已經吃了七分飽,咽下嘴裏的飯,喝了口湯才慢慢道:“莊子裏找到十三個孩子,豆娘,芝萱與其他三個孩子是前些日子剛被擄走的,其他人都…太慘了,被關在落霞寺地窖裏許久了。”


    “那這些孩子如今送到哪裏去了?”


    鄭老夫人坐在長孫另一側,出聲問道。


    “她們如今在袁家城南的莊子裏…”


    鄭珩冷笑道,“敢算計我們家,這次一定讓他們悔不當初!”


    “那些孩子怎麽辦?若被袁家發現,以他們的殘暴必不會放過這些孩子。若這些孩子因此有了閃失,那就真是我們家的罪過了!”


    鄭紹有些擔憂那些孩子。


    稚子本無辜,奈何這些人竟如此喪盡天良,謀取這傷天害理的不義之財。


    “祖父放心,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另有人暗中護著那些孩子,而且在他們發現之前京兆府尹便會帶人查抄袁家莊子,想必此時京兆府尹已經在袁家莊子上了。”


    鄭珩說完,又開始抱著飯碗吃了起來。


    他吃完還得趕回軍營裏去呢,這個時辰可沒有飯吃了,不多吃點夜裏餓了可怎麽辦!


    待他把吃食掃蕩一空,便起身同祖父母還有父母拜別,這時有仆婦匆匆來報,“夫人,老爺西院的那人醒了。”


    長公主聞言倏地站了起來,與夫君鄭燁對視一眼,連忙往西院跑去。


    “我也去看看吧,這人說不定還能成為咱們家的貴人!”


    說著鄭老夫人也起身在仆婦的攙扶下往西院去。


    鄭紹與鄭燁二人不方便過去,便去了書房等消息。


    隻有鄭珩一臉懵,跟在祖父與父親身後追問:“誰呀,又有人住進西院了?”


    “落霞寺地窖裏唯一剩下的人。”


    鄭燁感歎道。


    “他們竟還留了活口在那裏?”


    鄭珩驚訝!


    “想必他們以為她已經死了!”如今無事可做,鄭燁便與兒子細細講來,“當初她被送回來時,身體殘破的險些都不能稱為人了,腿上的肉被啃噬的血肉模糊,送她來的人說是被鼠啃噬的。”


    “大夫說,其實她的身體差不多已經油盡燈枯,應是有餘願未了吊著一口氣不肯離去。”


    “在府裏養了這些日子,一直沒有醒來,也不肯鬆下那口氣,今日醒來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說著他們剛到書房門口,就有奴婢急匆匆的跑來,喘著粗氣問:“郎君,夫人讓奴婢問您,您是不是認識一位叫袁旺的?”


    “袁旺?”鄭珩有些迷惑不解,“如何?”


    “您可認識?”奴婢又問。


    “認識!”


    “那人醒來喊著要見袁旺,麻煩您速速把他帶來!”


    奴婢說完行禮後又匆匆跑了。


    鄭珩有些疑惑的望向父親。


    “快去!晚了來不及了!”


    鄭燁拍了兒子一巴掌,鄭珩反應過來,急匆匆的往外跑,然後又跑回來道:“袁旺住在京郊,一來一回怕是要宵禁了,父親您想辦法讓她撐住!”


    他說完急匆匆的翻牆去了。


    正當他爬上牆頭時,突然牆外麵也伸出個頭來,兩人撞在一起,那人顯然身子板比較薄,被撞了下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鄭珩定睛一看,竟然是袁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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