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的眼神都帶著審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駱欣欣一遍後,有幾個的眼神變得不屑。


    原來是個醜娘們兒,沒意思。


    “我們保衛科都是男人,你一個女人來幹啥?”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聲音很粗,是明顯的西北口音,大約三四十歲,他叫保輝,是保衛科的科長。


    保輝是回民,部隊轉業到農場,人還算正派,但很瞧不上女人。


    他覺得女人就得在家待著,做飯帶孩子,不應該拋頭露麵去工作。


    女人拋頭露麵,就是男人最大的恥辱。


    保輝昨天就接到了通知,說安排了個女人來保衛科上班,雷場長親自安排的,他當時就老大意見,要不是怕被雷場長罵,他肯定當場回絕。


    “有娘們在,我們說話辦事都不方便,上麵是咋想的。”


    有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說得很大聲,還衝駱欣欣鄙夷地看了眼。


    “教員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男女平等,你們說這些話是對教員不滿?”


    駱欣欣冷笑了聲,扯出了大旗。


    幾個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變得惱怒,醜娘們居然敢威脅他們?


    “我們啥時候不滿了?你可別胡說八道,南方人果然心眼子壞的很,空口白牙地造謠。”


    說話的男人正是之前瞪駱欣欣的,長了個豬腰子臉,眉毛稀稀拉拉,眼睛白多黑少。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都跟著附和,話裏話外都對南方人不滿。


    很顯然,這幾個男人都是西北的,還都瞧不上南方人。


    “偉大的教員和總理都是南方人,你們居然說他們是壞人,是想造反嗎?”


    駱欣欣走到門口,扯著嗓子喊。


    保輝麵色大變,上前就要拽她回來,但沒拽動,駱欣欣穩如泰山地站著,還衝他嘲諷地哼了聲,“軟腳蝦一樣,這就是你們男人的實力?”


    “我是怕傷著你,才沒用力氣,你別鬧得太過了,趕緊進來!”


    保輝臉色鐵青,要不是他不打女人,老早動手捶了。


    “明白,男人不行都有理由,結不出果是地不肥,打不過女人是沒用全力,就是不承認種子不行,力氣不大。”


    駱欣欣笑了笑,陰陽怪氣地嘲諷了一通。


    “保哥,別和她廢話,給她點顏色瞧瞧!”


    豬腰子臉男人納喜喜走過來,擼起袖子準備教訓駱欣欣。


    “你幹啥?一邊去!”


    保輝拽住了他,狠狠瞪了眼。


    沒出息的男人才打女人,而且駱欣欣是雷場長安排的,第一天報到就挨打,他怎麽和雷場長交待?


    納喜喜悻悻地退到了一邊,陰陰地看著駱欣欣,眼神很不善。


    “想打我?來吧,姑奶奶最不怕的就是打架!”


    駱欣欣利索地擼起袖子,點亮了三張大力卡,直接衝到納喜喜麵前,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將他給托舉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


    “日你瑪,放我下來!”


    納喜喜轉得頭暈目眩,破口大罵。


    “我媽在海外,你有本事就去日,日了後你也是走姿派!”


    駱欣欣對原身的父母毫無尊重,拋棄了女兒的渣爹渣媽,納喜喜真敢去日她瑪,她絕對請他吃羊蛋蛋。


    本來想來拉架的保輝,聽到這虎狼之詞,驚得整個人都呆了。


    就沒見過上趕著給親爹戴綠帽的,真是大逆不道!


    就連納喜喜都接不下去了,他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娘們,壓根沒法接。


    “日我瑪也不算本事,有本事你飄洋過海去日我……爹,你要真日了,我請你吃牛蛋蛋!”


    駱欣欣說了更炸裂的虎狼之詞,整間屋子的人都聽得瞠目結舌,空氣變得異常安靜。


    “這點都受不了,真沒用,就你這爛慫樣,算什麽爺們?真給你們男人丟臉!”


    駱欣欣毫不掩飾鄙夷,邊罵邊往外走,納嘉嘉少說也有130多斤,但她托得特別輕鬆,很快她就離開了辦公室。


    “放我下來!”


    納喜喜羞憤大叫,要是讓辦公樓的人看到,他被個娘們托著,他以後還有什麽臉?


    “行!”


    駱欣欣在辦公樓下走了幾圈,等圍觀的人差不多了,她便將人朝上一拋,穩穩地卡在了榆樹枝丫上。


    農場的榆樹年紀都挺大,她挑的那個枝丫離地有三四米,就像拋小雞仔一樣,輕輕鬆鬆地扔了上去。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凸了出來,駱欣欣這細胳膊細腿的,竟是個大力士,難怪會被場長安排去了保衛科。


    掛在樹上的納喜喜定好神後,往下一看,臉頓時白了,豆大的冷汗冒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求你們了!”


    納喜喜的聲音漸漸哽咽,他最怕的就是高處,打小就怕,一米高的坡他都不敢站邊邊。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個沒出息的廢物點心,和你婆姨辦事都是在下麵吧?三秒鍾有沒有?”


    駱欣欣極盡嘲諷,而且都挑男人的痛點紮。


    這家夥對她的惡意很明顯,如果她沒有係統,肯定會被欺負得更慘。


    群眾們都笑出了聲,看向樹上納喜喜的眼神也很鄙夷,人家姑娘沒說錯,確實給男人丟臉。


    “有本事你讓我下去,我們單挑!”


    納喜喜又怕又恨,他的顏麵今天全被這醜八怪紮破了,給他等著,他絕對要報仇。


    “我又沒綁著你,你下來唄!”


    “不會吧,這麽點高你都不敢下?你可真慫!”


    駱欣欣仰著頭,衝樹上大喊,對於西北漢子來說,罵他慫是最惡毒的語言。


    納喜喜恨不得弄死她,可他下不去,隻能掛在樹上哭哭啼啼地罵人。


    雷場長也被驚動了,走出來看了會兒,笑了笑,回辦公室了。


    才三四米高,摔下來也摔不死,納喜喜這家夥確實慫,沒出息的慫包貨!


    保輝看不下去了,搬來了梯子,讓納喜喜爬下來,可他卻一動不動,因為兩條腿都軟了。


    “我來,我扔上去的,肯定負責弄下來!”


    駱欣欣又點亮了一張大力卡,時效隻一分鍾,要是一分鍾她還沒下地,反正摔的也不是她。


    她蹬蹬蹬地爬上樹,一隻手提著納喜喜,靈活地爬了下來,爬到一半時,大力卡失效。


    “啪”


    納喜喜掉了下去,摔得結結實實,濺起漫天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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