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敬源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可你們來之前應該了解過我家的情況,我幫不上你們的忙。”


    “不是讓你幫我們申冤,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恨廖銘勇一家吧?”


    厲嶸問得更加直接。


    “你說笑了,廖銘勇是我父親,廖立軍和廖冬香是我弟弟妹妹,我們是一家人,怎麽會恨?”


    廖敬源表情很平靜,但眼神變得警覺,說話很小心。


    “我們確實是來幫你的,但需要你和你弟弟的配合,廖立軍和廖冬香想搶我們用命換回來的功勞,還想致我們於死地,與其憋屈地束手就擒,還不如先下手為強,這些都是我們的真心話。”


    駱欣欣說得很誠懇,她現在的相貌雖然普通,但憨厚樸實,給人的印象極好。


    廖敬源朝她看了眼,有些意動,但還是沒表態。


    他和弟弟現在的處境並不妙,後媽黃金鳳視他們兄弟為眼中釘,而且詭計多端,手段陰毒,他怕這兩人是後媽派來引誘他們跳坑的。


    廖銘勇對他和弟弟的感情比紙還薄,如果他和弟弟跳了這坑,父親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他和弟弟沒有一點退路,必須萬分小心。


    “你們和廖立軍的恩怨,應該找廖立軍解決,找我沒用,對不起,我還有工作要忙,再見!”


    廖敬源還是拒絕了,朝他們深深地看了眼,起身離開。


    “他警覺性很高,沒那麽容易說服。”


    厲嶸並不意外,要是廖敬源那麽容易被說服,他倒要猶豫了。


    陌生人隨便說幾句就輕易相信的人,智商肯定堪憂,這種豬隊友會害死隊友,他可不要。


    “沒關係,三顧茅廬唄!”


    駱欣欣拿起塊糕點塞進嘴裏,嚼了幾下不由皺眉,差點吐出來。


    “這是打死賣糖的了?”


    她艱難地咽下糕點,嘴裏像粘了糖一樣,膩的慌,灌了一杯茶才舒服些。


    “你吃的是蜜三刀。”


    厲嶸看了眼,涼涼地提醒。


    蜜三刀他連舔都不敢舔,甜得齁牙。


    “這就是蜜三刀?也不好吃啊!”


    駱欣欣皺緊眉,以前看過一篇散文,作者特別懷念小時候吃過的蜜三刀,那優美的詞句,將蜜三刀寫成了無上的美食,把她給饞壞了。


    沒想到會是膩得發齁的味道,還不如直接吃蜂蜜呢。


    “北方人愛吃,他們這邊口味重,糕點都偏甜。”厲嶸解釋。


    都說南方人愛吃甜,但其實南方的點心沒那麽甜,最好吃的點心都是甜而不膩的味道,太甜太淡都不行。


    “走吧。”


    駱欣欣將剩下的點心收進了空間,可以給小朋友吃。


    兩人沒回招待所,悠哉悠哉地逛起了街,買了不少東西。


    相比之下,廖敬源卻沒那麽輕鬆,他回去上班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下午索性請假,騎車去研究所找弟弟商量了。


    雖然他是兄長,但兄弟倆中拿主意的是弟弟廖敬軒。


    “他們是南方人?”廖敬軒問。


    “對,口音明顯是南方的,長得很普通,年紀三十來歲,以前肯定沒見過。”


    廖敬源點了點頭,又問:“他們是不是黃金鳳派來的?”


    “我去打聽下。”


    廖敬軒也拿不準,決定托朋友打聽下廖立軍兄妹的情況。


    “行,你打聽好了給我打電話,這些肉鬆是你嫂子做的,還瓶秋梨膏是你嫂子熬的,每天泡一調羹吃,現在你咳嗽好點了沒?”


    廖敬源從袋子裏拿出兩個罐頭瓶,一瓶是肉鬆,一瓶是秋梨膏,都是妻子特意做的。


    敬軒體質弱,有慢性支氣管炎,常年幹咳,春秋換季咳得更厲害,晚上都睡不好,喝秋梨膏後能好點兒。


    “我現在不咳了,讓嫂子別給我弄,肉給小月吃。”


    廖敬軒不要,大哥現在有自己的小家,他不能拖累大哥大嫂。


    “給你弄了就吃,跟我客氣什麽?你要這樣說的話,以後你的票我也不要了,而且要不是我沒照顧好你,你現在也不會總咳嗽……”


    廖敬源很自責,母親臨終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敬軒,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可他沒做到,辜負了母親的囑托。


    “哥,和你有什麽關係,是黃金鳳和廖銘勇他們的罪過。”


    廖敬軒眼神變冷,大哥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哪裏對抗得了兩個大人,他隻恨自己太無能,到現在都沒能替母親和自己報仇。


    “要是那兩個人真有能耐搞垮廖銘勇就好了。”


    廖敬源歎了口氣,他現在反而希望駱欣欣他們是真的。


    實在是他等得太久了,等了一年又一年,廖銘勇的職位越來越高,黃金鳳也越來越風光,他和弟弟的處境卻越來越尷尬。


    “我查了再說,不急。”


    廖敬軒也很急,但他知道,越著急越容易出事,必須穩住。


    “那我回城了,你別太辛苦了,你這眼眶黢黑,又搞通宵了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工作要慢慢來,不能一口氣吃個大胖子,身體垮了你還怎麽工作?”


    廖敬源絮絮叨叨地碎碎念,廖敬軒耳朵都起繭了,借口工作忙溜回去上班了。


    過了兩天,廖敬軒打聽到了廖立軍兄妹的消息。


    “據說出去執行任務犯了事,捅了大簍子,你爹在想辦法給他們填窟窿。”


    羊城那邊封鎖得挺嚴實,朋友隻打聽到這些。


    “知道了,謝謝。”


    廖敬軒掛了電話,他清瘦的麵龐露出嘲諷,兩個蠢貨果然出去執行任務了,他費心費力地派人在蠢貨耳邊溜須拍馬,把兩個蠢貨捧到了天上,以為自己真是天下第一。


    可惜兩個蠢貨命大,居然沒死在外邊。


    廖敬軒遺憾地歎了口氣,他最初的計劃是,將兩個蠢貨吹捧得自信心爆棚,一心想去外邊建功立業,然後死在外邊。


    廖銘勇和黃金鳳把兩個蠢貨當成心肝寶貝,他就把他們的心剜了!


    可惜了!


    廖敬軒進城了,找到大哥,說了查到的情況。


    “這樣就對上了,那兩人說廖銘勇想搶他們用命掙來的功勞,給廖立軍他們填窟窿,說明他們沒說謊。”廖敬源欣喜道。


    “他們肯定還會來找你,你讓他們直接去找我,我和他們談談。”廖敬軒囑咐。


    “廖工,你老家親戚在門口等你。”


    有人過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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