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景和洪俊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看起來他們不太受人待見,還是老實點比較好。


    “站著做什麽,廚房在那邊,過去做幾個菜來。”指了指院子西邊的廚房,白老頭指揮的倒是順手。


    空明點了點頭,他們兩人就走了。


    “不行啊你這,兩人看著不是很聰明的樣子,莫不是在青玄門學藝學傻了吧。”白老頭賤兮兮的說。


    空明笑了笑,這都多少年了,自己這師弟還是沒個正形。


    “說吧,你過來是想我做什麽?”白老頭也不跟空明墨跡,直接開門見山。


    空明笑了笑:“這麽些年的修身養性,也沒讓你學會婉轉啊。”


    白老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眺望著遠處煙霧繚繞的青山:“你看看,那裏像不像青玄山?”


    空明看了一眼,這裏環境很好,遠處煙霧繚繞宛如仙境,時不時還有不明飛鳥橫空飛過,那裏顯得越發神秘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麽選擇遁世嗎?就是因為我討厭世俗的彎彎繞繞,我喜歡現在返璞歸真的生活,每天很簡單也很舒服,這樣活著不好嗎?”


    “那你不會覺得孤單嗎?當年,大師兄也提出讓你在青玄山閉關清修,偏你不願意,那裏的風景不比這邊差。”空明笑著說。


    白老頭搖搖頭:“青玄山雖好,終歸不是我的歸宿。”


    空明不再多說什麽,他這次來主要就是想探探老友,順便尋求一些幫助。


    兩人又閑聊了一陣,空明還沒引出正題,那邊飯菜已經做好了。


    “嘖嘖,手藝還行,比老頭子我自己做的好吃。”這是實話,這些年他吃自己做的飯,也是夠夠的了。


    “不然叫他們在這伺候你。”空明若無其事的說。


    汪景嚇得直接嗆住了,把他們留在這,真的假的?這裏與世隔絕,豈不是要悶死人了。


    白老頭搖搖頭:“免了,我要想找個廚子,我還不如自己收個徒弟來的好。”


    汪景鬆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吃完飯白老頭喝著茶,似笑非笑的看著空明:“說吧,趁著我現在心情好,等會我就要去睡覺了。”


    空明看著遠去的兩個徒弟,壓低聲音:“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跟堯族打過交道,他們……”


    話還沒說完,白老頭直接抬手打斷了他:“這件事說好永遠不再提及的。”


    空明點點頭:“我沒忘,隻是,堯族最近出現了,而且還跟尊主有關。”


    “尊主?”白老頭聲音都有些變了,幾十年了,他從沒想過這個名字還會再次出現。


    “你們找到尊主的轉世了?她現在可好?可還……可還記得我們?”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早就丟掉了之前的風輕雲淡。


    空明笑了笑,慢慢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別急,我慢慢跟你說。”


    將龔蕾蕾的事情始末都告訴了白老頭,他久久沒有說話,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尊主竟然真的不記得他們了?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心中還是有些感傷。


    當年,他們一幫熱血少年自願追隨尊主,跟著她一起闖蕩,現在想來,已經過去百來年了,但是他就依舊還記得。


    “所以,你是懷疑堯族這次出來,是為了捉尊主回去研究轉世的秘密?”


    空明搖搖頭:“我有一種感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而且最主要的問題是,尊主跟以前有很大的區別,甚至還懷了身孕,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眼下確實陷入了非常危險的境地。你真的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白老頭:“……”如果是別人,哪怕是空淨他們,他都可以不出手,但是涉及尊主,他確實做不到。


    “你想讓我做什麽?”長出一口氣,白老頭沒有了半分猶豫,尊主與他的恩情跟旁人不同,哪怕尊主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尊主了,他該還的恩情還是要還的。


    “兩件事,第一我想知道堯族的情況,第二就是如果以後跟堯族幹仗,還需要你出一份力。”空明笑著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他既然來了,就是吃定了這人會同意。


    “關於堯族,我知道的也不多,當年我認識的人化名王不見,堯族的事情他透露的很少,但是有一點肯定確定,堯族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每個人都身懷一項絕技,王不見是醫術,他生下來腦子裏就裝滿了藥草和藥方,天生的大夫命。隻是……”


    白老頭皺眉仔細回憶,似乎是生怕自己搞錯了,末了他喃喃的說:“隻是,堯族似乎是受到了什麽詛咒,沒人能活的過五十歲。”


    “難道不是近親結合的惡果嗎?”空明語不驚人死不休。


    白老頭搖搖頭:“應該不是,王不見的爸媽就是堂兄妹,但是他並沒有絲毫遺傳性疾病。”


    白老頭也是學醫的,當年和王不見誌趣相投,兩個人一起研究出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如果隻是簡單的遺傳問題,恐怕堯族早就解決了。


    活不過五十歲?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空明的意料了,這是個不好的信號。


    “尊主現在在哪?我想見她一麵。”白老頭突然說。


    空明點點頭,站了起來:“好,那就一起走吧。”


    ……


    言不仁將人送走之後,一直在房間裏沒出來,言慈有些擔心,老爺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已經有幾波陌生人上門商談了。


    “老爺,中飯好了,您是出來吃還是?”敲了敲門,言慈小心翼翼的說。


    “放著吧,我一會就出來。”幾分鍾之後,言不仁才開口。


    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與虎謀皮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耗費了很多心神,難免有些吃不消。


    不過,這具身體還是要好好保養一下的,至少現在還有用,暫時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吃著豐盛的中餐,想到焦頭爛額的謝清雋,言不仁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他不好過,他也沒好過到哪去。


    既然都不好過,那他心裏就平衡多了。隻是,想到龔蕾蕾肚子裏的孩子,他的手又緊緊捏住了筷子。


    最好趕緊生下來,他不介意通過這個孩子告訴謝清雋,有時候得到了反而比沒得到的人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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