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尋匆匆趕到孟府時,趙舒岸已經先她一步到達了。


    在孟周氏與采薇的掩護下,她從後門回到居住的小院。


    剛換上衣裙,趙舒岸就衝了進來。


    孟晚尋坐在那裏裝癡,傻傻地看著瓶中花束,並未作聲。


    孟周氏護在孟晚尋身側,懇求道:“殿下,尋兒近日一直這樣,話越來越少了,還請您莫要嚇到她。”


    趙舒岸從袖中拿出繡有蘭葉的荷包,詢問采薇:“這個荷包,你可曾在王妃處見過。”


    知曉內情的采薇低著頭,恭敬地回道:“回殿下,王妃並無這個樣式的荷包。”


    一旁的孟晚尋聞言,不禁有些擔憂。


    荷包的事都過去那麽久了,為何趙舒岸今日突然來孟府查詢?


    趙舒岸看了一眼發呆的孟晚尋,又對采薇道:“這個荷包事關芳華山王妃遇刺一岸,你最好如實回答。”


    “什麽?”孟周氏情不自禁地看向孟晚尋,“你在芳華山遇刺了?”


    孟晚尋生怕孟周氏關心則亂,她往孟周氏懷中縮了縮,麵露懼色。


    “芳華山,芳華山有鬼。”


    采薇聽趙舒岸這麽一說,不禁有些遲疑,隻得用目光向孟晚尋求助。


    孟晚尋猜測趙舒岸在調查礦山案時,查到了與芳華山刺客有關聯的線索,所以前來詢問。


    荷包落到刺客手中,本是無心之失,如今卻成了趙舒岸查案的絆腳石,她也有點猶豫。


    說與不說,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


    索性她如今是瘋妃,就算趙舒岸知道荷包是她派人搶的,也不能將她怎麽樣。


    思索再三後,她悄悄點了點頭,示意采薇可以說出來。


    采薇會意後,提裙跪倒在地,害怕得不敢抬頭。


    “回殿下,這個荷包的確是,是王妃從殿下那裏搶來的。”


    孟周氏聞言,臉色頓變。


    “采薇,你在胡說什麽?尋兒她平白無故的,搶一個荷包做什麽?”


    趙舒岸瞥向孟晚尋,冷冷道:“好一個景王妃,連本王都算計。”


    他慶幸自己及時止損,將孟晚尋毒瘋了,否則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


    “殿下,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采薇你快解釋清楚。”


    孟周氏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孟晚尋,焦急地說道。


    采薇嚇得磕了個頭,慌忙解釋:


    “殿下,王妃並無惡意,她隻是想要您的信物,可您不會送她一草一木,所以王妃才找人……”


    這是孟晚尋安排“英雄救美”時,擔心被趙舒岸發現,提前同她編好的說辭。


    “所以她就找人用毒煙打劫本王?此乃死罪一條!”


    趙舒岸劍眉豎起,指著孟晚尋,怒斥道。


    孟周氏忙行禮賠罪:“殿下息怒,是我教女無方。”


    “打劫本王的是何人?如今在何處?”趙舒岸追問道。


    麵對暴跳如雷的趙舒岸,采薇嚇得頭都不敢抬。


    “奴婢不知,那是王妃花銀子隨便找來的,並不認識,請殿下明察。”


    趙舒岸逼視著神情呆滯的孟晚尋,氣得咬牙切齒。


    “就因為這個荷包,本王對芳華山刺殺案一直毫無眉目,若非今日起疑,還要被你們一直蒙在鼓裏。”


    心虛的孟晚尋隻能強壯鎮定,一言不發地躲在孟周氏懷中。


    孟周氏抱著孟晚尋,請求道:“殿下,看在侯爺的份上,你饒尋兒一回吧。”


    趙舒岸冷厲的視線落在慈眉善目的孟周氏身上,柔和了幾分。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夫人,孟晚尋嫁入王府後,作的那些惡,罄竹難書,本王一直看在孟家的份上,對她一忍再忍。”


    末了,他深深地看了孟晚尋一眼,“罷了,她已瘋癲,就當她已贖罪。”


    他從小就對自己甚是嚴苛,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有任何汙點。


    可人活於世,終有身不由己之時,譬如孟晚尋,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汙點。


    他的公正嚴明,因為孟晚尋的過往,抹上了一層擦不掉的灰塵。


    趙舒岸憤然離去後,孟晚尋便也換了衣裙,回到了尋藥齋,殷風止還在這裏借住。


    荷包一事坦白了也好,她心裏輕鬆了許多。


    她沒想到趙舒岸查的這麽快,短短數日,就察覺到了礦山主謀與芳華山刺殺的主謀有關聯。


    一樁又一樁的懸案接踵而至,孟晚尋都快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其中最讓孟晚尋掛心的,便是胡福兒中毒一事,因為原著中並沒有發生此事,她對凶手一無所知。


    推門進入尋藥齋,一眼便看到正拿著鋤頭的殷風止。


    因孟晚尋平日事忙,再加上不常住尋藥齋,前院角落生了一些雜草。


    這個時節雖已枯黃,但依舊屹立不倒。


    殷風止揮動鋤頭,已經鋤去了一大片雜草。


    孟晚尋走上前,欲接過鋤頭。


    “殷公子,使不得,你是客人,怎麽能做這種事?”


    “我吃你的住你的,無以為報,鋤草不過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麽。”


    殷風止笑道,他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沁出來的細汗,繼續彎腰鋤草。


    “早上你出門時匆匆忙忙的,不會是前日那個柳姑娘又找你麻煩了吧?”


    “不是她,說起來那晚還多虧了你,換做是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


    那晚柳清清自己夾傷了手,試圖用苦肉計威逼孟晚尋,賴著不肯走。


    殷風止索性就在門口擺起畫桌,將柳清清的樣子畫了下來。


    從她下跪求孟晚尋,到自己夾傷手。


    隻是畫上的女子雖與柳清清相同模樣,卻麵目猙獰,更似惡鬼。


    女子在心悅之人麵前,最在乎自己的形象。


    畫了幾幅後,殷風止聲稱要將畫作送給趙舒岸,柳清清才氣得狼狽離去。


    “這叫惡人還需惡人治,孟姑娘以後再遇到此事,切勿心軟。”


    孟晚尋掩麵笑了幾聲,“要不我拜你為師,同你學畫畫吧?”


    殷風止卻沒有回應,而是站直身子,拄著鋤頭,看向院外,“那位是?”


    門口立著一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眉飛入鬢,神采奕奕。


    隻是氣質冷淡疏離,看起來不易親近。


    孟晚尋朝門口看去,眉頭微蹙,趙舒岸來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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