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喧嘩。


    陳凡就這樣靜靜的坐在主座上思考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


    陳凡的思緒被王管家拉了回來。


    “少爺!少爺!”


    王管家在陳凡耳邊輕聲叫道。


    陳凡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著王管家詫異的問道:


    “怎麽了?”


    王管家解釋道:


    “少爺不在的這幾天,除了皇太極派來信使,還有其他的重要客人也派了信使,少爺要不要見一見?”


    其實,王管家內心也是一陣茫然。


    他不明白為什麽少爺回去的這段時間。


    突然會有這麽多的客人來國師府,要求麵見少爺。


    少爺之前也沒和他們打交道啊!


    怎麽好端端的,一下子湧來這麽些客人。


    王管家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這裏麵,莫非有他不知道的內情?


    陳凡驚訝的說道:


    “哦!還有客人?”


    這下子,陳凡就搞不懂了。


    沒想到除了皇太極派來信使,居然還有其他人也派來信使。


    真是奇怪!


    他這才剛剛回來,就有這麽多人要找他。


    他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


    王管家趕緊回答道:


    “還有兩個客人,少爺要不要見見?如果少爺要見他們的話,老奴讓下人去把他們叫過來。如果不想見,等他們下次來國師府拜訪,就讓人直接把他們打發走。”


    “哦?是哪兩個客人?”


    陳凡一臉好奇的詢問道。


    見不見要看是什麽客人?


    如果是他認識的,聽說過的,他還是很有興趣見上一麵的。


    當然了,如果是什麽無名小卒,陳凡也沒興趣浪費時間。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


    就連王管家都說是重要的客人。


    那想來來人的身份不會差到哪裏去了。


    王管家一臉嚴肅的說道:


    “一個是江南東林黨魁錢謙益,還有一個是聞名全國的大海商鄭芝龍。”


    這兩個大人物的名聲可是傳遍大明全國的。


    哪怕王管家人在京城,對於江南的錢謙益和廣東的鄭芝龍,這兩人的大名,王管家如雷貫耳,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江南一帶的官場被東林黨把持。


    而錢謙益作為東林黨黨魁,影響力自然不必多說。


    江南出生的士子,要想做官,就必須要先投效東林黨。


    要不然沒有一官半職不說,還會被東林黨當作異端進行排擠。


    可以這麽說,在江南官場,錢謙益就是土皇帝。


    崇禎的聖旨都沒有錢謙益的話好使。


    說一句錢謙益是天下文人之首,都毫不過分。


    哪怕王管家不是官場中人,也能時常聽到周圍人對錢謙益的推崇備至。


    因此,當錢謙益派信使過來登門拜訪時,王管家就明白了,這是一個重要的客人。


    說起廣東福建一帶的鄭芝龍,大明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傳聞鄭芝龍把持了整個海域的海上貿易。


    尤其是南洋一帶。


    任何敢於挑戰鄭芝龍海上地位的人,都被他消滅了。


    與其說鄭芝龍是一個大海商,不如說是大海盜。


    壟斷了整個南洋的海上交易。


    每年不知道把多少絲綢,瓷器,茶葉,香料運往海外,換回大量的金銀。


    根據王管家聽到的傳聞,鄭芝龍每年賺取的銀子超過千萬兩。


    想想這是多麽的可怕。


    比大明國庫的銀子都多。


    簡直稱得上是富可敵國。


    當然了,王管家也知道這是傳言,不可信。


    但既然傳了出來,那就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在王管家看來,每年賺取的銀子哪怕沒有千萬兩,數百萬兩想必還是有的。


    這麽一個富可敵國的大海商派人來國師府送信,王管家當然會用心的接待來人。


    有錢人不管在哪裏,都會受到別人的尊敬。


    更何況是富可敵國的有錢人。


    陳凡在聽到是錢謙益和鄭芝龍這兩個名字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居然是他們?


    這兩人的大名,哪怕是對大明曆史不熟悉的人,也聽說過他們的名字。


    錢謙益,東林黨創始人。


    大明能夠如此快速的滅亡,東林黨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原本大明就處於崩潰的邊緣,東林黨發起的黨爭加快了這一進程。


    以陳凡了解的情況,曆史對錢謙益的評價很矛盾。


    說他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愛國者。


    清軍攻破城池,錢謙益的妻子柳如是勸他一起投河自盡,可錢謙益來了一句“水太冷,不能下”。


    因為一句水太冷留下千古罵名,讓他成為世人恥笑的對象。


    從錢謙益的一係列做法來說,他是一個人品極差的文人,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可是,人的複雜性就在於,有時候兩種麵貌可以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錢謙益就是這樣。


    清軍打過來時,他不敢自殺,可是當他投降清朝時,他又心係大明。


    南明弘光皇帝被俘時,滿朝投降清朝的降臣都嬉笑譏諷,唯獨錢謙益痛哭流涕,愧疚不已。


    而且錢謙益又暗中與反清複明的勢力聯絡,為他們提供支持和情報。


    錢謙益可笑嗎?


    當然可笑,他一生為了名和利,為了一條性命,搞陰謀詭計,還投靠了敵人。


    最終卻被清朝打入《貳臣傳》,他的書也被列為禁書,數十年努力盡毀。


    不過,話又說回來,世人又能有幾人能夠不懼生死,堅守氣節?


    錢謙益所做的,實際上是一個普通臣子都會做的。


    作為普通人,他貪生怕死,敵人打過來後不敢自殺,還出仕清朝。


    作為儒家文化熏陶下的文人,錢謙益又心係國家,暗中反清複明。


    錢謙益一生沒有幹過讓人敬佩的事情,也沒有做過天怒人怨的惡事。


    他貪生怕死,又保有良知。


    說他無恥可笑沒錯,歎他可悲可憐也對。


    這都是錢謙益,一位貪生怕死,又有點底線的文人。


    因此,對於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愛國者。


    陳凡的心緒很複雜,很糾結。


    不過。


    陳凡也很好奇,這麽一個曆史爭議很大的知名人物,會有什麽事找他!


    以至於不遠千裏派人給他送信。


    莫非,是和皇太極一樣,找他要戲份的?


    陳凡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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